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散夥
“大哥,也不是我說,咱們怎麽可能直接衝出去抓人?外麵的人這麽多,就算是這個地方外麵的行人稍微少一點,但也不是沒人啊!
我們直接衝出去抓人的話,外麵就肯定會有人看到我們的。隻要有人看到我們在那抓人,就必定會有好事之徒報官,說不定咱們還沒成事,來抓咱們的人就已經來了。”
被斥責的那個人也很是憤憤不平,據理力爭起來。
很快這巷子就這麽黑暗之中就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好不容易等到她出門來一回,身邊又沒帶什麽人,正好是抓人的好時候,你偏偏說有什麽好辦法,不用引起別人的注意,就可以把她帶走。
我還真以為你這榆木腦袋開竅了,想到什麽好辦法,沒想到又是這樣的餿主意,蠢的要命,沒想到吧,你想的那個方法,人家根本就不上當,你想這種蠢辦法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用腦子?”
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但是被斥責的那個人絲毫不服氣,還是忍不住說道:“大哥,又何必這樣指責我,難道咱們這個方法失敗了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嗎?
當初我說出這個方法來的時候,大哥還說我想的好,連連誇讚我頭腦轉的飛快,別人都比不上我,這會兒不小心反而失敗了,大哥就變成辱罵我想這個辦法不過腦子了。
大哥也未免太過善變,要是我想這個辦法的時候,沒過腦子,那是因為大哥在聽我說這個法子的時候也沒有腦子!”
這可了不得!
那個大哥一聽到這樣頂撞的話,簡直就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給這個頂撞自己的臭小子幾個耳光。
這大哥心裏這樣想的,手上也就這樣做了,巷子中很快就傳來了清脆的耳光聲,伴隨著大哥惱怒的斥責:“你現在是要造反了是吧?說你蠢也說不得了是吧?你自己本來就是蠢啊,正常人能想出你那樣的方法嗎?
自己坑的要命還不承認,還好意思在這裏和我頂嘴,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想不到那個臭小子自己本來就是個刺頭,聽到這話,忍不住大喊道:“大哥是什麽意思?大哥可以隨隨便便就罵我們是蠢貨嗎?難道大哥自己想的辦法就是什麽好辦法?按照大哥的想法,直接衝出去把人給綁了,就是好辦法嗎?
這外頭不知道多少人呢!大哥,你直接衝出去,到時候倒黴的一定是你自己,大哥怎麽不想想,反倒如今來罵我們蠢,大哥可真是會未卜先知啊!
要是大哥,你真覺得自己有幾分厲害,你現在就衝出去把人抓回來給咱們看看,你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我心裏當然佩服你是個厲害的人,以後心服口服,絕對不對大哥說任何一句質疑的話,大哥讓我往東,我就絕對不敢往西走了。隻要大哥能做到,我們絕對心悅臣服。
要是大哥做不到,也沒必要在這裏指手畫腳,說我們是蠢貨,大家想的辦法都差不多,半斤八兩了,你指責我有什麽意義,我指責你也沒什麽作用。這個方法不成,咱們再想下一個就是了,在這裏互相罵算什麽本事?”
其實這個小手下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可惜在這個時候,人家恐怕並不領情,他說的再有道理,人家也覺得他是在故意諷刺嘲諷。
大哥覺得自己的威嚴已經完全被這個小弟給毀掉了,尤其是自己已經發火,直接斥責他此時做的不地道,這小夥子居然還在這裏信誓旦旦的說這說那,一看就是個蠢東西。
說那麽多廢話,有什麽用?
實事求是,他的方法剛才根本就沒抓到人,至於別的那些廢話也不用說,沒抓到人就是失敗,就是蠢,哪還有這麽多話可爭論?
在大哥的眼裏,這個小弟說的這些話全部都是自己給自己開解,在大哥的眼裏,這個小弟的方法隻要沒有用,就是過錯,至於他的方法也沒有用,他又沒有去用自己的方法,那有什麽可說的?
大哥覺得自己就是大哥,所有的小弟都要遵從自己的命令和指揮,不聽自己的命令和指揮,那就是脫離組織的控製,那就是生出了野心和欲望。
這樣的人就是最要不得的。
所以這大哥很是惱火的大吼道:“我從前還不知道你這張嘴叭叭的說這麽快,能說出這麽多話來,怎麽,你現在是覺得你很有道理?你很有道理,你怎麽沒把剛才那人抓住啊?在你眼裏,我這個大哥是不存在的是吧?你可以一個人騎到我的頭上來,無法無天了是吧?
說這麽多廢話,你是覺得我這個大哥當的不好咯,要是我當然不好,要不拿給你,你來當,我倒要看看你們當成個什麽鬼樣子來!”
大哥罵的都是這些氣話,而且這種話其實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說出來嚇唬嚇唬人的,這樣的話什麽人沒說過,他們當大哥的,哪個沒說過幾句這樣的話?
他們手底下的人也知道這不過這是氣話而已,大哥是嚇唬他們,辱罵他們,用這樣的話來展示他身為大哥的威嚴,哪還有誰會真的把這樣的話當真?
卻沒有想到剛才那個小弟還真把這話當真了,一個腦子軸軸的直接說道:“大哥,這樣的本領,確實不如退位讓賢,咱們這些人要是讓大哥這樣帶領下去,不是打就是罵,所有的事情都是咱們小弟做錯了,你大哥沒有一點責任的,那咱們遲早要完蛋。”
大哥還真是沒遇到這樣的刺頭,說他兩句他不服氣,多教他兩句,他還有更多的道理可講。
偏偏他講的道理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反駁他。
大哥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惱羞成怒,尤其是他說的這話,根本就是在挑戰他身為大哥的權威。
大哥問他要不然你來當,不過隻是一句氣話而已,他居然說真的可以他來當,還說什麽退位讓賢這樣的話,他怎麽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真以為自己讀了幾本半吊子的書,就把自己當文化人了,還說起這種東西來了!
“我看你今天是想死了是吧?好言好語跟你說,你就是不聽,多說兩句,你自己反倒有幾百句話可說,就是要說在我臉上?我看你真是想謀朝篡位了,這大哥的位子你想坐了?他奶奶的,長的醜,想得到挺美,給爺滾!”
裏麵又不知道傳來什麽喧嘩的聲音,大約是兩撥人又吵了起來。
在這一夥人之中,大哥還是頗有幾分威嚴的,他自己也擁有一夥自己的擁護者;
但是在這一夥人中,既然會有大哥的擁護者,那也會有平常被大哥和大哥的擁護者像欺負剛剛那個小弟一樣欺負過的可憐人。
這些可憐人沒有剛才那位好兄弟的膽子大,不敢說這麽多的話,更別說正麵和大哥互相對罵,剛才那個小弟說到了他們不敢說的話,做了他們不敢做的事,他們這時候心裏正覺得暢快的很呢。
但是即便是他們以前不敢說話,如今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了,然後他們的態度也會瞬間往那個站出來的人身上倒,那個人就像是他們的精神領袖一樣,讓他們覺得自己也終於可以有發泄的機會,也可以有推翻這樣統治的時候了。
一開始隻是大哥和那個小弟在對罵,逐漸就發展成了大哥和大哥的擁護者,這一派人和小弟和小弟的擁護者,這一派人互相罵了起來,兩方吵得天翻地覆,就差動起手來了——
不過想想也沒差動起手來,畢竟已經真的動起手來了。
那大哥率先給個小弟兩個耳光,那小弟如今想著取而代之的事情,自然不會像之前一樣尊重這大哥了,大哥打他,那他當然不會受這個委屈了,也當然要打回去。
兩個人就毫無形象的這樣扭打在一起,頓時就滾落在地上,你扇我耳光,我拔你頭發,就像是潑婦打架一樣。
大哥和小弟打起來了,他們兩邊的人自然也都會打起來,我保護我的大哥,你保護你的大哥,雙方的人打在一起如火如荼,根本就不可開交。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突然有一個人大吼了一聲:“夠了,你們不要在這裏彼此指責了,指責這些有什麽用啊,人家秦家大小姐都已經回家去了,你們在這互相罵,互相打,秦家大小姐就能回來,讓你們乖乖的抓走是吧?
拿了人家主顧這麽多錢,就做一個這麽簡單的事情也做不好,反倒還在這裏互相辱罵,要我看,咱們都別呆了,這地方不是咱們呆的下去的地方,在這兒咱們能做就做,做不了就散夥吧!”
那人大吼一聲,扭打在一起的雙方才終於停了下來,吸引力被他吸引。
這個黑暗的巷道之中,也不知道鬧騰了多久才終於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