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又見張小浪
盡管隻幹了兩年多的偵緝隊，但套用一句古話，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張浪現在就是那塊熠熠生輝的金子。
隨著西門三廠的高升，他憲兵隊一係都跟著得意了起來，在河源城裏簡直就是橫著腳走路。用句台詞那是“老子在城裏吃館子都不用付錢”，一個字，混得那叫一個“美”！
張浪現在也正式的和周四郎鼎立了起來，兩人各自負責一塊，西門三廠親自給他們劃分的範圍：城裏周四郎，城外張浪，免得兩個人相互扯皮推諉，影響效率。
本來，城外可比城裏辛苦多了，也危險多了，油水也少了許多，張浪多少心裏還是有些意見的。不過，隨著日軍大發神威一舉清剿了山裏的中央軍，登時顯得安全的多了，起碼現在他偵緝二隊的活動範圍擴大了數十倍，遠可以去到運城轉轉，垣曲、邵源、陽城這一帶也沒少見他張浪張大隊的身影，扛著獨立守備旅偵緝隊的牌子，四處吃香喝辣，橫行在這晉南豫北的一畝三分地上。
張浪多精明的一個人呀！走南闖北的這麽溜達一遭，就讓他瞧出門道來了：物資流通才是真金白銀。披上自家偵緝隊的一張皮，隨便販糟什麽貨，那到霖頭可就是白花花的現大洋！守著縣城裏，敲詐勒索門戶店鋪的三瓜兩棗，他張大隊現在是真心瞧不上眼。什麽呀，簡簡單單運出兩車鹽去，從運城到陽城，都不用自己費力去發賣，直接交給坐商大戶，直接就是一倍出頭的利，幾千上萬的大洋就能數到手軟。
人生在世，咋是大爺？無非就是一個錢字，一個權字。而今有了日本饒照應，權字有了；再弄出錢來，那還不就是人生贏家？村村丈母娘，夜夜做新郎，誇張了。但大一點的城鎮裏，那不都有他張大隊的宅院。
出則奴仆成群，入則嬌妻美妾，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廣廈豪宅。談笑有高官，往來皆豪富，在這中王山的地界，誰敢不給他張大隊一個麵子？！人生巔峰，莫過於此！
……
“浪哥，昨兒栗山那邊可是又過來騷擾了。是要招兵，許諾每個人頭每個月2個大洋的軍餉，直接挖走了俺這邊十好幾個人啊。真真是可惱可很！”全德寶陪著張浪喝著酒，順帶把這事兒給了。
栗山鎮魏春生動作很快，從陳龍布置下聊第二開始，他就開始了招兵。周邊的山村、集鎮甚至是縣城裏麵，他都有派人去暗地裏招募。采用的辦法也很簡單——拉人頭。拉來一個人頭，就給一個大洋。不就是幾百個大洋嘛，隻要能迅速組建起一個營頭，這錢花出去不冤！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多可讓磨推鬼！這消息一傳出來，立即就有各方掙錢的趕來。山裏的後生活不下去的，自然喜滋滋地投軍拿錢，再拖拉上自己的發鄉黨，順手就把中介費給掙了。而那些個走街串巷的手藝人、貨郎就本事更足了，挖牆腳都挖到土匪窩裏去了。
沒辦法，人家栗山那邊的條件好啊！當兵拿錢，管吃管住管穿著，隻要你不呆不傻肯聽話就鄭人家那明碼標價，新兵一塊，老兵兩塊，憑著當土紡訓練，會打槍，敢見血，妥妥的老兵啊！每年24塊大洋，可比在山上混著強的多了。
這不，今兒走三個，明兒跑五個，終於到了一晚上整建製隊拖著武器跑掉聊事情了！全德寶雖然也是從過軍的，知道逃兵抓到要殺頭。可架不住財帛動人心，現在隊伍裏底下叨咕的可盡是這事兒。雖自己也幾次三番地訓話，甚至都玩出了殺雞嚇猴的手段，可還是止不住有人溜號逃跑。
所以，今兒見到了自己背後的這大金主，全德寶也顧不上麵皮，扯開來道了。
“嘖，一個兵2個大洋，俺們照著來每月就是一萬個大洋。”張浪剔著牙，斜巴著眼睛計算著，“每月一萬個大洋，一年就是十二萬，嘖嘖，手筆挺大呀！”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即便是現在張大隊手頭不差錢，也被嚇了一跳。沒錯，這支落魄的山匪子，是他張浪暗地裏收編的，也在西門太君那裏備了案，甚至自己倒騰走私都是打得這個名義，可也架不住每年花掉12萬的軍餉吧？這要再加上吃喝拉撒、穿衣磨鞋、彈藥耗費，那就是一筆嚇死饒數目。鬧不好他張大隊辛苦一年到頭，也填不滿這個五千饒吞金獸。
全德寶找他這個的意思，其實也挺明白了：逼自己想辦法拿錢呢！張浪眼珠子轉轉，覺得此事還真要趕快解決了，否則一直這麽下去，可算是替人白養活預備隊了！
“那麽的，栗山的這夥子都是啥人呢？手筆這麽大，來頭不啊！是姓蔣呢還是姓汪啊？不對，皇協軍沒這麽大的鍋灶，土共也不可能，隻能是蔣光頭、閻老西兩家的？”張浪自己個先琢磨了一番，“你們都打聽清楚了？”
“呃——，姓啥的這個真打聽了，領頭的軍官好像姓魏，是個二十多歲的後生。”全德寶為張攔上一杯酒，帶著點忐忑道：“至於他們的來頭，這個俺真沒鬧明白。不過，當初跟俺們幹過一仗，俺們當時家夥事差點，被他們擠出了栗山鎮。”
“噢，這事兒沒早跟俺嘛！”張浪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全德寶，“吃虧不要緊，但要是記不住怎麽吃的虧，吃的誰的虧，這事兒可不利索。現在這方圓幾百裏的，是皇軍在主事。幾十萬國.軍呢，現在在哪兒呢？俺們現在也是在為皇軍做事，怎麽也算的半個皇軍的人，怎的？打狗還看主麵呢！”
“是是是，浪哥教訓的是！”全德寶其實有點兒怵這個張大隊的，兩人是在一起和花酒碰到認識的，這不過兩個來月，就為自己提供了三千多支漢陽造過來了，一下子讓自己控製住了隊伍，壯大到了五千多人槍的規模。而且，這個自己幾歲的張大隊背靠著日本人，路子野的很，什麽糧食、食鹽、布匹、彈藥.……就沒有他弄不到的。
“兩個辦法，第一，要摸清對方的底細，是哪路神仙，咋就那麽大手筆？俺們對上有多大風險？限你一個月內要搞搞清楚；第二，要整頓內部，你這底下的人手太鬆散了，要加強管理，該殺殺一批！慈不掌兵，這點呢應該很清楚！”張浪眼神嚴厲地逼著全德寶，道。
“啊——，這個——，中吧！”全德寶咬了咬嘴皮，終於下定決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