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男人鬥豔妝(三)
等我回過神兒的時候,方岩國和李青榕已經走了。我眨了眨眼睛,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屋子裏亂竄著,口中還碎碎念叨著,“快快,我們得動作快點兒,爭取拿回一千萬!哇哢哢……一千萬啊,那是多少的肉包子啊?!有了一千萬,我要怎麽花呢?買下一間包子鋪?還是找個師傅,專門負責給我蒸包子?完了完了,我混亂了。行動,行動,趕快行動!”
我這邊是又著急,又興奮,差點兒一溜煙跑出屋子,去抓那幾個敲詐犯。結果,一回頭,卻發現大家都十分淡定地收拾著碗筷,準備吃午飯呢。
我攥緊拳頭,大吼道:“都給我住手!事出緊急,我們得趕快行動!”
魏小侯爺雙手端著盤子,用腳踢了我一下,喝道:“一邊去!別擋道兒。”
我向右退開兩步,舉起了拳頭,再次吼道:“兄弟姐妹們,你們……”
衛玠端著電飯鍋,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靠邊。”
我又向右退開兩步,十分成功地將自己擠進了角落裏,然後……然後小聲問:“你們不覺得,咱們應該馬上行動麽?”
衛玠回過頭,用一句話就搞定了我。他說:“資料沒拿到手,你想去對付誰?”
我撇了撇嘴,耷拉著腦袋,倚在角落裏。
寧非白笑不可支地站起身,將我從角落裏拉了出去,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打趣道:“早知道你是一個財迷,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財瘋。”
我輕歎一口氣,說:“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要為中華而奮發圖強!”
寧非白詫異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這麽愛國的人。”
我推開他,走向飯桌,“你不懂。一包中華,很貴的。”
寧非白笑慘了,差點兒沒背過氣兒去。等他笑過了,走到餐桌旁時,卻發現這裏壓根兒就沒有他的座位。
等我為他搬來一把塑料凳的時候,又發現沒人為他準備碗筷。等我為他拿來碗筷的時候,再次發現,每個人的碗裏都有一個大饅頭,卻偏偏找不出第七個饅頭來給寧非白吃。
我憤怒了!
先不說寧非白和他們的交情如何,就說寧非白是我的客人,他們也不能這麽藐視他的存在,挑釁我一家之主的麵子吧?!
我瞪著眼,環視一周。卻十分杯具地發現,那五個人吃得十分嗨皮,壓根兒就無視我那極具穿透力的憤怒目光。
最後,我隻能衝著做飯的衛玠開炮,“你怎麽搞得,就不能多蒸一個饅頭?”
衛玠十分爽快地回了兩個字,“不能。”
我氣得險些動粗!我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要!淡!定!深吸一口氣,問:“為什麽不能?”
衛玠再次回了我二個字,“不想。”
我拔高聲音,吼道:“為什麽不想?!”
衛玠冷眼一掃,不悅道:“不想就是不想,哪裏有那麽多的為什麽?你想知道那麽多的為什麽,為什麽不去看《十萬個為什麽》?等你看完了《十萬個為什麽》,如果還能問出為什麽,那你再來問我為什麽?!”
我立刻癟茄子了。
丫地,算你狠!
氣呼呼地抓起饅頭,分了一半給寧非白。
魏小侯爺咬著筷子,不緊不慢地重複道:“元寶沒洗手,沒洗手,沒洗手……摳完腳丫沒洗手,擦完眼屎沒洗手……沒洗手,沒洗手……”
我將後牙咬得嘎嘎作響,惡狠狠地瞪向魏小侯爺,使勁兒咬了一口饅頭!結果,卻一口咬到了自己的手指頭,痛得我慘叫一聲,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寧非白和霍去病同時伸出手,想要查看我的傷口。結果,兩隻手狹路相逢,立刻鬥在了一起。
魏忠賢這個老東西,當即捧起自己愛吃的菜,轉移到茶幾上,接著吃。
大姐、魏小侯爺、還有衛玠的反應也算靈敏,立刻向後退去。
我因為手指疼痛,反應慢了半拍,竟然一不留神,被二人的拳風掃到,嘩啦啦地流下了兩行猩紅的鼻血。
我真的憤怒了!嗖地一聲站起身,將手中的半個饅頭往鼻子上一擦,然後舉著血饅頭怒吼道:“你們想吃沾了血的饅頭嗎?啊,想吃嗎?!”興許是氣糊塗了,我竟然又將那沾了鼻血的饅頭使勁兒塞進自己的口中,並努力往下吞咽著。
這一幕,震驚了所有人。
吃飯的人,不吃了,改為嘔吐了;打架的人,不打了,改為發呆了。
那半個饅頭哢在我的喉嚨裏,噎得我無法呼吸,險些斃命當場。
霍去病和寧非白同時看出了我的異樣,二人同時出手,向我拍來。前者拍向了我的後背,後者拍向了我的腦門。
我覺得,霍去病的動作要比寧非白快了一些。因為,霍去病剛將那半個饅頭從我的喉嚨裏拍出來,就又被寧非白給拍回去了。
我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
魏小侯爺舉起一個碗,遞到我麵前,“快喝!”
我捧起碗,咕嚕咕嚕地往下灌。
好吧,我承認,那半個饅頭確實被我衝下了食道,但滿嘴的醋酸味卻嗆得我眼淚橫飛。
我指著魏小侯爺的鼻子,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等眼淚兒流得差不多了,我吸了吸鼻子,灰溜溜地爬回到大屋的床上,鑽進被子裏去養傷。
客廳裏,傳來衛玠淡淡的語調,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腦殘。”
啊?啊!啊?啊!丫是在罵我腦殘嗎?太不厚道了!我杯具的人生呐~
大約過了兩分鍾,大姐走進了大屋,坐在了床上,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妹子,我看這麽折騰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從被窩裏探出頭,沙啞道:“說得太對了!再這麽折騰下去,我一準兒得瘋!”
大姐眼睛一亮,問:“妹子,你和大姐說實話,你到底喜歡誰?”
我想了想,回道:“寧非白。”
大姐皺眉道:“我怎麽看著不像呢?”
我瞪大了眼睛,“啥?我喜歡誰,我自己心裏知道,你怎麽還能看著不像呢?”
大姐解釋道:“別看大姐心粗,但至少還是個過來人。你如果真是那麽喜歡寧非白,我剛才問你喜歡誰的時候,你猶豫什麽啊?”
我糾結道:“我那不是在認真思考嗎?我真的,我確實覺得自己喜歡寧非白。”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一直以來,都是他。”
大姐輕歎一聲,說:“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是搞不懂了。”
我咬住枕頭,含糊地吼道:“何止你搞不懂,我他媽也搞不懂了!你說,這喜歡和愛情,到底有什麽界限麽?今天,丹青和魏小侯爺,那兩個小王八羔子,聯合起來戲耍我!”
大姐忙問:“怎麽戲耍你了?”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吐槽,“我睡覺那會兒,丹青爬上了我的床,說他胸口疼,想讓我看看。結果,我剛一伸手,寧非白就進來了。魏小侯爺緊隨其後。你說,這不是他倆下得套兒麽?
“大姐,你說說,我一發育正常的二十歲老處女,至今為止連個可以發生些‘肢體交流’的對象都沒有!好不容易,寧非白浪子回頭,準備和我譜寫一曲纏綿悱惻的愛情,這些人變著法兒地拆散我們!如果說,那丹青和魏小侯爺對我一往情深,我也就認了!誰讓我魅力大呢?可是,你覺得他倆的表現像是愛我愛得死去活來麽?我倒是覺得,他們倆想折磨我折磨得死去活來!”
大姐皺眉道:“我原本覺得吧,丹青和魏小侯爺對你似乎都有些意思,可有些時候,又看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他們倆不像霍去病。人家雖然什麽都不說,但那雙眼睛裏隻有你。不過,今天這事兒,你還真是誤會丹青和魏小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