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老夫人的憤怒
聽到老夫人的質問，沈月舒張了張嘴，沒能回答。老夫人的大壽在劉氏和沈月舒的心中根本就不重要，她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計劃上。可是現在，她們兩個可不能實話實說。想到這，沈月舒垂下頭，支支吾吾的開口回答：“祖母，孫女，孫女也是給您備了賀禮的。隻是孫女還沒來得及將賀禮送給祖母，就，就發生了意外。”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啊！到了現在，還不肯認錯，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夫人壓根就不相信沈月舒的話，怒聲嗬斥了回去：“我且來問你，你剛才口口聲聲說這一切都是雲舒設計的。那好，我這就派人去請世子爺，讓世子爺帶著清鬆過來，你們當麵對質，如何？”
聽到老夫人的話，沈月舒的臉色都白了，這要是真的把清鬆叫過來，那她的事情不就全部都露餡了嗎？
沈月舒正要想法子拒絕，可沈修搶先一步回答到：“母親三思啊，這夜都已經深了，這會子去請世子爺，怕是要把事情鬧得更大了。”
聞言，老夫人狠狠的剮了一眼沈修，毫不客氣的開口訓斥：“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她們母女兩個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雲舒今兒一直就在我身邊伺候我，她哪兒來的時間來謀劃布局這一切？”
“母親……”
“尋夏呢？把尋夏給我叫過來。”老夫人沒有理會沈修，繼續開口。很快，丫鬟就把尋夏給帶了過來。
尋夏進了前廳，跪下請安行禮，老夫人開門見山的問道：“尋夏，我問你，你今天可見著世子爺了？”
“世子爺？”尋夏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回老夫人的話，奴婢見過。”
“我問的不是在宴席之上，而是世子爺酒醉離席之後，你可曾見過？”
“這……”尋夏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沈雲舒，不知該不該回答。
見狀，老夫人讓尋夏實話實說，不要有所顧慮更不能有所隱瞞。尋夏微微點頭，回答到：“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在賓客休息的院子見過世子爺。那時候世子爺醉的不省人事，被清鬆送去休息。清鬆見著世子爺喝多了，擔心世子爺會難受，就央奴婢去給世子爺煮些解酒湯來，奴婢就去了。奴婢去廚房的路上，正好碰見了二小姐身邊的慧兒。慧兒問奴婢要去哪兒，奴婢就和慧兒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奴婢就去了廚房，去給世子爺煮醒酒湯。
等煮好了醒酒湯，奴婢就給世子爺送過去了。隻是奴婢去的時候，發現世子爺已經不見了。這個時候奴婢正好見著清鬆，就問了一句。才知道，原來是清鬆把世子爺給送回去了。清鬆回來是找世子爺遺落的玉佩的，奴婢聽說世子爺已經回去了，就把醒酒湯又給端回了廚房裏頭。老夫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廚房問問。廚房裏的廚娘，都可以為奴婢作證。”
老夫人點了點頭，讓李嬤嬤派人去廚房裏問話。隨後，老夫人又問起慧兒的下落，李氏輕聲回答：“母親，慧兒那丫頭，喝醉了。”
“喝醉了？”老夫人冷笑一聲：“那也把人拖過去，潑一盆冷水，把人給叫醒。”
“是。”李嬤嬤點頭，立刻帶人去找慧兒。
劉氏和沈月舒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懼，兩個人正要開口，可老夫人卻搶先一步，厲聲說：“你們兩個母女都給我閉上嘴，還沒到你們說話的時候。待會兒，你們兩個要是敢多說一句，我就拔了你們兩個的舌頭，聽到了沒有？”老夫人這是動了怒，劉氏和沈月舒靠在一起，低著頭不敢再多言一個字。
老夫人讓徐媽媽先把沈雲舒扶起來，徐媽媽把哭的傷心可憐的沈雲舒扶起來站到一旁，李嬤嬤就拖著酒醉的慧兒進了祠堂。一鬆手，慧兒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李嬤嬤讓人端來了一盆冷水，潑在了慧兒的臉上。慧兒咳嗽了幾聲，迷迷糊糊的清醒了過來。慧兒爬起來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祠堂裏，老夫人還有沈修等人都在。
見狀，慧兒趕緊爬起來跪好：“奴婢給老夫人請安，給老爺請安，給夫人請安。”
“慧兒。”老夫人板著臉，開口問道：“今兒是什麽日子？你不在你家小姐身邊好好伺候著，居然跑去喝酒，還喝醉了。你說說你，你平日裏都是怎麽幹差事的？”
“老夫人息怒。”慧兒原本還頭暈腦脹的，這會兒聽見老夫人的問罪，連忙開口為自己請罪：“老夫人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夫人息怒啊。”
“今兒我也不是為了追究這件事的。”老夫人瞥了一眼劉氏和沈月舒，問道：“慧兒，我問你，你家小姐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知曉不知曉？”
聽到老夫人的問話，慧兒抬頭看了一眼劉氏和沈月舒。隻可惜兩個人背對著她跪著，看不清兩人的神情。不過雖然看不清兩人的神情，但是兩個人現在跪在這裏，一定是計劃成功了。想到這，慧兒收回目光，瑟縮回答：“回老夫人的話，這件事不能怪我家小姐。”
“哦？看來你是知曉你小姐發生了什麽事情啊？那你說說，如果這件事不是你家小姐的錯，我自然不會怪她。”老夫人的語氣很是平靜，聽不出剛才一時的怒氣。聽到老夫人的話，劉氏和沈月舒緊緊的抓住了對方的手，臉色都有些難看。
“老夫人明鑒。”慧兒不明所以，順著老夫人的話回答：“小姐知道世子爺喝多了，擔心世子爺會出事，所以就想著去看看世子爺。沒有想到，世子爺居然，居然強行對小姐用強。”
聽到慧兒說的話，劉氏和沈月舒都有些絕望起來。
老夫人哼了一聲，繼續問道：“你不是喝多了嗎？你怎麽知道世子爺對你家小姐用強啊？”
“小姐進房間的時候，曾經喊了一聲。奴婢原本是想要進去看看的，可是世子爺身邊的小廝清鬆卻說他口渴，纏著要奴婢帶著他去喝酒。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就帶清鬆去了。沒想到，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慧兒剛開始說的時候，還眼神飄忽，話語也是磕磕絆絆的。可說到後麵，卻是說的越來越利索。
李氏似乎也想到了什麽，有些猶豫的開口：“是了母親，我和老爺進房間的時候問起這事，月舒也以為身邊的人是世子爺。可是，這世子爺怎麽就變成了許侯爺呢？”
李氏的話提醒了老夫人，老夫人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為什麽這世子爺會變成許侯爺，我想，這件事隻有你們母女兩個才最清楚吧！你們兩個口口聲聲說是雲舒陷害你們，我看分明是你們兩個自己計劃失敗，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把這盆髒水給潑到雲舒頭上吧？”雖然是疑問句，可老夫人語氣堅定，已經認定了心中的猜測。
“母親，您這是何意啊？”沈修有些不太明白。
“何意？你應該好好問問她們母女兩個才對。”老夫人沒好氣的開口：“從一開始，她們母女兩個就計劃好了，想要趁著世子酒醉，故意讓月舒和世子爺先行有了夫妻之實。這樣一來，月舒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嫁入王府。隻是她們自己也沒有想到，世子因為喝多了，所以提前離開了。她們看到清鬆，就以為世子還在房間裏頭。所以，她們故意讓慧兒帶走清鬆，好讓月舒可以成功的進入房間。”
聽到老夫人的話，劉氏、沈月舒還有慧兒都緊緊的抿著唇，一言不發。因為老夫人說的，就是她們的計劃。沈月舒看到顧衡因酒醉被扶了下去，所以也從席上離開。但是沈月舒不確定顧衡是不是真的去了安排好的院子休息，就派了慧兒去打聽。慧兒去打聽的時候正好遇到尋夏，知道尋夏是給顧衡去煮醒酒湯的，慧兒就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沈月舒。
之後，沈月舒帶著慧兒去了院子，見著清鬆站在房間外頭，沈月舒就認為顧衡一定是在房間裏頭。於是，沈月舒讓慧兒故意將清鬆給帶下去喝酒，她自己則一個人進了房間。如今看來，這個計劃最大的漏洞還是在她們自己的身上。沈月舒進門的時候但凡要是點個燈看一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老夫人的話讓沈修很是震驚，沈修一會兒回頭看看劉氏和沈月舒，一會兒又回頭看老夫人，臉上滿是疑惑：“母親，您是不是想多了？”
“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她們兩個做多了？”老夫人不願再為了這件事和沈修多費口舌，冷聲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這人真是世子爺，你要如何向王爺王妃交代？就算王妃有心，想讓月舒進王府伺候。可是這親事還沒個定論，就鬧的這般沸沸揚揚。你以為，這丟人僅僅是我們沈府嗎？王府的顏麵也一並丟了！到時候，王妃還會讓月舒進王府？再者，現在京中是什麽局勢，難道你不清楚？這件事要是成了某些人手裏的把柄，王爺震怒，你覺得我們全家能受得了王爺的怒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