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方妖孽
每當夜晚睡覺，總會有一人出現在她的夢裏。
“江苒，你好！”
在夢裏有一女子就站在她的麵前。與她差不多高。煙霧彌漫著她那一襲白衣，她隻是蒙著一層麵紗，就能看到雪白的肌膚裏卻少了一絲血色，烏黑的長發讓人眼前一亮好似仙女下凡。美麗極了。當她摘下麵紗時，卻震驚了江苒
“妹妹。”
那人喚江苒一聲“妹妹”，此刻的江苒還沉浸在驚訝中沒走出來。此刻的兩人站在一起就猶如照鏡子一般，卻唯一不同的是，江苒的額頭處有一傷疤印子，其他的再也找不到不同之處。
“你就是曲笙漓，楨王府的王妃？”
那女子笑了一笑，並沒有否認。後來女子拉住江苒的手就帶著她走，一直走……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女子一直拉著江苒的手，不曾放開過。忽然夢境一轉，她們來到了一片草地，那裏就跟江苒穿回來的時候在幻境裏看到的一樣。慢慢坐了下來，始終那女子都很開心，臉上的笑容未曾褪去。
“曾經有兩個女孩，她們是一對孿生姐妹關係可好了，而且也身邊的人也都特別喜歡她們。可是呢，在兩人三歲壽辰的那一天，妹妹突然不見了，無論怎麽找都找不到，後來大家都以為妹妹死掉了……”
“後來呢？”
“後來，姐姐被大家寵愛著長大，終於有一天姐姐無意中找到了妹妹，原來妹妹沒死，她隻是去了一個地方，而且生活得很好，也有很多人愛她，姐姐也為妹妹高興。”
“那她們相認了嗎？”
“相認了。”女子笑得格外的開心。一臉深情的望著江苒，緊緊握住她的手“就是現在。我的妹妹。”
江苒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個消息太意外了，弄得她直呼“不可思議啊！”
“行了，天該亮了，你也快回去吧。”
女子就那樣說，江苒就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就隻剩一道白光。女子一步一步的後退，麵容上依舊笑得開心。直至與江苒的距離越來越遠。
“妹妹，過幾日姐姐就會回來找你。”
女子揮一揮手，消失在那白光裏。
緩緩睜開雙眼，正如夢中女子所說的天亮了。緩一緩精神趕緊起床。一推開房門，所有的人都站成一排
“小姐早。”
“好。今天我們不跑王府，我們到街上去跑。”
江苒帶頭領隊跑，直接跑出王府。
“哇，快看快看，領頭的好像是楨王妃，他們這是做什麽？”
熟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樣一番場景被早起的小老百姓們見著，那可是奇觀啊。說起這個，一般人隻見過男子帶兵訓練，沒見過女子也能帶人訓練。
跑了一圈回來。接下來大家收拾過之後，該幹嘛就幹嘛去。江苒洗了一個澡出來舒服極了。
在王府裏養傷養了一個月，雖說傷口還沒完全好，但好在沒多大的事。今天江苒吃著一個蘋果在王府裏瞎逛。想著實在無聊，就幹脆出去遊玩一圈，看下能否買些漂亮衣服什麽的，畢竟難得來一場先學會享受一番那樣最好。可一剛踏出那門，身後就有七八個人跟著。江苒往左走一步，他們就往左走一步，江苒再往右一步，他們也跟著往右一步。
“你們這是做什麽？”
“小姐，我們得時刻保護您的安全。”
看著他們這麽多人，江苒也沒轍，但是想想，走到哪兒後麵都跟著那麽多人，怎麽看都覺得像個黑社會老大。慢慢的坐在台階上想想辦法，看這大街上好熱鬧啊，又看看身後這群跟屁蟲，頭都快大死了。
“要不這樣吧，你們要是誰能打得過我，誰就可以跟著我，要是打不過，就乖乖待在王府別跟著我。”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的
“行了，要不打就誰也別跟著。真煩啊你們。”江苒有些不耐煩……
這是一場自由與保護的決鬥。凡是王府裏的人又可以參與這場決鬥。可謂是江苒一個女子打整個王府男丁。他們本來也以為自己在打的時候讓讓王妃，這樣事就可以解決。每一個人都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自信，敢於挑戰一個跆拳黑帶的人。
“這，這怎麽會這樣？”
一個個都滿臉吃驚，人才剛上到台子上還沒動手就被打下來。緊接著第二個不服趕緊上去，也是一樣的結果，直接被踢下來。第三個更慘，江苒才那麽一玩了一下，那人就暈倒了。可謂在這王府裏的這些人連個三腳貓都踢不出來，這還怎麽保護江苒。
“行了，陪你們玩夠了，我現在要出去。你們最好記住我說的話。”
帶著靈兒就出去。逍遙自在的很。拿著銀子想買什麽就買什麽，無限製。
逛完這家逛那家的。也都知道東西江苒是不會提的，便讓他們直接送去王府。逛累了就找個茶館喝喝茶，但多數累的不是江苒，而是靈兒。多麽嬌小的一個人，沒鍛煉過自然就不行。江苒心裏還想著，等哪一天開始得讓靈兒鍛煉鍛煉。
“啊呀！”
有東西打了江苒的頭，趕緊摸一摸，頭上起了一個包。環顧四周，就見一個小孩子手裏拿著彈弓，還朝她笑。但關鍵的是江苒並沒有因為那樣而生氣，她在乎的是那小孩手裏的彈弓。一臉賊兮兮的靠近小孩
“小朋友，是你打的我吧！”
“就是我打的你。”
小孩子毫不避諱的指著自己。江苒反倒是覺得更有趣，一把搶過小孩子手裏的彈弓，拿在手裏仔細瞧瞧
“你要可以自己做，幹嘛搶我的。”
小孩也是毫不認輸的跳起來從江苒手裏搶過彈弓，還狠狠的踩了她一腳，氣得江苒捏著拳頭要揍人。
“你就是拿這個東西打得我，所以你就要拿東西賠給我。”
“你以為你是誰？”
“我，我是誰？你可給我聽好了，我就是堂堂的楨王妃，你這個小刁民，敢打本王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好了，不好了，楨王妃打人了，楨王妃打人了……”
小男孩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跑的時候還趕緊汙蔑她一番。
“啊，氣死我了。”江苒趕緊追了過去“小刁民，看我不打死你。”
街口上的人聽到也看到了，紛紛用手指著江苒的行為。有人好心阻止，卻被江苒一把推開，也有人趕緊去找巡邏的士兵幫忙。
小男孩覺得他自己的奸計得逞，特地停下來扭屁股做鬼臉什麽的。就看見越來越多的‘好心人’上去攔住江苒。
“陳濬灃，快幫我抓住那個小刁民”
茫茫人海中，江苒還是看到了陳濬灃，一臉興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陳濬灃雖不知道為何要抓住小男孩，但還是照辦了，親自把小男孩抓住。小男孩見情況不對，趕緊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官兵也打人了。”
有陳濬灃的幫忙，他們也不敢動她，走上前就蹲下來看著小男孩要哭到什麽時候，還特意讓靈兒計時。男孩哭了有五分鍾，見沒情況趕緊睜開眼睛看看，又繼續哭。
“你熱不熱”
江苒就好心的問上一句，小男孩停止了哭泣。起身到一個有陰涼的地方坐著繼續哭。這麽難對付的小孩子，江苒還是頭一次見到。
“小刁民，我們商量一下唄。”
“不要。”
“別不要，我告訴你打了我一下又踩了我一腳，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你手上的這玩意你得給我當做賠償品，不然就把你帶去報官，最好關你個十天半個月的。”
“我就不給你，你去啊去啊。”
看來老虎不發威還真把江苒當成病貓。氣得江苒直接拽著小男孩去官府。當到達官府門口，把小男孩讓給陳濬灃看著，江苒親自去擊鼓。
“何人擊鼓？”
有一人走出來將他們領了進去。知府已坐在高堂上等候。江苒倒是性格過於直爽，一進去就跪下，小男孩也跟著跪下。
“王妃，快快請起！”知府大人一見堂下跪著的人是楨王妃，嚇得趕緊下去扶住她“來人，給王妃搬張椅子”
“為什麽？見到了知府大人不都是要下跪的嗎？”
江苒倒是迷糊的很，就看見知府大人把她扶起來 又讓人搬張椅子給她做，一臉的疑惑。蒙圈的看著小男孩。
“那你們也給這個小刁民一張凳子唄，不然他會說你們欺負他。”
“是是是”知府大人又換了另一種口氣“再搬張椅子來。”
這下算是公平了。兩個人都坐著升堂。這倒也是頭一次見到，公堂之外也是站滿了人，個個都在看熱鬧。
威~武~。廷杖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敢問楨王妃為何報案，可有什麽冤屈？”
知府說完輕輕的用驚堂木敲了敲桌子，生怕聲音太大會驚著王妃。
知府倒不是什麽貪官，隻是台下坐著的人是正是當今皇上最心疼的寶貝。對此隻是有些後怕罷了。
“稟告大人，我要告我身邊的這個小刁民，他不僅打了我，還踩了我，最後還要汙蔑我，我要控訴他。”
“這.……”知府實在是難辦，畢竟人家才隻是一個小孩子
“大人，楨王妃冤枉我，是她想要搶我手中的彈弓。”小孩子好不認輸的說
“我想要你手裏的東西沒錯，可是我打了你嗎？你憑什麽汙蔑我，我告訴你要在我的時代裏，你早被關進少管所裏了。”江苒一臉較真，離開位置，走上前，用手指指自己的腦袋瓜。“大人，您看看，我頭上還有包呢，這都是拜這個小刁民所賜。”突然想到什麽，又繼續補充道。“我要申請律師！”
“我也要！”小男孩覺得不公平
“你不行。”
“為什麽？”
“因為.……因為你未成年！”
這好好的公堂，怎麽又變成了江苒與小男孩的爭吵之地。知府大人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就隻能乖乖的坐在高堂上看著他們吵。
每次升堂都得有一個太師記錄升堂過程，可這回太師也為難了，他該記錄什麽呢？無奈隻好在紙上打上省略號。
王府裏，陳濬灃的手下過來通報，大家都快急死，可王爺又不在府。七叔隻好讓人去苧和苑一趟，把王爺請到府衙。
在府衙裏爭吵了半天，誰也沒贏過誰。後來小男孩的父母趕來了。
就見一男一女從人群裏擠出來。“求楨王妃原諒小兒吧，他還小不懂事，衝撞了您，求求王妃。”
見此狀況，江苒沒想把事情鬧成這樣，隻是.……被小男孩給氣著了，才會這樣做的。江苒趕緊扶起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不一會兒，王爺也趕來了。所有人見到他都下跪行李。
“你們趕緊起來吧。”
祁楨本不想來的，隻是太擔心他這個傻媳婦鬧事會鬧過，所以二話沒說的拋下自己的朋友趕了過來。
“實在抱歉，還望大人能夠當這隻是一次玩笑罷了，賤內因大傷未痊愈導致她做出如此行為，實在抱歉。”
“王爺，言重了。”
王爺轉瞬走到江苒的身邊去，一個眼神告訴她。別鬧了，趕緊走吧！
江苒就盯著他，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扭頭往靈兒那兒去，在她耳邊說悄悄話。
祁楨見她這樣覺得實在是丟臉，生氣的拉著她就走。
“記住啊，把我要的東西帶給我。”
江苒一個猝不及防，無奈被祁楨拉走，隻是心裏還在念著那彈弓。
被拉走，心裏不停的想著，是不是有點鬧過了，等會回府是不是要挨一頓罵呀？
王府裏。祁楨才將江苒的手放開，什麽話也沒說得就要離開。江苒也是好奇，劇本上好像不是這麽上演的。“你站住”
江苒走到他麵前，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你，不罵我嗎？”一臉的欠抽樣，好似不被罵不舒服。也可能是以前與江逸吵習慣了，現在沒人與她吵心裏還覺得不安生。
祁楨就看了她那一副欠抽樣，甩甩衣袖就離開。留下江苒在府門口站著。
既然祁楨也不管自己，江苒索性再跑出去。看來那彈弓她是要定了。二話沒說的扭頭就開跑。
府衙裏。“讓一下，讓一下。”江苒穿過人群走了進去，好在還沒散場。所有人一臉懵的看著她。
“王妃，您怎麽又來了？”知府倒是實誠一下子把話給說了出來。
“我，我是來要這彈弓的。”
“阿慶，快把東西給王妃。”小男孩的父母也怕惹到人，硬生生的從小男孩手裏搶過彈弓
“爹，娘，那是我的。”小男孩死活都不給。
“小刁民，那你說，你要怎樣才能給我？”江苒摸摸自己身上沒錢，跑到靈兒那兒把錢拿來。“你也別說我欺負你啊，看看，這裏有銀子，我拿銀子給你換，怎麽樣？”
“想要，你就自己做。”阿慶倒也是個強牛
“好好好好好，做，自己做。那你教我怎麽做。”看著場麵實在是不好意思，就軟下來了。
“好！”
這回答應得倒是爽快。為了一個彈弓江苒也是夠執著的。商量下來，決定去郊區選擇最好，最硬的木頭來做彈弓。
城郊外。有好幾個人跟在後麵。阿慶在教江苒如何選擇好材料。
“做彈弓呢，一般用柳樹上的樹叉做，選那種叉正的……” 阿慶一看就是這上麵的老手
“嗯嗯。”江苒還是很認真的聽講，把阿慶的話都聽在腦子裏。
正當大家都在看熱鬧的時候，卻渾然不知有麵具人已經換著便裝混入這群人裏。凶器從衣袖裏露出來，看準也沒機會就是現在突然一扔。
“你快來看看這顆柳樹的樹杈怎麽樣？”
麵具人萬萬沒想到江苒會突然離開。飛鏢就此飛了過去，好在並沒有人受傷。
“保護王妃”陳濬灃一聲，所有將士都做好備戰準備。
麵具人見此趕緊逃跑，陳濬灃追了上去，其餘的人留下來保護。
“為什麽會有人要殺你？”阿慶問
“我也不知道”江苒一臉無所謂，好似已經習慣這些了。“你是不知道，他們啊堅持的很，好像非要把我殺死才肯罷休。我悄悄告訴你啊，其實我問過他們，但他們說是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可是我哪知道什麽啊，我才剛來。”
阿慶看了看江苒又看了手裏的彈弓，最後決定把手裏的彈弓交給江苒。“我把這個送給你，你以後可以它來保護自己。”
江苒高興極了，把銀子給給阿慶，可阿慶也不要。“我可以自己做一個。”
陳濬灃一直追著麵具人。兩人打了一戰，麵具男打不過陳濬灃，見行動要暴露，趕緊咬破嘴裏的藥丸服毒自殺。陳濬灃想攔也攔不住。
最後陳濬灃回來，親自把王妃送回王府。而江苒倒也是無所謂，拿著彈弓高興了好半天。害得王府的人又為她擔心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