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禍起蕭牆
“還真叫你給猜著了,小鬼子居然就忍下了這口氣!”自從一縱動手拆除封鎖溝以來,警備區總指揮部可是提高了警惕的。不僅情報局密切監視著日軍的一舉一動,一縱、二縱、突擊縱隊、特戰大隊全部都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以防鬼子的反撲。直到今天,確切地知道了鬼子居然主動放棄了四五處野外的炮樓,而把部隊往大集鎮集中,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譚思虎笑嗬嗬地遞過一顆煙去,頗為佩服陳龍的戰術預判——畢竟這幾天裏,也就這家夥該吃吃,該睡睡的,絲毫不擔心鬼子反攻的問題。穩得就像是坐在釣魚台上呢!
“不忍他也得忍!不服氣俺們就打到他服氣!”陳龍施施然地點燃香煙,美美地抽上一口,蠻有把握地說道。“就鬆本師團那些個歪瓜裂棗,都不用俺們操心,謝大梁他們就能壓得他死死的!”武器不差、訓練不差、再加上豐富的吃喝,現在中王山裏的八路軍,已經具備了和鬼子單挑的實力。這一點陳龍還是很有信心的。“遠的俺不敢說,但要想拿下河源縣城和垣曲縣城,俺們八路軍還是有這個實力的。”
陳龍說話,就是這麽張狂,上嘴皮一碰下嘴皮,這就要把鬼子踩到泥裏去了!他這一番話,倒是讓在座的一幫人嚇了一跳:直接攻打鬼子重兵雲集的縣城,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即便是抗戰都快到了勝利的前夜了,膽敢去城市擼鬼子胡須的作戰還是不敢想的!當然,這跟八路軍裝備的重武器太少,是極大的原因——沒有坦克、大炮的幫助,攻堅戰太難了!所以,盡管警備區部隊裝備不差,但對於攻打縣城這樣的硬剛作戰,大家還是沒底氣的!
“可別瞎說啊!攻打縣城,這樣動輒上萬人的大規模行動,可不是我們一拍腦袋就能決定的!”曲縉雲白了眼大言不慚地陳龍,半是規勸半是提醒地說道:“總部可是有明文下達的,萬人以上的大規模行動,必須要得到軍分區級別首長的集體批準。還要明文上報八路軍總部備案!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瞎嚷嚷的!”
“不打就不打唄!激動個啥?!”陳龍回了一個白眼過去,“反正小鬼子也蹦躂不了幾天得了,就放他們多糟踐幾天唄!”說完他起身,一步三晃地溜達出了門外。
即便是日軍已經敗像初現,但八年抗戰磨下來,中國軍隊對鬼子還是處於仰望重視的心理。沒辦法,誰讓小鬼子凶狠殘暴由來已久,已經深深地刻畫在了國人的心底,所以對陣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裏沒底,總還拿抗戰初期的標準來衡量日軍呢。
“你別瞎惹事啊!違反了紀律可不是玩的,誰也保不住你!”曲縉雲追了出來,拉住陳龍叮囑道。去年臘月曲縉雲和周雲欣喜結連理,同期陳龍和周雲芳也定了婚,這兩個一下子就成了準連襟。與公與私他都要阻止一下陳龍,免得他犯渾,觸犯紀律。
“知道了!俺不會衝動的!”陳龍點點頭,看了看天色問道:“街上新開了家鹵煮,聽說做的不錯,配上麵條,絕了!要不要去嚐嚐啊?俺請客!”
“切,誰怕誰啊?一碗鹵煮我還是請的起的!”曲縉雲盡管成家了,金錢上歸了老婆管,但小金庫還是有點的嘛!
“那走著!”陳龍拍拍曲縉雲,扭頭衝屋裏喊了一嗓子,“政委請客吃鹵煮嘍,有想吃的抓緊跟上啊!”
“鹵煮啊?太好吃了!謝謝大政委啊!”陳二狗第一個奔了出來,笑嘻嘻地還感謝了一下。
“算我一個。”譚思虎也緊跟著出來了,好奇地看了一眼曲縉雲,打趣道:“今兒這麽大方?嫂子開恩了啊?!”
“嗬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嗯,鹵煮不錯!”頂著曲縉雲殺人的眼神,胡大康把調侃的話語咽了下去。
“謝謝政委啊——”
……
“你——!”望著身後浩浩蕩蕩的十來條吃大戶好漢,曲縉雲恨不得掐死陳龍這個壞種!這一頓下來,恐怕這個月的香煙經費就見底了!
“咋了,咋了?不就三四塊大洋的事麽,值得你要殺人的樣子啊?!”陳龍壞笑著,“看看你大政委的人員都好?一招呼,大夥兒都給麵子啊!”
“哼!全你熱的是!這個月的香煙,你包了啊!”曲縉雲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每天一包。大黃龍啊!”
“.……靠,虧了!”陳龍咧了咧嘴,苦笑著跟上了隊伍。
……
龜田少佐最近有點鬱悶:原本他帶著一個中隊駐紮在鷹嘴崖外的山口,一個叫做尖山崗的據點裏,自己是說了算的一個土霸王。周邊支那的村莊,自己隨時可以去巡邏、掃蕩。什麽雞鴨魚肉,燒酒香煙的,哪個村子的保長不是乖乖的提前預備好了招待的。甚至幾家保長,還給自己預備了花姑娘伺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爽!
可也不知道上麵是怎麽想的,一聲令下,就要自己放棄據點,撤並到三岔口鎮子裏來。而三岔口這邊原本就有鳩山中隊在駐紮。這麽一合並,自己這個後來者,就被任命為守備副隊長了——狗日的鳩山比自己早兩年入伍,算是前輩。盡管兩人的職級都是少佐,可自己還是要受他領導!真是令人鬱悶啊!
好在在這個鎮子上,自己認識的好朋友周四郎還不錯,隔三差五的會請客喝酒,讓自己總算消了一些氣悶。這不,今天他領著自己來到了他大伯家裏——據說是鎮子上最富有的人家,也是鎮上的副保長周老爺家,來聽曲喝酒來了。
周老爺人挺好,十分客氣,酒宴也準備的相當豐盛。尤其是拿出來的陳年美酒,那真是開壇十裏香,令人喝了還想喝!嗯,周老爺請來的戲班子也很有意思,小曲兒很是動聽。觥籌交錯間,不知不覺五斤的酒壇就見了底了!
酒喝多了,龜田感到尿急,就歪歪扭扭去上茅房。誰知道周老爺家院子回廊穿繞,他暈暈乎乎地就走錯了路。
“嘩啦,嘩啦——”水井邊,龜田聽到了水聲,探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支那女人在洗頭發。
長發柔順,水滑絲潤;再配上一段雪白細長的頸脖,那隱約可見的山峰.……讓龜田的小腹一陣火熱,嗓子幹澀,兩眼放光:“花姑娘!漂亮大大的!”
獰笑著,這家夥就不管不顧地從姑娘身後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