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渴望你的幸福(一)
霍去病的墳旁,又多了一座墳。
我跪坐在地上,一邊用雕刻刀在墓碑上一筆一劃地雕刻著“青玠”兩個字,一邊和他們三個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你們走得太匆忙了,連小家夥兒的麵都沒見到。小家夥兒現在可調皮了,小腿一蹬一蹬的,特別有勁兒!你們說,給他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哦,對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丁飛那些人最好是不留活口,免得日後麻煩。可是咱圖得是一個清淨,可沒那麽多的地方讓他們給你們陪葬。再說,他們的肉,多臭啊,熏壞了你們的鼻子怎麽辦?我讓暗衛將丁飛帶來的那些人狠狠地拾掇了一頓,每人打斷了一條腿,便把人放了。嗬嗬……你們都不知道,那些惡徒被嚇破了膽,爬走的時候,都大小便失禁了。
“至於丁飛,我是真的無法輕易放過他。既然他用膽量將你們關進一個大鐵箱子裏,我便要將他關進一個永不見天日的石棺裏。哦,對了,為了怕他寂寞,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往石棺裏放幾隻老鼠和幾條小蛇。我相信,他能活得很久很久。死亡,是一個過程,他要好好兒體會其中的銷魂滋味。
“還有,在暗衛頭領的逼問下,那個小女孩終於交代出了大爺大媽的所在。等我帶人趕到時,那二老差點兒咽了氣。經過搶救,總算是活了過來。
“大媽說,那個小女孩其實已經不小了,隻是發育遲緩而已。她叫齊鬧,二十三歲,和我是同行,是刺殺穿越者中的一員。她性格怪異,特別愛鑽牛角尖。在接受這份工作後,就如同一隻饑餓的老貓,把穿越者當成了耗子,恨不得咬死他們才好。
“依我看,她更像是一條瘋狗。
“大媽說,我和齊鬧都不是大爺大媽的接班人,而是候選人。
“我覺得,齊鬧更適合當接班人,多冷酷,多無情啊,隻要是穿越者,就是一個字——殺!可是大爺大媽卻選了我。他們說,他們想安享晚年,不想再被某人下毒手,弄得半死不活的。嗬嗬……其實啊,我真不想幹了。可是,如果我不幹這份工作,換了另一個齊鬧來接替我的工作,大姐他們怎麽辦呢?我是真的再也接受不了誰離我而去了。
“霍去病,丹青,衛玠,你們知道嗎?我真想讓齊鬧以命償命啊!隻可惜,大媽卻帶走了齊鬧。並消除了她的部分記憶,讓她忘記了有關“時空路由器”的種種記憶。
“我一直都說,自己是一個有仇必要的齷齪之徒。其實,我還真就是那種人。我壓根兒就沒指望自己變得多麽寬容,多麽大度。你們說,我怎麽能忘記她淩遲我心髒的那種痛苦?!再者,我最見不慣心靈扭曲的人禍害別人,卻因為人的一點善念,就得到寬恕。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公平,怎麽會輕易饒恕她的罪過?最近,我閑來無事,便會出現在齊鬧的麵前,尋個理由,當眾甩她幾個嘴巴子!齊鬧曾經捂著臉,頗為怨恨地問我是誰,為什麽打她?你們猜,我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我隻是一個愛聽清脆巴掌聲的人。至於為什麽打你,那是因為我的手心摑在你臉蛋上的聲音,特別好聽。’嗬嗬……酷不酷?
“我就像是一個惡女,哦,不,我就是一個惡女,我學不會原諒,我隻能靠這種方式緩解我的心痛。反正我就這個德行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哦,對了,警察還來找過我呢。他們向我詢問那些讓人摸不著頭緒的事情。無論他們問什麽,我都讓李青榕替我回答。總體來說,就是推了個一幹二淨。
“小別墅的開放商和物業經理也一起來找過我,問我打算怎麽處理那間已經被炸毀了的小別墅。
“他們的意思是想讓我拿錢出來,由他們重新為我蓋一棟小別墅。那些黑乎乎的破磚爛瓦放在那裏,實在是不好看。
“我對他們說:‘我交著物業費,但物業卻並沒有保護我的財產安全。那棟小別墅啊,就扔在那裏吧,讓我長個記性,你們可千萬別動那些破轉碎瓦,因為它們都是我的私有財產!’你們沒看見啊,開發商和物業經理都傻了。那張臉啊,都扭曲成抽象藝術了。
“他們不死心啊,還和我說起什麽利害關係,想讓我害怕,服軟。
“李世民在一旁看著電視,十分不爽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那二人想要發怒,卻被突然出現的暗衛當成垃圾般丟了出去。嗬嗬……你們不知道,那些暗衛確實將李世民的命令執行得十分徹底。他們將那二人捏成了一個球體,然後一路將其滾出了錦繡公墓。
“後來啊,那個開放商給我打了一個深表歉意的電話,說他自己年幼無知,不懂事兒,得罪了姑奶奶我,請我高抬貴手,不要再派人去拆他剛蓋好的別墅了!他會盡快將我的小別墅蓋起來!並保證,將其裝潢得跟皇宮一樣!
“我呸!他還年幼無知?丫那一臉的褶子,最好得四十五了!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
“這事兒啊,還多虧有李世民幫忙,要不然我隻能和他們打官司了。其實,你們知道的,我不能惹官司。有些事兒,一旦深究起來,我還真他媽解釋不了。
“你們三個,倒是會躲清閑,統統把我扔下了不管,一各個都跑去和閻王爺下跳棋去了……”
我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大姐從地上拉了起來,責怪道:“你還在坐月子,不能這麽不珍惜自己,否則到老後,那些病根都會找到你的身上。”
老了以後?我會活到老的那一天嗎?我苦澀地一笑,邁著有些不太靈光的雙腿,和大姐一起走回了屋裏。
客廳裏,李世民正懷抱著我的兒子,一邊吃著各種小零食,一邊看著《唐太宗李世民》。他看見我走進來,便指著電視說:“那個家夥是誰?文采不夠,氣勢不足,不及我半分風采。”
我不答反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李世民立刻轉回頭,看向電視,“怎麽也得把這個電視連續劇看完的。”
我看向後山,那裏藏有五百名暗衛,正在悄無聲息地生火做飯。輕歎一聲,走進大屋。
呂布躺在床上,醫療器械圍在了床的一側。醫生說他的腦部受損,雖沒有性命之憂,但到底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還說不準。
我擰了一條手巾,給他擦了擦身子,然後為他按摩著僵硬的身體。
不一會兒的功夫,汗水便從額頭上滴落了下來。
我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然後又從床上爬起來,擰了一條熱毛巾,給坐在角落裏的魏小侯爺擦了擦臉。
魏小侯爺從出事後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過。
我有心勸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我已是心力交瘁,實在總結不出勸慰人的語言。我隻能抱著他,輕輕地抱著他,緊緊地抱著他。
我真希望他能哭出來,但卻不敢像以前那樣,隨便擠壓他的傷口。
魏小侯爺的男-根被喬老三那個畜生給割壞了,他以後,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其實,魏小侯爺還是有恢複的可能的。隻是,他的心結打不來,再多的希望也都被掐滅了。心裏的疾病,比什麽病都難以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