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前塵往事,淡雅清妃
雖然臉上布滿了刀疤,但是不難看出他精致的五官。這樣的五官,與他心中的那人,何其相似。如果不是他一時年少氣盛,哪裏會是現在的樣子?
他東方昊,因為是皇後所生,加上有氏族大家為後盾,剛出生不久,便被父皇封為了太子。加上父皇對母後也有情義,他的整個少年時代,可以說是少年得誌,從來沒有受過半點兒委屈。
他的感情,也可以說說一帆風順。生在帝王家,他對感情的事看得極淡。對於父皇替他選定的皇後,嫻靜端莊,高貴典雅,與他也是相敬如賓。
不是沒有遺憾,在他的內心深處,即便是知道身在帝王家,不可能有純粹的愛情。但是,在心底的最深處,還是有一份隱隱的期待。
直到那個宛如梨花一般清幽淡雅的女子出現,她站在梨花樹下,出神地看著不遠處的花叢,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走近。
就像很多故事中說的那樣,兩人一見傾心。他沒有隱瞞身份,在兩人感情逐漸升溫的同時,看著她清麗脫俗,不染塵埃的臉溫柔地問道:“清兒,你可以願隨我進宮?”
她還是單純的小女子,眼中隻有簡簡單單的愛戀,不知深宮中的爾虞我詐,隻是淺笑著問他:“那皇上可會一輩子待清兒好?”
他點頭,眼中含情脈脈,攬了她入懷,聲音溫柔似水:“紅塵萬丈,朕隻愛你一人。這輩子,朕雖然會有很多女人,但是朕隻會將你一人放在心中。”
她感動了,懷著對美好生活的願景,在半年後入宮為妃。他確實寵她愛她,給她住最好的宮殿,陪她去最美的地方看風景。隻要下朝,他的身影一定是在她的寢殿。
他看著她夜夜站在宮殿門口等他,心中會裝的滿滿的。看到她微微濕潤的發絲,會寵溺的責罵她:“傻瓜,朕一定回來。你站在這風口,傷了身子可怎麽辦?”
雖然後宮之中,永遠避免不了的是嬪妃之間的爭寵,但是有著帝王這樣的愛戀,每日對著那些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妃子,她依舊對這份感情抱著美好的願景,對一輩子待在深宮也甘之如飴。
隻是這樣的專寵隨著姬淵的到來,漸漸變了。最初看到那個嫵媚妖嬈的女子,他的心是激動的。畢竟年少輕狂,這樣的美人送到後宮,他怎麽可能不予理會?
加上姬淵的真正身份是地下王國的第一公主,又是整個彌留大陸唯一的祭司。他的心中有宏圖大誌,如今有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麽可能會放棄?
從姬淵進宮,開始的時候他還記得那個每晚站在寢殿門口迎著冷風等她的女子。可是到了後來,隨著朝政的日益複雜,他對彌留大陸的野心越來越大,心中的那個身影,開始被慢慢疏遠。直到到了後來,他幾乎再也沒有去過她的寢宮。
到了後來,聽人傳來她懷孕六個月的消息,他才想起。在他的後宮中,還有一個他用過真情的女子。
那是傍晚時分,他正懷抱著美人準備就寢,隻是麵對著姬淵嫵媚妖嬈的臉,火辣勾人的身姿,想著晚上兩人的熱情似火。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卻沒有起身離開,腦中想著,為什麽孩子六個月了,她才告訴她?
再看到她,除了有些消瘦,神情淡然一些,似乎什麽都沒有變。她依舊是他傾心的女子,微微一笑可以讓他心動不已。
即便已經大腹便便,她清雅脫俗,淡淡一笑如梨花般清純靜美的笑容依舊美好如初。似乎有兩個月沒有看到她,他心中有些愧疚,想起了進宮時對她的承諾。
“清兒,朕這兩月來有些忙,冷落你了。”他攬了她入懷,輕柔地在她耳邊說。
而她隻是輕輕一笑,那雙輕靈的眸子中,他看不到他曾經熟悉的愛戀,隻有淡淡的漠然:“臣妾知道皇上國事繁忙,是臣妾打擾皇上了。”
聽到她賭氣的話,還有她對他淡漠的眼神,他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下朝之後他急急忙忙趕來,甚至連衣服還來不及換,換來的卻是她淡漠疏離的眼神。
從小到大的錦衣玉食,他是被眾人捧在手心的人兒。不過是冷落了一陣子,就這樣給他臉色看。一氣之下,他轉身大步走出了她的寢宮。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來讓侍女找過他。他一直在等,等她向他低頭認錯,然後他再好好待她。他是皇上,不可能去主動遷就她。時間靜靜地過去,他一邊應付著姬淵,一邊暗中調查著地下王國的勢力。
而後宮傳來她與侍衛私通的消息,他氣得大發雷霆。這麽久的等待,沒有想到居然會等到這樣的消息,叫他如何不生氣。
隻是,沒有看到,他心中還是抱著希望的。她那樣的性子,怎麽可能會侍衛私通?可是當他看到她與侍衛躺在那張素雅的床上,衣不蔽體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希望,都消失殆盡。餘下的,隻有不忿和惱怒。
“將清妃打入冷宮,任何人不得再見清妃。”
被氣憤衝了頭腦的他,哪裏想到後宮嬪妃最常用的計謀,那就是栽贓陷害。等到他覺得覺得不對勁兒的時候,他去冷宮看她。
她瘦了,瘦的令她心疼。原本美麗的麵孔因為消瘦,下巴變得尖尖的,眼睛顯得更大。整個身體被寬大的袍子包裹著,風一吹,掀起的衣袖可以讓他看到她瘦骨伶仃的手。而那已經有了九個月的肚子,讓她看起來更加羸弱。
隻是,這一次,她連看都懶得看他。
夜涼如水,他站在冰冷又略微荒涼的冷宮,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問她:“知不知錯?”
雖然知道與侍衛私通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就是想聽到她親口跟她解釋。而她,隻是將露出絲絲青筋的手撫在凸起的腹部上,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不發一言。
哪怕是他用手用力地鉗住她小巧的小巴,下頜上的骨頭讓他覺得心在疼。他再問她:“關於與那個侍衛私通的事,有沒有什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