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吐血
映雪將易雲對流霜使用的攻擊化下,這些年過去,映雪的術法功夫大有長進,但易雲也同樣大有進步,映雪仍舊無法完全破開易雲的陣法,追不上去。
但是自從映雪知道易雲對晏昭昭這個梁氏女下了攝魂咒才將她留在自己身後之後,她便越發確定,易雲帶著晏昭昭,一定是別有所圖。
所以她和流霜做了一些準備之後便匆忙趕來,一定要將晏昭昭攔下來。
故而這就是為什麽她們能夠與晏昭昭在這條去涼家寶藏的必經之路上相遇的原因。
看起來這個故事有頭有尾,流霜和映雪也覺得自己已經將所有能夠告訴晏昭昭的都完全相告,畢竟她算是梁氏朝廷的人,玄鳥教這種機密告訴她,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兒。
晏昭昭已經在她們說的時候便將所有的訊息在心中過了一整遍,大約已經明白事情究竟是什麽樣的來龍去脈。
若是她沒有重生,按照上輩子的發展,易雲和易雲背後的人,這一次抓的就應該是她那位可憐的表兄了,隻是她重生了,便引起了種種變化,最好抓的就不是在皇宮深牆裏頭的皇子,而是在外頭遊蕩的晏昭昭了。
而這也同樣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易雲背後的人,對於晏昭昭的動向了如指掌。
晏昭昭假死離京,目的是為了誘引福王動手,就算後來公主現身,那些人知道這是一個騙局,卻還能夠重重追蹤晏昭昭的蹤影,從她被人擄走的那一刻開始追到晏昭昭最後被先生抓走,易雲還能如此精準地找到晏昭昭,足見這背後的勢力究竟有多麽可怕。
而且先前晏昭昭就能夠確定,易雲和先生本就不是一夥兒了,這就可以再次排除晏昭昭上輩子這輩子已知的所有勢力。
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這股勢力顯然由來已久,就算其躲藏隱匿功夫再厲害,可這在暗中布局埋線到底會露出蛛絲馬跡來,可梁氏朝廷顯然一直都對這一股勢力毫無所知。
究竟為何,難不成這一股勢力是天神下凡,能夠將自己的那點子烏七八糟的事情都藏好了,叫人一點兒馬腳都摸不到?
還有另外一件晏昭昭不明白的事情便是,無論是易雲,還是映雪和流霜的師傅,都提到一個梁家,梁家人在這個局裏頭,到底是有什麽樣的作用?
若抓梁家人去毀昆侖山脈隻是一個象征意義,實際上抓梁家人這件事情當真是難度不小的事情,引起的後續麻煩也很多,何必就這樣刁鑽古怪,非要抓一個梁家人?
抓了便抓了,而從映雪和流霜這邊得來的消息來看,再加上上輩子晏昭昭那個可憐慘死的表兄,可見被抓來這裏的這個梁家人是必死無疑的。
上輩子抓的那個是女帝的兒子,這一回抓的便是自己,映雪這邊的玄鳥教和易雲起衝突的點,便在於昆侖山脈的龍脈,還有晏昭昭這個梁家人的性命。
何故?
何解?
晏昭昭不覺得這其中沒有什麽必然的理由。
“不如與我說說,易雲要抓我去祭天,你們又要攔著我不去送去,這其中的原因,究竟為何?”
這是晏昭昭最後一個疑問。
但凡能夠將這個疑問解開了,晏昭昭目前心中逼仄的局麵一定能夠迎刃而解。
聽到晏昭昭的話,映雪和流霜臉上的神情各異。
映雪沒有說話,倒是流霜忽而衝出口一句:“你怎麽知道易狗是要抓你去祭天?”
映雪聞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流霜也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忙伸出手來將自己的小嘴兒捂住,瞪著一雙大眼睛,十分惴惴不安的模樣。
晏昭昭見兩人神情,便知道事情與自己猜測的並無多少區別。
費這樣多力氣抓個梁家人,若隻是做個象征意義在的話,未免代價太大,更何況他們上輩子抓了梁家人也並未伸張開來,必定是用她那個可憐的表兄去幹什麽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若非羅建河下遊衝出來他的遺物,梁氏朝廷甚至連他死在哪兒了都不知道。
既是如此,晏昭昭便猜測自己和開昆侖山的龍脈禁製有著極大的關係。
見晏昭昭臉上神情,映雪就知道她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想著瞞也是沒用的,更何況麵前這人在梁氏朝廷之中的地位非同小可,若是能從她嘴裏問出點關於玄鳥教的款項來,到底比永遠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
“姑娘聰敏機靈,我便實話實話了,易雲要抓你過來,我們卻攔著你不讓你進湘西密林,都是同一個原因——開昆侖龍脈的禁製,需要梁家嫡係的血脈。”
這種話,要是讓以前的晏昭昭聽了,指定覺得說的什麽不靠譜的玩意兒,但是如今已經經曆過這樣多的事情了,晏昭昭已經絲毫不再驚訝。
“我會死?”
晏昭昭挑眉,半是疑惑的語氣。
“是。每一個禁製都要梁家人的血才能打開,這是當年大羲朝立朝的時候,先帝與第一任玄鳥教教主立下的規矩。
昆侖山龍脈上下一共一百一十一處禁製,每一處都要血。
倘若當真將一個人抓來,隻是為了用他的血來打開禁製的話,這一百一十一處禁製全打開,這個人便已經.……必死無疑。”
映雪說的時候不免皺了皺眉頭。
晏昭昭雖然心裏早就有猜想,卻當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如此這般的模樣——一整個人渾身上下的血活生生被抽幹,那不是祭天,還是什麽?
難怪剛剛晏昭昭口中說是祭天的時候,流霜這樣痛快地便承認了,事情就是祭天。
晏昭昭聽得手腳冰涼,可是這種驚愕之中又不免帶了一些憤怒。
無論是這輩子被抓了的自己,還是上輩子被擄走了的表兄,那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些人要皇位便罷了,就這樣硬生生地抓了一個人過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把他渾身上下的血都放光嗎?
便是前朝的酷刑也不過如此,晏昭昭隻覺得這件事情未免太過離譜!
雖說晏昭昭與自己姨母膝下的那幾個皇子關係定然是沒有和南明和那般好的,可是再不好,那他們也是晏昭昭實打實的表兄,幼年的時候也是一塊兒玩耍一塊兒長大的,她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麽可能在聽說自己的至親之人上輩子遭遇了這般可怕的事情之後還毫無反應?
她衣袖之中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抬起頭來看映雪的時候,眼底已經燃燒著暗流湧動:“易雲背後之人是誰,你們心裏可有猜測?”
映雪隻當晏昭昭是因為自己可能會遭遇這種事情而感到憤怒,她臉上多有安撫之色,卻也不能說得太深:“我也並不知道個中緣故,易雲的來頭不小,從他早有準備和背後竟能夠驅使得動這樣多人便可見一斑,但是能夠肯定的是,易雲不是梁氏朝廷中人。”
“為何?”
晏昭昭下意識反問道。
映雪的臉上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她頗有些警告地看了自己身邊的流霜一眼,輕聲說道:“這個便是玄鳥教最重要的秘密之一了,請恕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但是我能夠用我這二十餘年的修煉道義,以及我師傅的身後哀榮向你保證,我能夠保證、確定,易雲背後的人和梁氏朝廷並無直接關聯。”
“換句話來說,我玄鳥教知道,當今朝廷對我玄鳥教弟子並無怠慢輕視之意,更不會用這樣惡劣的法子來正對我等,更不會想著將自己的根基昆侖山脈與龍脈盡數毀去。”
流霜之前還是一副不太著調的模樣,但是說起這些話來,神情之中也有了些老神在在的模樣。
晏昭昭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兩人臉上的神情,隻覺得映雪和流霜的話語可信度應當還是很高的。
“那除了這個緣故,你們倆可否知道易雲要將昆侖山的龍脈毀掉,是為了什麽?”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但是晏昭昭還是想要從這兩位的口中聽一聽,看看是否當真和自己想的一樣。
“毀昆侖龍脈者,無非是要將大羲朝的根基動搖,想要將當今朝廷和陛下顛覆罷了,還能有什麽目的?”
映雪揉了一會兒自己的衣角,隨後這般說道。
她說的對,晏昭昭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晏昭昭又不免覺得,事情似乎又並不僅僅是如此簡單。
她總感覺這些事情背後還有更多自己尚未想明白的,甚至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並不僅僅將自己和梁氏朝廷卷入其中,甚至也將南明和卷入其中。
想到這裏,她忽而覺得自己的心口不免嘭嘭嘭跳了起來。
“怎麽回事?”
晏昭昭皺了皺眉頭,剛剛想要說話,便感覺到自己的鼻腔之中熱流湧動,隨後竟是從自己的鼻孔之中噴出血來,她想要說話,便也感覺自己的口中腥甜無比,剛剛開口,便又是吐了一口血來。
壞了,這定是著了易雲的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