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南思若找茬
雨季漸近,珂雨的心都懸了起來,每天都問細細問一下河道的情況。
君天臨留在工地的時間越來越多,珂雨有心去看看君天臨,又覺自己這舉動跟南思若好像,旁人曉得了,還以為她照著南思若學來的。
想想也是氣人,要是沒有南思若,她做什麽都好,沒這麽多顧慮。
可是南思若來都來了,之前也已和君天臨說好,她突然來一招要把南思若攆走,事情隻會更難辦。
罷了罷了,越想越煩,想去看君天臨就直接去,沒什麽大不了的,原本她也是光明正大的。
藺姑姑備好馬車,珂雨帶著藺姑姑一起走。
君天臨正在河堤上忙,最後一批木樁,今天必須打到位,然後堆起石牆,再填充沙袋擋水。估計再有幾天,一場大雨便會來臨,到時候漲起洪水,就是檢驗河堤是否牢固的時候。
河堤可以重新再修,但他不願讓平城的百姓再遭一次水患。
如果能將水患徹底根治,源江流域的繁榮畢定更上一層樓,這些年都是商貿貨船需要走水道,源江流域才沒有成為荒蕪的一片。
君天臨這幾天晚上都宿在營帳裏,珂雨幫著理理被子,君天臨撩簾子進來看見,疲倦的臉上便有了笑意,透著一股子幸福的味道。
“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我,讓我在工地上自生自滅。”君天臨道,從身後抱住珂雨。
她合著他的手,發現他的手變粗糙了,“你沒少幫著幹活吧。”
“多一個人幹活工期就能快一分,何樂而不為呢?也不能大家都在忙,我卻隻是走走看看,啥都隻動嘴皮子。”
“我帶了新煉的活屍來,控屍符我放在你的書房上了,直接燒成灰,兌水潑在活屍身上,活屍就會聽你的,你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會幹什麽,絕無二話,也不會偷懶。”
“光靠控屍符我就能控屍?”
“嗯,畫符用的朱砂裏,我加了你的頭發,符文上也有調整,讓活屍隻聽你一個人的,而且換別人燒符紙兌水給活屍喝下也不管用。”
“我用起這些活屍這般的方便,一定是你費了很大功夫,這些符紙沒有你說的這麽簡單,輕飄飄就能調整好,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天你都在琢磨。”
“別的我也不會了,而且我還有幫手,珂興搶著煉屍,我就閑下來了,琢磨控屍符。”
“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希望你累著。一直以來,我都想把你當一隻小豬崽養著,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看著就討人喜歡。”
“然後你要吃我的肉?”
“嗯,還要啃你的骨頭。”
“嗬嗬。”
珂雨轉回身,看見君天臨眼底散不去的憔悴,熬夜造成的,她好心疼,道:“你都不願願我累著了,就不能讓你自己多休息嗎?每天至少要睡夠三個時辰。”
“嗯。”
他可不敢告訴她,這幾天他每天都隻睡了一個時辰。
他還熬得住,而且隻需要熬過這個夏天,等時節轉涼,雨水減少,他就能輕鬆下來了,到時候再來慢慢休息。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各地的文書就送來了一大堆,裴楓抱了個滿杯,都空不出手撩簾子,還得麻煩藺姑姑。
珂雨聽見裴楓和藺姑姑在帳個的說話聲,怪不好意思地推開君天臨,去給他磨墨。
君天臨也就這會能坐一坐,但是坐著就得抓緊時間把新送來的文書看完。各地的工期都不能延誤,所以他規定了每日都要向他匯報。
如果遇到了突發狀況,他才好第一時間調整部署。
另外,陶頤也來了,將新整理好的一份文書遞給君天臨,他統計了平城的儲備物資,有足夠全城百姓吃上幾天的糧食,如果是煮粥,加上一些粗糧雜糧,能吃一兩個月。藥材也攢了很多,防著萬一洪水爆發,疫症跟著就肆掠而來。
“齊悅呢?”珂雨問道。
陶頤猶豫了一下,如實道:“阿悅收到了一封家書,老夫人抱恙,家裏人希望阿悅回去一趟。阿悅想回去,又放不下治水這事,也開不了口,心裏就挺悶的,找了一堆事給他自己做,沒有跟我來工地。”
“老夫人病得厲害嗎?”
“有點,但是能治,家書寫了,聖上已經派了禦醫給老夫人醫治,太子殿下也去探望過幾回了。但是家裏人擔心老夫人有個萬一,見不到阿悅最後一麵。我有勸過,讓阿悅回去,我會留下來,阿悅又不肯,心裏頭又是擔心老夫人的。”
“肯定擔心,換成我,我怕是擔心得連飯都吃不下。”
“我覺著,阿悅更想留下來,現在正是治水的關鍵時候,雖然河堤修得非常堅固,但是洪水無情,一萬裏也總有個成一。所以阿悅放不下城裏的百姓,也放不下將士們,一但洪水爆發,這些將士絕對是擋在最前的麵,阿悅想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共同進退。”
陶頤還說:“我一直都知道,阿悅是有抱負的,不願他自己這一生碌碌無為,之前在京都,人多眼雜,再加上他與殿下交好,聖上又多疑,他若殿露頭角,齊家一定會成為眼中盯肉中刺。所以阿悅一直都在隱忍,終於的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可以為雲瑤的百姓出一份自己的辦,保一方安寧。”
珂雨想說什麽,又還是沒有說出口,其實也不用她說。齊悅是走是留都沒有錯,也得齊悅自己來做決定。
君天臨同樣如此,隻讓陶頤照顧好齊悅,別的都沒有說。
等陶頤走了,珂雨問君天臨道:“你覺著齊悅會回去嗎?你希望齊悅走還是留?”
君天臨坦言道:“我覺著齊悅會留下來的,與陶頤說的一樣。至於我是怎麽想的,這不重要的,不過我更願意齊悅回去一趟,老夫人沒有多的兒子。就算老夫人的病能夠治好,老夫在重病期間,最想念最想見的人一定是齊悅。”
“要不要我找齊悅說說去?”
“不了。”
君天臨肯定曉得珂雨是好意的,更是善意的,但是剛她在陶頤麵前都沒能說出來,這讓她去見齊悅,她也未必能說出口。
原國很簡單,這件事隻有齊悅自己才能做決定。
這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傳到南思若的耳朵裏,南思若大張旗鼓的,在平城裏習了最好的藥材,派人快馬加鞭送到齊家去。
齊悅沒領南思若這個情,第二天就把藥材的銀子送到了南思若的房裏,不管南思若收還不是,齊悅帶著一下人,擱下銀子就走。
正好珂雨在晾曬被子,聽見南思若追著齊悅道:“齊公子太見外了,如今天我也算是承王的人,送點藥材給老夫人,一點也為過。”
齊總本想和珂雨說會話,南思若又叭叭個沒完,他便向珂雨揖了一禮,加快腳步走了。
南思若好脾氣地送齊悅上馬,才折了回來,跟珂雨道:“我之前給天臨買的東西,都還在屋你,你什麽是候去拿到天臨的屋?”
珂雨理都不想理,就當沒有聽見,繼續晾被子,趁著陽光好,把冬天的被子翻出來曬得透透的,才不會生蟲發黴。
“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南思若不耐地吼道,在君天臨麵前她能裝體貼,在齊悅麵前她能裝好脾氣,但是在珂雨麵前,她恨之入骨的女人麵前,她裝不了。
珂雨拍了拍被子,都曬完了,帶上娟子就回房去。
南思若跑著攔下珂雨,道:“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就你這賤民的身份,我還肯跟你說話,已經是抬舉你了!別以為你在天臨身邊久了,你就真成承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