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法子
“要說他們是一對野鴛鴦,那可真是都抬舉他們了,一對無媒苟合的人,其中一人還是別人豢養的玩物,做了這等不要臉的事情,還一做再做,說他們是一對野鴛鴦,那都是玷汙了鴛鴦二字。”
南明和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這樣的人毫無忠貞可言,嘴上說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最會做的事情就是說些花言巧語去騙人,整日裏就是拿些甜言蜜語去哄別人,實際上心裏想的做的都是些齷齪事。
“咱們也不必就這樣直接上門去說,上門去說,說不定還惹來一身腥臊,蘇家掌權的人是蘇老爺,蘇老爺對蘇小姐可謂是有求必應,十分信任,我們過去和他說蘇小姐想害他,那恐怕是做不成。
我想了又想,覺得咱們還不如慢慢的靜觀其變好了,如果蘇家出了什麽事,咱們也能收到消息。”
南明和這般說道。
晏昭昭想了想才說道:“二哥哥這話說的也很有道理,隻是我卻想著,要是真讓蘇小姐將他家的人給害了,有些人便格外無辜。我聽春芝說,蘇夫人對他們家裏的每個人都很好,有的時候也並不是不想管蘇小姐,隻是蘇夫人如今年老色衰,就算多說些什麽,蘇老爺也未必會聽。
蘇夫人不是蘇老爺心尖尖上的人物,而且蘇夫人的性格也不要強,甚至是溫柔許多,所以一直都被蘇老爺彈壓著。要是蘇夫人直接被害死了,那死的也太過無辜了些,反倒叫輕者痛,仇者快,死的沒價值。”
南明和其實並沒有可憐別人的心思,不過他覺得既然昭昭想要管這件閑事,那蘇夫人無辜,那也確實是太無辜了些。
“你既然想救蘇家那些無辜的人,那咱們還是得另想法子,必須要提醒一下蘇家的人蘇小姐心懷不軌。
如果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就很容易被蘇小姐得手,畢竟對她毫無防備,就算知道她是個心思深沉之人,但也絕對想不到這人竟然敢動手害死他們。
蘇家一旦出了事,到那個時候我們再去說,那恐怕就回天乏術了,反而叫蘇小姐得手得意。”
南明和這話也說的有道理,要是等到出事的時候再來處理這件事情,人都已經去世了,還講那些可憐做什麽?
可憐是最沒用的情緒。
與其在事後覺得受害者可憐,不如在事前就想一想自己有什麽辦法,隻要自己的方法奏效,能夠幫到他們,那就已經算是再好不過了。”
“二哥哥的話很有道理,隻不過我實在想不到什麽好辦法,這不是才尋二哥哥來了嗎?二哥哥可有想到什麽好法子?”
晏昭昭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我在想,要不要咱們安排些什麽人到蘇家去?隻要能把人成功放進蘇家,她隻要聰明一些,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然後在暗中悄悄的盯著她的動作,隻要有蛛絲馬跡,抓蘇小姐個正著,然後再告訴蘇家的人,就不愁他們不相信。”
兩人說著說著,這時候就已經走到了來的時候坐著的馬車前麵。
春芝不敢坐在馬車上,自然是站在馬車周圍,看上去大概是在等他們回來。
晏昭昭的目光落在了春芝身上,眼光之中就有了幾番計較。
春芝遠遠的就看見了他們,連忙迎了上來,一邊小聲說道:“小姐和公子可有什麽有效的消息?可曾看見他們了?”
晏昭昭點了點頭,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再換個地方再說。”
三人很快坐上了馬車,然後就離開了此地。
他們要是回去了,這話就沒處可說了,這個時辰也不算太晚,這裏的夜市還沒有歇息,南明和便讓馬車開到夜市裏,找了個幹淨雅致的茶樓,三人開了個雅間,這才說話。
這裏的人倒很會享受這個時間點,都沒有回去休息,有不少人都在茶樓之中喝茶,樓下還有說書先生正在說書,好生熱鬧。
三人坐在樓上的雅間,春芝這時候才迫不及待的問:“小姐和公子剛才都看見什麽了?”
“不過看見了一對不知廉恥的人。雖說這看了長針眼,但也確實,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他們兩個人言語之間提到了藥物,後來兩人還交換了藥品。”
晏昭昭將剛才他們在院子裏看到的事情如實相告,春芝聽到倆人果然苟合,臉上果然染上憤怒之色:“這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蘇家養著她,好吃好穿,她要什麽給她什麽,除了沒給她夫人的位分,幾乎什麽都給她了,她怎麽好意思在外頭和別人偷腥?”
晏昭昭不好接她這句話,這時候才說到:“不過我們雖然看見了他們交換了藥物,卻並沒有別的證據,咱們直接和蘇家的人說看見這兩人拉扯不清,也沒有證據證明,蘇家人未必會相信我們,說不定還會覺得我們心懷不軌。”
這是個很難理解的道理,春芝也沒有多想,確實點了點頭:“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咱們手裏沒有證據,就算回去和夫人說,夫人也不一定會相信。”
“那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看著他們真的去害別人吧,這若是真叫他們得手了,奴婢的心裏恐怕一輩子都不安寧。”
春芝看上去憂心種種,她確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所以晏昭昭便直接說道:“我和許公子思前想後商討了不少,總是沒有想到什麽好的法子,不過前後想想,隻有一個方法可行。”
春芝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麽好方法?”
“我們準備將自己的人送到蘇家裏去,這個人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也是我們的心腹,不會被蘇小姐策反,就在暗中盯著她,隻要蘇小姐有任何風吹草動的地方,那就著重注意她到底在做什麽,隻要能夠抓住蘇小姐動手害人的證據,那就能證明她心懷不軌。”
春芝稍微思考了一番,就立刻說道:“那不如就派奴婢去!兩位主子手裏哪裏有什麽其他可以送回蘇家的人,隻有奴婢是最好的選擇。
這件事情也本來就是奴婢想要多管閑事,兩位主子願意縱容奴婢如此,已經算是十分包容,其他的事情怎麽又好勞煩主子們再多加操心。”
春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這樣說。
她倒是膽子大的很,還不用晏昭昭給她安排究竟要怎麽回到蘇家去,她自己就已經說道:“奴婢想到一個好辦法,隻需要小姐將奴婢從秦家趕出去,就說是奴婢自己愚蠢,做錯了事情,惹了小姐不高興,所以秦家不想要奴婢伺候了。
奴婢從小就當奴婢,除了當別人家裏的奴婢,什麽別的活兒也不會幹。秦家把奴婢趕出去,奴婢不會做別的事情,難不成就這樣餓死在街頭?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那想一想,人之常情,在外頭做不到別的事情養活自己,那就自然是回到自己原來所在的主家再方便不過。
奴婢隻需要厚著臉皮回蘇家去,不愁蘇家不要奴婢。”
春芝平常話說的很少,想不到她這話倒說的正在點子上,這道理說的很有道理。
但晏昭昭旋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你這個法子好是好,但是我卻想到,你要是這樣回去,那蘇家小姐必定為難你。我之前把你從她身邊要走,以蘇小姐那心胸狹窄的性子,必然惱火至極。
她又恨我,卻沒有辦法對我出手,如果你回到蘇家身邊去,那她當然是把對我的惱怒都施加在你的身上,到時候你恐怕要吃許多苦。”
晏昭昭說道,春芝就忍不住搖了搖頭:“奴婢也知道小姐的心裏是心疼奴婢,不過奴婢這些年已經吃了多少苦了,並不害怕這一點苦頭。
那蘇小姐心裏憎惡奴婢,無非就是打奴婢罵奴婢,在蘇夫人眼皮子底下,蘇小姐還不敢將奴婢直接給打死。
其實換個念頭,小姐也不必為奴婢太擔憂。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奴婢主動提出來的,那就應該由奴婢去完成這危險的任務,奴婢雖然口口聲聲說的是擔憂蘇夫人的安全,其實奴婢的心裏也有私心。
蘇小姐性格暴虐,整天不將奴婢當做人看,將那些慘無人道的手段用在奴婢的身上,奴婢對她當然恨之入骨,奴婢不可能像蘇小姐一樣無視法紀,把蘇小姐給殺了,那就應該想想,有沒有別的法子報複蘇小姐。
如今蘇小姐自己要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隻要能夠抓住她的小辮子,將此事捅到官府去,那就是蘇老爺花再多的錢也保不住蘇小姐。
她蓄意謀害別人已經是犯了大罪,又購買違禁藥品,那就是罪上加罪,而且就算蘇老爺想保蘇小姐,如果蘇小姐和那藥鋪的小夥計通奸的事情被蘇老爺知道了,蘇老爺頭上頂著這樣一頂綠帽子,怎麽可能還會想著保她?怕不是更想將她送到牢裏去吃那牢獄之災!
所以隻要奴婢進去吃些苦頭,能夠將蘇小姐的罪狀搜集出來,那就不算是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