第394章 的確如此
南宮雨說到這裏，竟有了幾分猶豫在說與不說之間。
齊悅猜到一二，道：“說吧，沒人會指責你漲他人誌氣，滅我們自己人威風。”
“齊公子，我其實是想說的，就是有些顧慮，這個周鳳珩極為擅長籠絡人心，很多朝臣都他被籠絡的，可是這些人明知是籠絡，也心甘情願，甚至不惜將性命交托給南鳳珩，隻求南鳳珩由始至終地信任他們。據我所知，被南鳳珩當成真真正正朋友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喬家的家主，喬玥，這人就在平城之中。”
齊悅道：“是的，我們也都見過喬玥了，感覺得出來，喬玥對南鳳珩也是死忠，要不也會來平城開了三年的藥鋪，給喬玥打探消息。”
“喬玥都打探到了些什麽？”南宮雨問。
這個問題得君天臨自己來回答。他道：“應該沒打探到什麽，否則雲瑤早就大亂了。我也有些懷疑，喬玥的目的並不是打探消息，隻能說打探消息是順便的事。”
“不瞞殿下，我也有這種感覺，憑南鳳珩的聰明，真要是派人來打探消息，一定會做得極為隱秘，也就是說，殿下你們不可能這麽快就查到喬玥這層，也就更不可能見到。再加上喬玥本身也就是個絕明聰明的人，兩人強強聯手，又怎麽露出這麽大的破綻。”
君天臨凝重一點頭，的確如此。
齊悅都正色起來，灌下一口悶酒，“看來是我小看了喬玥，一直都是。”
“小看不要緊，隻要我們不再輕敵，而且不能再留喬玥在平城了，再留下去，怕是會出事，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這兩人的城府極深，不得不防，而且放喬玥必定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南宮雨格外認真又嚴肅地說完，他真的沒有誇大，去南久的這一趟，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南鳳珩，另外就是南鳳珩和喬玥的關係，密不可分，連根針都插不進去。他曾想過辦法，趁喬玥不在南久，好生在中間挑撥一番，但是失敗了，沒有法子能挑撥，搞得他一度懷疑自己腦子不夠用。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陶頤，安靜的就是聽眾。
齊悅拿胳膊肘撞了撞陶頤，必須得說些啥，陶頤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南鳳珩在南久朝堂上的根基是如此，南鳳珩和喬玥過命的交情亦是如此。我們既然暫是沒辦法為難這二人，我們便先防備，我也讚同南宮的話，不能放喬玥離開。”
“那就這樣定了，”齊悅道：“我找個機會，直接收了喬玥的命。”
“不行。”陶頤第一個反對，“如果南久那邊肯定喬玥是我們殺了，戰火就要提前蔓延開了，可是眼下，正是治水的關鍵時候，至少承王殿下這邊是完全抽不開身的，我們朝中又中有太子殿下一人，要是又有朝臣站出來主和，不就等同逼著承王和南思若完婚了嗎？”
南宮雨當即附議。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一想就能想到，他要是再娶一個，蘇瓔有多麽想殺了他，心裏就有多麽疼，同樣的，承王被迫與南思若完後，珂雨隻會生不如死，又還死不得，死了孩子會沒有娘，還等於把君天臨白送給了南思若。
依著珂三小姐的性子，也不會答應這般去行刺喬玥。
珂三小姐光明磊落，寧肯在明麵上要了喬玥的命，也不玩陰的。
而且，珂三小姐不點頭，這事就成不了，因為承王一定會考慮到珂三小姐。
君天臨果然沒有同意刺殺喬玥，道：“隻要喬玥還在平城，我便不會動他，往後走，喬玥哪天要離開平城，離開雲瑤，我再派人追殺也不遲。眼下，的確應該以治水為重。”
南宮雨連忙道：“正是正是，也是以大局為重，喬玥就一個，我們卻有這麽多，要要喬玥的命應該不會太難。我們索性就讓喬玥再活一段時間，治水是大事，我在南久聽到這事時，要不是還有要打探的，我當時就要回來給承王幫忙。平城的水忠很是嚴重，源江流域千瘡百孔，治水真的已經迫在眉睫，而且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百姓還要遭殃。”
齊悅便又喝起酒來，隻道：“反正我把話擱在這裏，需要我去殺喬玥，給句話，回來再給點酒，妥！”
陶頤補了句，“我會和齊兄一起去。”
齊悅愉悅一笑，痛痛快快喝起酒來，把著陶頤的肩膀，一手杯子一手壺，不亦樂乎。
珂雨這邊呢，天色都黑盡了，蘇瓔還在說著，才隻說了十分之一，恨不能把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全都說給珂雨聽。
豆子打出個大大的哈欠，先回房睡了。
藺姑姑帶豆子回房去，蘇瓔聽著豆子的腳步聲，直到聽不見了，才問珂雨道：“怎麽想的呀你？我在路上都聽見了些風言風語，說你自己生不出來，就把別人的兒子搶來養著。”
珂雨大致說了下來龍去脈，道：“也是我跟這孩子的緣分，旁人要說便說吧，過不了多久就淡了。這事也南思若的眼線在煽風點火，現在這眼線已經除了。”
“南思若？嗬嗬，真是想不到，南思若還有這等能奈。”
“我也沒能想到，要不是齊悅費了一番力氣才審出來，我都不會相信。”
“那麽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蘇瓔問道，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罵南思若也好，弄死南思若也罷，這都是後話。
珂雨已經打算好了，道：“我先幫著天臨治水，多煉些活屍當勞力使，然後回京都看燁兒和兩女兒。至於南思若那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反正我已經做好了要和南久一戰到底的心理準備。”
蘇瓔道：“怪遺憾的，我和南宮沒能打探清楚南久的布兵情況，這不正準備去打探，就被人發現了。真是奇怪的緊，對方對我和南宮好像很了解，可我和南宮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隻是懷疑對方是南鳳珩，要不就是為南鳳珩做事的人，想拿我和南宮獻給南鳳珩。”
“別想了，這件事遲早有一天會學到實處。阿瓔，你和南宮一路顛簸，今天才到平城，又跟我說了這久的話，趕緊去休息，我們明天再聊。”
“好。”蘇瓔終於覺得有點累了，打哈欠也是會傳染的，她就被豆子給傳染了，剛準備去客房，打哈欠就打得合不上嘴，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珂雨靠在榻臥上，養了會神，想等君天臨回來。
不知不覺間，她又睡著了，醒來時她已經趴在君天臨的胸口上，從窗戶望出去，天色漸亮。
君天臨也醒了，摟緊珂雨，剛剛醒來的嗓音格外迷人，“把我當了一晚上的枕頭，說，該怎麽彌補我？”
珂雨還想再睡會，便沒打算挪個位置，嘟噥道：“當枕頭不好嗎？總比當鞋墊子強多了。”
“你這腦瓜子裏怎麽想的？”他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成天淨想著把我踩在腳底是不是？”
“沒有啊，我就隨口說說，也覺是這麽個理，你就別得了便宜還不知好歹，趕緊的，別說話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好吧，我也睡。”
“今天不去工地了？”
“今天休息。”
“哦？”
君天臨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休息一天。
珂雨撐起身，“你今天要幹嘛？”
“陪你。”
“不用了吧，我可不願耽誤了治水的工期。”
“那就你陪我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天，緩緩勁。”
可是……
君天臨突然把珂雨摁倒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還用說嗎？珂雨嚴重懷疑，君天臨就是臨時起意，才不是什麽累了想休息，而是有幾天沒有那個啥了，這般開了頭，他就不想去工地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