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卷毛怪豬
講歪理一身是傷站在那裏,手插進嘴裏對著外麵一打呼哨,感覺就像召喚神獸,外麵的濃霧順著水晶門簾的縫隙,不斷的灌了進來。
然後一頭巨豬裹著濃霧,用獠牙大嘴挑開門簾,抖著下垂的肚皮,撞開地上燃燒的桌椅,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我是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但是身上像綿羊一樣,長滿白色卷毛的豬,我還真沒見過,而且這隻卷毛豬體型巨大,跟野豬一樣。
雖然有獠牙巨齒,但是這頭豬看上去一身白白的,吧唧著嘴,哼哼的聲音,就像豬圈裏的普通豬吃飽了瞌睡的聲音,聽上去憨萌憨萌的。
講歪理跳上一張桌子,惡狠狠的指著這邊,跺著桌子,對卷毛豬大喊:“卷毛,給我咬死他們,連那隻貓都咬死,一個也別留。”
程月這兩天看了不少動畫片,學會了萌萌的大白話,看到卷毛豬之後,她站了起來,對著卷毛豬喊道:“豬豬,你好可愛呀。”
卷毛豬聽到聲音,歪著頭看看程月,兩隻瞳孔很大的眼睛轉來轉去,撅著鼻子對著程月哼了兩聲,好像是回應程月的誇獎。
看到這頭豬並不像野豬那樣橫衝莽撞,現在隻是閉著嘴哼哼唧唧,楊煙也放鬆了起來,指著卷毛豬說道:“上個世紀的英吉利,有一種豬叫做‘林肯郡卷毛豬’,從外表上看,它有豬的外形,又有綿羊的卷毛,所以又叫做‘綿羊豬’,這種綿羊豬幾十年前就滅絕了,這裏怎麽會有一隻?不過看上去很可愛,講歪理,你束手就擒吧,別拿一隻綿羊豬來嚇唬我們了。”
楊煙大學估計讀的是生物專業,悠閑的點評這頭豬,卷毛豬對講歪理的嗬斥理也不理,一下坐到地上,房間裏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搞笑。
把講歪理氣的,從桌子上跳到卷毛豬麵前,掰開卷毛豬的大嘴,手伸到豬的喉嚨裏,使勁一扯,扯出了一條長長的東西,揪著卷毛豬的脖子罵道:“卷毛你這個混蛋!跟你說多少次了,吃東西要嚼一下,你踏馬非要整吞,堵著嗓子了吧,怎麽不噎死你!”
當講歪理轉身麵對我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從豬的喉嚨裏掏出來的是一截血淋淋的腸子!所有人都驚呆了。
擦,這肯定是鐵蛋的腸子,剛才在外麵撲倒鐵蛋,咬開鐵蛋肚子吃了他內髒的,就是這頭看上去萌萌的卷毛豬!
講歪理指著我們,又對卷毛豬說道:“你這個傻貨,現在人家把你當成洋人的什麽綿羊豬了,就是那種傻不拉幾的,混吃等死的憨豬!”
這頭卷毛豬好像很忌諱別人說它是普通的豬,聽到講歪理這麽一說,騰的站了起來,然後使勁抖著身子,就像大虎當初把身上的舊毛抖掉一樣,卷毛豬把身上的霧氣霜風都抖了下來。
是卷毛豬不錯,但是剛才白色的皮毛隻是沾染了外麵的霧氣霜風,抖了幾抖之後,露出裏麵烏黑油亮的皮毛,身上有些地方還有幹透了的血跡。
楊煙說是“綿羊豬”的時候,姬懷印也沒笑,隻是一直盯著卷毛豬的變化,可能是猜測這到底是個什麽家夥,現在看到這頭豬露出了本來麵目,姬懷印挪動腳步,慢慢走到插滿筷子的木柱子旁邊。
講歪理對著卷毛豬屁股上踢了一腳,又給這傻家夥加了一把火,指著姬懷印說道:“就是這個家夥吃想紅燒肉,要讓我把你殺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卷毛豬仰起頭,野豬一般仰天怒吼,一邊吼一邊晃著嘴抖著獠牙,然後奮開四蹄,對著姬懷印就撞了過來。
這家夥估計有一千斤重,這拚命撞過來的架勢,就像一座移動的小山,經過的地方,地板都被踩塌了,撞得桌椅板凳紛紛飛起。
看到大虎還貓在程月懷裏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卷毛豬,我也顧不上姬懷印了,連忙挺身而出,站到了程月他們身前。
看到卷毛豬撞過去,姬懷印雙腳一錯紮穩了下盤,然後右掌劃了幾個圈圈,嘴裏大喝一聲“開”,用力拍到了插滿筷子的木柱子上麵。
木柱子上麵的筷子全部拔根而起,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懸浮在半空,尖頭全部對著卷毛豬。
眼看卷毛豬就要到了,姬懷印嘴裏念著什麽,然後雙掌用力,對著卷毛豬隔空拍了過去,嘴裏崩出一個字:“印!”
空中的筷子尖頭閃出青光,就像無數箭頭,對著卷毛豬迎頭射了過去。
姬懷印這一招,連講歪理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說道:“好一個君子印!可惜,姬懷印你是個偽君子,這易經洗髓的功夫永遠練不到最高境界!”
看講歪理喝彩時興高采烈的樣子,我感覺姬懷印這全力一擊,未必能起作用。
果然如我所料,啪啪啪啪,那些筷子碰到卷毛豬的時候,也就在黑色的皮毛上留下一個小白點,並沒有對卷毛豬造成多大傷害。
姬懷印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眼看卷毛豬的張開巨嘴衝過來,就要咬到自己的肚子,連忙從木柱子邊上跳開。
卷毛豬和姬懷印擦肩而過,不過它的獠牙還是把姬懷印的西褲,連著皮肉扯下半截褲腿,把姬懷印疼的抽了一口冷氣。
然後卷毛豬的巨嘴咬到了木柱子上麵,把一根半尺多粗的木柱子“哢呲呲”的咬斷了,飯店的二樓地板晃了一下,很多灰塵抖了下來。
程月的動作倒是很快,為了防止身上被弄髒了,掏出自己的披帛使勁一甩,把灰塵抖到了一邊,她懷裏的大虎也滾到了地上。
姬懷印腿上受傷,一個站立不穩,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自己的傷口驚呼:“屍毒!”
講歪理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去尼瑪的卷毛豬,我這可是用吸血水精養出來的幽冥豬,最喜歡吃死人內髒了,當然有屍毒了。”
楊煙看著姬懷印流著黑血的傷口,捏著手裏的書,急忙跑到姬懷印身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黃色藥粉,全部撒到了姬懷印的傷口上。
卷毛豬抖掉嘴裏的木屑,慢慢向姬懷印走了過去,楊煙馬上趴在姬懷印肩頭,把手裏的書翻開,放到姬懷印手裏,自己也捏著書的一角。
我心說難道那是一本秘籍,現在這兩口子要現學現賣,從裏麵找到對付卷毛豬的辦法?這樣臨時抱佛腳,恐怕來不及了吧!
講歪理把手裏那截腸子對著我和程月扔了過來,我也顧不上血淋淋的,抬起一腳就給踢到一邊。
姬懷印指著我和程月,對著卷毛豬喊道:“要吃紅燒肉的家夥受傷了,等一會收拾他,而且他那個養眼的小娘們我看著不錯,等我玩夠了再給你吃,這邊的小夥子,剛才還要吃你的豬蹄,你咬死他吧,他年輕肚子裏有油水,好吃著呢,那個小姑娘一塊收拾了,我喜歡少婦,不喜歡嫩妹!”
卷毛豬聽講歪理這麽一說,轉過了身子,把大嘴張開,對著我這邊就過來了,我暗自慶幸,剛才程月給我的那口氣,現在還有感覺。
我學著姬懷印紮穩下盤,像剛才打擊吧台時一樣,攥起拳頭聚氣,雙拳並起,打在麵前一張桌子邊。
沉重的木桌一翻而起,帶著破風聲,一張厚實的桌麵,迎著衝過來的卷毛豬砸了過去。
我怕一張桌子不夠,又踢了幾把椅子過去,踢最後一把椅子的時候,我的腳疼的厲害,那把椅子飛出半米遠就掉了下來。
我知道,這是我體內的真氣用光了,隻好眼巴巴看著飛過去的桌子和椅子,但願能把這隻卷毛豬一招擊殺。
轟隆一聲,桌麵正好拍在卷毛豬的麵門上,然後裂成無數碎片,天女散花一般,落到了飯店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