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除了你,我從未想過要旁人。
他的控訴夾雜著濃濃的委屈,本就布滿血絲的眼睛愈發的紅,好似十分受傷,讓葉歡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看著他,心跳卻莫名加快。
他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問他了,就能得到和她所想的不一樣的答案麽?
可能麽?
“你……”
元決難得對她疾言厲色:“你什麽你?你心中有什麽介懷的,你大可來問我,而不是問都不問,就直接否定了你我之間的情分一走了之。”
說著,他那雙赤紅的眼死死地看著她,咬牙切齒,聲音嘶厲顫抖,竟是隱有幾分腔音:“倘若你問了我,而我讓你失望了,你想離開我絕不攔你,可是你又怎知我不會給你你想要的答案?怎知我定會辜負你?”
葉歡顏很是錯愕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久久說不出話來,卻莫名的再度紅了眼,最後,才繃著神經故作平靜的仰頭看著他問:“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麽?”
元決癡癡地凝視著她的麵容,抬手撫著她的鬢角,那樣誠摯的語氣緩緩道:“在你之前,娶誰納誰於我而言沒有區別,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為皇室開枝散葉罷了,可自你入了我的心,除了你,我從未想過要旁人。”
葉歡顏呼吸一滯,訥訥的看著他,好似呆傻了一般。
元決見她如此,嘴角微扯,問:“怎麽?還不信我麽?”
葉歡顏放緩了呼吸,平靜道:“元決,你是皇子。”
元決輕聲問她:“所以呢?我是皇子又如何?”
葉歡顏道:“你是皇子,正統嫡出,以後便是大胤的帝王,你的身邊怎麽可能隻有我一個人?便是你願意了,別人也不會願意,所以,我信不過你。”
有時候人到了那樣的位置上,所言所做的一切,都是要顧全大局的了,不論意願,隻論該不該,而他這樣的身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已然是有了規矩的。
她知道,他會贏的,元淩不是他的對手,更遑論其他的,他終究是要君臨天下的,而帝王自古都是後妃成群的,罕有例外。
元決聞言頷首道:“你說的不錯,便是我想隻有你一人,旁人也不會願意,我父皇也不會肯,可是顏顏,那隻是別人,你忘了我是何種性子?我素來隻做我想做的願做的,從不受他人威脅逼迫,隻要我想隻有你一人,誰也逼不了我。”
他捧著她的臉,誠摯又卑微的低聲祈求:“顏顏,你信我這次可好?我不會辜負你的。”
她問他:“可如果你食言了呢?”
元決毫不猶豫的就搖頭道:“我不會。”
葉歡顏忽的一笑,淡淡苦澀:“元決,以後的事情還長著呢,凡事都沒有定數,你現在覺得你不會,可人心都是會變的,所以,話不要說的太絕,太絕了,反而令人不敢相信。”
元決一時啞然,隨後才愈發顯得卑微的低聲問:“那你到底要我怎麽做?顏顏,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相信我不會負你?隻要你說出來我便都能做。”
葉歡顏沒說話,斂下眼眸抿著嘴,似乎在掙紮著什麽。
見她不言語,元決有些急了:“顏顏……”
他剛開口,她便忽然道:“我信你。”
元決愣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像個愣頭小子:“你……你說什麽?”
葉歡顏抬眸看著他,抿嘴不說話。
元決罕見的傻笑著,手往下輕捏著她的肩頭,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顏顏,你剛才是說你信我對不對?所以,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了,不會再走了對麽?”
葉歡顏有些別扭的反問:“那不然呢?我如今人都在這裏了,便是我想走,你會放我走麽?”
他篤定的搖頭:“不會。”
他怎麽舍得放她走?這可是他的命啊。
葉歡顏沒好氣道:“那不就得了?反正我被你騙回來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元決低低笑著,顯然是歡喜極了。
她卻沒和他一樣笑,隻是目不轉睛的定定看著他,正色道:“元決,我姑且信你這一次,但是你記住了,如果有一天你傷我負我,我痛一分,便還你十分,這話我曾經對你說過,這次我也一樣說給你聽,你給我牢牢記住了,我言出必行。”
元決笑意斂去,也鄭重其事的頷首,坦然道:“顏顏,若當真有這樣一日,我把我的命給你,讓你殺了我解恨,如何?”
葉歡顏冷哼:“你的命你自己留著吧,我才不要呢。”
元決咧嘴笑著道:“行,我自己留著,反正這一日也不會有。”
葉歡顏哼哼兩聲,對他這話不置可否。
元決整個人都如沐春風般,將她抱在懷中,歡喜的不能自已,葉歡顏任他抱著,心中也是歡喜,當然,麵上也掩不住那由衷散出的笑意。
這樣也挺好的,她真正介懷的便是他以後會傷她負她,可若是不會,她便沒什麽好怕的了,既然他已入心,那麽陪他生死與共福禍相依,也是一種幸福。
……
“真的不走了?”鳳冥天看著葉歡顏的側臉,問的十分平靜。
葉歡顏本來在看著前麵的昏蒙夜色,聞言側頭看向他,恒笑了一聲問他:“你覺得我還能走得了?”
鳳冥天不以為然,自信十足的道:“這算什麽?若你當真要走,我有的是辦法把你帶走,讓元決永遠別想找到你。”
葉歡顏一笑,搖搖頭道:“我知道,不過不用了。”
她誠摯的對他道:“鳳冥天,謝謝你這麽費心為我,不過這次,我走不了了。”
鳳冥天了然,唏噓道:“看來是為了他,你終究是放不下他的。”
葉歡顏笑笑,卻沒接話。
心悅一個人,哪裏是能輕易放得下的?先前是因為怕他們的以後才想著要走,可便是走了,怕是也不知道若久才能放的下了,如今既然他都給她那樣的答案了,她便隻能認命留下來了,
鳳冥天無奈的歎了一聲,隨後想起什麽似的,便忽然不滿的嚷嚷了:“本座又白折騰了一場,你說你這小丫頭怎麽就這麽喜歡折騰人呢?先前為你去尋醫,結果尋了一遍回來,你卻說你毒解了,這次本座這本費盡心思的帶你走,可都萬事俱備了,你卻拖了後腿,你說你怎麽如此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