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糖人來襲
院子裏有個大大的燈泡,不過由於時間久了,燈泡外麵粘了不少小蟲子,而且燈光也有點發黃了。
本來我還以為那個籃子裏裝著的不是劇毒暗器,就是蛇蟲蜘蛛之類的毒蠱,誰知道那個小姑娘在昏暗的燈光下,掏出來放到毛巾上的,竟然是一些理發用具。
雖然我現在有功夫在身,但是看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姑娘,在對麵平靜的擺弄著東西,我心裏還是有點發毛。
老史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兩個人就看著小姑娘蹲著忙活,不一會,一整套的理發用具全部擺在了毛巾上,刃口都閃著銀光,看樣子很鋒利。
東西都擺好了,小姑娘把頭發往兩邊撩撩,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這時我才發現,她就是水波紋理發店裏,那個洗頭打雜的丫頭。
“兩位公子,我受主人差遣,專程上門給裏麵的月姑娘做個發型,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擋著不讓我過去?”
白天在理發店裏,這個小姑娘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剛才她進來這麽久也沒說話,我還以為她是啞巴呢,沒想到不但能說話,還是古代的腔調。
老史對她笑了笑,說道:“過不了這道白線,就證明你理發功夫不到家,所以你請回吧,不然你會把我弟妹的頭發做壞了的。”
小姑娘對著我和老史的身後一指:“不會的,你看月姑娘已經對我招手了。”
程月醒了?我可不想讓她看到這些驚悚場麵,我連忙回頭,老史也笑眯眯的回頭,我們倆同時看了看身後。
身後並沒有程月的影子,尼瑪,我竟然對這個小姑娘放鬆了警惕,上了她的當,我連忙回頭,老史頭也沒回,隨手甩了一個東西出去。
在我回頭看身後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小姑娘扔過來兩把刮臉刀,一把對著老史的脖子,一把對著我的胸口。
幸好那道白線起了作用,兩把刮臉刀越過白線之後速度就開始變慢,沒有飛出三尺,當啷兩聲,都掉到了鋪著青磚的地上。
老史扔出去的東西是一個棺材釘,正好插在了那個小姑娘的腦門正中,老史的勁道不小,棺材釘又尖利,有半截插到了小姑娘的腦袋裏。
小姑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後仰天摔倒,倒地之後再也沒動。
小姑娘最後的笑容,淒涼中帶著天真,我一下拉住老史的胳膊,說道:“你幹嘛殺了她,她也是養馬會的受害者啊。”
老史這時已經回頭,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她是養馬會的受害者,我不是殺了她,而是幫她解脫,因為她早就死了。你沒看到嗎,她的頭發雖然披散著,但是都很直溜順滑,這就說明,她的頭發每天都被別人梳了多少遍,這個小姑娘隻是一個女屍,硬生生被別人用玉梳子梳頭喚醒的,所以她身體裏魂魄雖在,但是受到了肉身的禁錮,連投胎轉世都不能,我這一棺材釘下去,連她腿上的屍油迷蹤的禁製都省得去掉了,直接在她腦門上給魂魄打出了通道,我這是幫她回魂轉世,你沒看到她剛才倒下的時候,還對著咱們笑的嗎。”
老史說完之後,小姑娘腦門上的棺材釘慢慢發紅,然後噔的一聲,從小姑娘腦門上跳下來,直直的插到了青磚縫隙裏。
老史這樣一說,我就安心了:“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老史哥連蘇清那樣的蛇蠍心腸都舍不得下手,怎麽會對一個遭到養馬會迫害的小姑娘下手,估計這姑娘還是古代的女屍。”
老史指著磚縫裏的棺材釘說道:“大憤你信不信,這姑娘下輩子要是遇到我,哪怕不認識我,也會對我有感應,賴著我要嫁給我?”
我點點頭說信,小姑娘肯定在水波紋手下吃了不少的苦頭,魂魄入地之前,肯定念著老史的恩情。
哪怕奈何橋的那一碗孟婆湯能夠去掉她的記憶,但是投胎之後看到老史的話,雖然未必能夠賴著嫁給老史,但是還會對老史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就叫前生有緣吧!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地上躺著的小姑娘先是衣服爛了,接著身體也爛了,皮肉消失之後,隻留下一具骨架。
老史對我說道:“現在隻要小小的真氣,這個小姑娘就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我站起來,隔空一掌打了過去,我都能感覺到真氣出手之後,在一丈開外已經變得很微弱,不過還是有一點吹到了骨架上。
骨架馬上崩塌,變成一地枯骨,我再來一掌,一地枯骨化作飛灰消失不見,白線之外,隻留下一個籃子,還有一條毛巾,毛巾上閃閃發光的理發工具。
等到我坐下之後,老史又告訴我說:“有一點我還清楚的很,小姑娘隻是為後麵的人熱身的,她放下的工具,就是後麵人的兵器,不信你看。”
老史說完往門口一指,外麵走進來一個駝背的老頭子,肩上挑著一個挑子,進門放下挑子之後,老頭子對著我和老史彎腰打個招呼。
老頭子臉上笑開了花,就像跑堂的小二,笑容裏一團和氣,然後不等我們回話,老頭子從挑子一頭取出一個爐子,生火之後用扇子扇了扇。
等到爐子裏火頭大了一點,老頭子從挑子的另一頭拿出一個箱子,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小盆,又在小盆裏加了一點東西,然後又從箱子裏拿出一把竹簽。
那把竹簽有十來根的樣子,就像串冰糖葫蘆的竹簽,我指著竹簽對老史說:“我的哥,這老頭的武器好像是竹簽啊,看來地上的工具不是他用的。”
老史笑了,說道:“今晚要好戲連連了,我已經知道這個老頭是誰了,你稍等一會,我讓這老頭給弟妹準備一點好玩又好吃的東西。”
我心說哪有這麽好,別看老頭笑的甜,笑裏可是藏著刀的,人家是來奪女殺男的,怎麽可能給程月準備好玩又好吃的東西。
我站起來就想過去跟老頭交流一下傳統的武術文化,老史又把我拉的坐下來,小聲說道:“大憤,你現在雖然比以前精明了,但是還差一點穩重,人家沒動手之前咱們也不要動手,因為你不知道後麵還有什麽厲害的人物,咱們的實力,越晚暴露越好,過不來白線的,都由我來對付,等到有人能踏過白線了,由你來出手,所以你給我坐好別動,你現在就想象自己是一個掌門人,不到關鍵時刻一句話也別說,臉上矜持一點,讓人家看起來感覺你高深莫測。”
老史這麽一說我明白了,說道:“什麽高深莫測,你直接說裝比好了,這個兄弟拿手。”
說完我咳嗽一聲,冷冷的看了老頭一眼,然後正襟危坐在小板凳上,臉上表現出迷茫的沉思狀,就像在攻克一個無比深奧的哲學命題。
老史對我點點頭,用腳在地上劃了一個十字,表示對我的裝比水準打了滿分。
這時對麵飄來香味,原來那個小盆裏麵盛的是糖稀,現在已經化開了,老頭子又從挑子裏拿出一個小馬紮,坐到了爐子前麵。
我終於看明白了,這個老頭子是個做糖人的,不過做糖人的,隔著這麽遠,他怎麽來對付我們?
我納悶的時候,老史對著老頭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真是沒想到啊,唐老仙,你從糖人張那裏學到了糖人術,本來是個發家致富的好路子,你不去發揚糖人這個傳統文化,怎麽反而到養馬會當了走狗?”
唐老仙一愣,說道:“史老弟怎麽看出我的來路的?”
“今晚我明知道有強敵上門,所以你來了肯定不是做糖人給我們吃的,能用糖人做法殺人滅鬼的,我隻知道糖人張這個高手。”
聽老史這麽一說,我在心裏犯了嘀咕,用糖人也能殺人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