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嬌羞(加更)
藍雨蝶轉過身來,發現不遠處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陳列著數排碩大的錦盒,湛藍色的錦盒上貼著雪白的標簽,上麵寫著天祺的地方名。她的雙眸突然被點亮,好奇心驅使她打開了其中一個錦盒,裏麵整齊地羅列了大小規一的墨綠色折子,抽取其中的一本翻開,見上麵布滿了工整的蠅頭小楷:“.……元年四月,康武成奉旨為鳴江總督,不勤勉報國,反仗朝中勢力為禍地方,縱容屬下侵占良田,致人死傷,懇求皇上令廷尉法辦,以正國法.……”
原來,這是他的奏章!他怎麽會把奏章帶過來禦花堂呢?天下之大,事事他都要關注,連出宮也要攜帶奏章。
她又翻出一本,上麵寫著,“臣冒死直柬當今太傅王安管教不嚴,縱容起甥流連花街,行凶於鬧市,毆打百姓致殘,招致民憤沸然.……”
連連翻去,有的是類似於彈劾的奏章,還有的是關於朝廷大事的議論,每本的末頁,都有鮮紅的朱筆批閱,少則幾行字,多則數十行。字體遒勁揮灑,力透紙背,肯定是南宮羽的筆跡無疑。
從禦批上可以看出他理政的風格偏向於明斷果決,不存一絲拖泥帶水,在大臣們眾說紛壇、各陳其理的關頭,他卻能迅速地作出判斷,並立時理清頭緒。
窗外一陣蟬鳴鼓躁,夜色已漸漸籠罩人間。藍雨蝶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雙眼,心中微微泛著波瀾-——這一國之君還不是常人能做的,以往在宮裏的時候,怪不得見他每日下朝回來,笑容之後總是難免帶著一絲乏倦,原來,他每日需要應對的是這些煩心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取過另一本奏章來讀,“三月初三,隴西久旱逢雨,百姓歡欣鼓舞,相攜扣首於雨中。未幾,雨勢傾盆,數櫞農舍牆頹屋破,主家仍倚門而笑……”
卷末,還沒有批語,想必他是還沒有看到這一奏章,那他還沒有知道這個好消息了?
突然,從身後環過一雙大手將她緊緊擁著,“原來蝶兒還在這裏,我不是讓你回房休息嗎?”
她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歡愉,“羽,我有一件喜事告訴你。”
望著她明若秋潭的眼眸和唇邊漾著的一彎淺笑,南宮羽的心中頓時柔情澎湃。剛才去別苑找她,卻不見她的身影,丫鬟告訴他,她一直沒有回來,那時他真的以為她又離開了。急急尋到書房,她還在這裏,他心裏的不安刹時煙消雲散。
慢慢地把臉貼近她,湊到她的耳邊,“何事讓蝶兒如此開心?”
藍雨蝶將手中的奏章在他的麵前展開,南宮羽細細地讀著,濃鬱的劍眉漸漸高高挑起,滿臉是難以掩飾的喜悅:“太好了,隴西的旱情已經持續了近一年了,如今終於天降大雨了!對了,蝶兒怎麽看起這裏的奏章了?”
她抿抿唇,說道:“如果羽不喜歡的話,那蝶兒以後不看就是了。”
他摟緊了她,微笑的嘴角含著一絲無奈:“我沒有不喜歡,但是看了這麽多奏章,我是害怕你熬壞了身子。”
藍雨蝶抬起眼說道:“蝶兒再累也不及你,原來身為一國之君每天都要操心這麽多繁瑣的事。”
湊到她的耳邊,帶著曖昧說道:“蝶兒是在疼惜夫君嗎?”
她的臉上立時紅霞遍布,一副羞紅了臉的嬌羞模樣,仿佛一朵豔麗欲滴的牡丹花。驀地,他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連帶上麵的紫石榴寶石耳環也被他含在嘴裏輕吮著,他那略帶清涼的男性氣息暖暖地噴在他的頸邊,有些**,有些麻栗。突然,他又放開了他,緊扣著她的手腕,帶著她走出了書房。
外麵,已是月上柳稍的時分了。夜涼如水,空氣中帶著無名花草的清香,灌木間蟲聲底鳴,一陣一陣撩人心弦,滴水簷下徹夜不滅的燈火為夜色增添了神秘和朦朧。
藍雨蝶一任著南宮羽突然莫名其妙地一直牽著,在靜謐的夜色中穿行。她的腦海中仿佛走馬燈似的轉過無數個猜測——剛才他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又突然帶著她出來,似乎還帶點不悅,他是在禦花堂裏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還是她說錯了或是做錯了什麽?
正胡思亂想間,南宮羽突然停住了腳步,藍雨蝶還是毫無防備按照慣性向前走,冷不丁踩著他的腳絆了一下,整個人便一頭栽到他的懷裏。馬上,她的纖腰被一雙堅實的雙臂箍住,並越收越緊,讓她不由自主地抬起眼與他對視。
月光下那張俊美飛揚的臉龐與她相距不盈一尺,從他唇間呼出的氣息暖暖地在她的臉上輕拂,有幾分**,有幾分麻栗,她的雙頰又頓時浮起了暈紅。
一雙大手篤定了抬起了她的下鄂,耳邊傳來他悶悶的聲音:“記住,以後不準對其他男人笑!”
她楞住了——他是說今天她對司徒澈笑嗎?她突然覺得很想笑,抬起眼,咬著唇,搖著頭說道:“那是禮貌的笑!”
“不許!”月光下他眸光幽暗,帶著幾分怒氣。
“霸道。”她在他的懷裏輕輕地掙紮。
他悶哼了一聲,俯下頭去捕捉她的櫻唇,一股甜美盈繞在他的唇齒之間,讓他癡迷沉淪,更放肆地吮吸著芬芳而純淨的氣息。
“是的。”他粗重的鼻息撩起她頰邊的碎發,並在她的耳邊酥酥地磨撕著,“你說得沒錯,我霸道得很,看不得你對別人微笑,看不得你對別人好,我要收藏你所有的美麗和溫柔,全歸我一人獨享——因為,你隻能屬於我!”說著,他滾燙的唇又壓了過來。
藍雨蝶蜷縮在他的雙臂下,溫馨的甜蜜充盈了她的心房。他,一如半年的霸道,霸道地宣布他對她的擁有,卻飽含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深情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