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婦當關
我就感覺周圍的溫度驟降,就連虎頭婆婆都打了一個哆嗦,程月這是利用這裏的水汽,使出了冰魄神掌的功力。
飛霜鏡抽到包旗的臉上,包旗的小臉都被抽的變了形,嘴也被抽歪了,還從歪嘴裏飛出三顆牙齒。
沒等包旗反應過來,程月飛起一腳,把他踢的飛了起來,摔到了人群裏。
李東風那天沒有見識程月的厲害,此刻臉色一沉,已經被程月給鎮住了。
其他人也都臉色一變,沒想到一個小女孩,出手就打的包旗一個老江湖沒有還手之力。
姬懷先豎著耳朵,肯定也知道是程月發威了,就連講歪理都嚇著了,猴爪拉著姬懷先一個勁的後退。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程月又開罵了:“王八蛋,毒了我老公還這麽理直氣壯,不讓你嚐嚐厲害,你真當姑奶奶是吃素的啊!”
我有點納悶了,按照包旗的精明,就算是他給我下毒,現在他也不會站出來承認的,他怎麽會突然跑了出來?
人群裏又是一陣亂哄哄,包旗終於捂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說話也漏風了:“……槽!誰踏馬踹了我一腳!”
看著一邊壞笑的沙闊海,我一下明白了包旗怎麽會站出來了。
肯定是沙闊海偷偷繞到包旗背後,對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包旗這才撲到了程月麵前。
因為包旗被程月打的前後,話連起來就是:“臥槽,誰踏馬踹了我一腳!”
結果包旗被沙闊海踹過來,嘴裏剛冒出一個“我”字,就像回答程月“誰對我老公下的毒手”的這句話。
程月聽了之後,還以為包旗理直氣壯的承認對我下毒了,這才出手快如閃電,把包旗的牙都打掉了。
包旗嘴歪鼻子斜的,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屁股,臉上一副“我招誰惹誰了”的無辜表情,在人群裏看來看去尋找肇事者。
絡腮胡子黑臉大漢正在大笑,結果包旗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包旗不敢找程月的麻煩,指著絡腮胡子罵道:“洛老扁,是不是你小子踹的我?”
絡腮胡子三十歲樣子,一張黑臉確實有點扁,估計就是姓洛,老扁是他的外號,不過這個外號有揭短的嫌疑。
聽包旗喊他外號,洛老扁馬上不樂意了:“包旗,草擬媳婦的,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洛老扁說著舉起擀麵杖,這就要對包旗動手。
估計洛老扁挺厲害,包旗光身戳馬蜂——敢惹不敢撐,囁嚅著往後退了退。
不過李東風聽到洛老扁罵包旗的媳婦,就不開心了,一腳把包旗踢趴下,罵一聲“沒用的東西”,接著把頭轉向了洛老扁。
李東風冷冷的說道:“洛老扁,你小子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試試!”
李東風長發遮臉,本來就很嚇人,再加上那隻五指如五把短劍一般的怪手,把洛老扁唬的不輕,連忙拉了一個守勢,顯然對李東風很是忌憚。
沙闊海發現有熱鬧看了,一張臉都快笑出了花,幸災樂禍的說道:“包旗的媳婦,是這位李大俠的外甥女,洛老扁,你罵錯人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洛老扁別看人長得粗狂,卻是能屈能伸的人。
洛老扁看看形勢對自己不理,馬上對著李東風點頭哈腰認錯了:“李叔,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粗人一時說錯了話,您老別生氣。”
李東風哼了一聲,看看程月,估計心裏想的是怎麽拿下程月,所以沒有跟洛老扁再計較,轉過身子去查看包旗的傷勢了。
那邊蘇清終於“嚶嚀”一聲醒來了,看著老史又要人工呼吸,大嘴對著她的嘴來了,蘇清抬手想打老史,結果沒了多少力氣。
老史也不再占便宜,體貼的把蘇清抱到石凳子上坐好,從懷裏摸出一顆鮮紅的果子,塞到了蘇清嘴裏。
蘇清不情願的嚼著果子咽了下去,老史又殷勤的端起茶壺,到了一杯水遞到蘇清手裏。
蘇清低頭看看自己胸口,衣服上被老史按出了交叉的髒手印,一時又羞又氣,對老史吼道:“滾!”
老史灰溜溜的跑到我身邊,沙闊海對老史喊道:“兄弟,別放心上,小倆口鬧點別扭不算什麽,床頭打架床尾和嘛。”
假如說剛才沙闊海調侃老史“輕一點勒”,老史有點生氣的話,現在沙闊海這句話,可是給了老史就坡下驢的由頭。
老史看看人群,一下挺起了胸膛,一副被媳婦罵兩句算什麽,“打是親罵是愛”的自豪樣子。
“洛老扁什麽來頭?”我輕聲問老史。
老史彎腰對我說道:“這家夥原來是在開封府做手擀麵生意的,後來改行做假發生意之後,還經常提著一根擀麵杖嘛,說是有錢也不能忘本。”
老史提到洛老扁做假發生意的,我馬上把洛老扁和水波紋聯係在一起了,難道洛老扁是養馬會的人?
應該不是,洛老扁要是養馬會的人,不會跟同是養馬會的包旗鬧翻。
我掃視一圈人群,除了李東風、包旗,姬懷先、講歪理,洛老扁和沙闊海之外,剩下的有五個人。
一個是身材粗壯的大漢,寸頭短發配上圓睜的大眼睛,顯得很是精神。
一個是臉色蠟黃的女子,抱著肩膀縮著脖子站在一邊,很是怕冷的樣子。
一個是粗布長衫的老者,腰上纏著幾圈粗糙的麻繩,臉白的像紙一般。
剩下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躲在人群後麵的陰影裏,看不到他倆的長相,不過穿的衣服很是靚麗。
雞血門的那個中年人,我還沒有發現他的蹤影,不過我斷定他跟曲風和南風一樣,也帶著一個藏在暗處的搭檔。
程月現在站在前麵,腳下蹲著大虎,她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拿著梳子,看她的背影,都能感覺到一婦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對麵的人群各有各的算盤,估計都看出來程月是個小精靈,但是誰也不想先動手,給身邊的人當鋪路磚。
“還有誰?”程月用手裏的鏡子指指對麵所有人,霸氣的喊道。
程月這一喊下去,周圍的流動的泉水,包括石壁上那幾個洞裏流出來的水,也歡快的跳起了水花,水花出了水麵變作幾條冰魚又落回水裏。
程月這一手顯示了自己強大的法力,粗布長衫的老者臉色更白了,對著程月驚呼:“傾城夫人是你什麽人?”
所有人聽到傾城夫人這四個字,都是身體一震,很顯然,雖然傾城夫人很少殺人,但是她到處惹事的惡名,大家都是知道的。
說實話,傾城夫人和程月的關係,就連我都搞不清楚,對麵這些人誤以為程月跟傾城夫人有關係,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包括在程月手底吃過虧的講歪理,一張猴臉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估計他想的是,怪不得打得我丟盔棄甲,原來是傾城夫人的傳人。
程月又喊一聲,周邊的水裏再次跳躍起了冰魚,這一次就連虎頭婆婆都停止了吃點心的動作。
對麵的人群集體後退,沒有人敢跟程月動手。
程月顯得很是掃興,說道:“我也不想跟你們耗下去,我先看看我老公恢複的怎麽樣了,回頭單挑還是一起上,你們先商量一下。”
程月說完留著大虎在場內警戒,跨步走到我身邊,溫柔的去給我倒水了。
我都能看到包旗羨慕的樣子,這家夥現在正在慶幸諸葛鋼鐵死了,打定主意要找小媳婦了。
可惜包旗沒想到,李東風已經吃了大田鼠,諸葛鋼鐵已經幫舅舅了卻心願,一定會找機會讓包旗生不如死。
蘇清突然趴在石桌上麵,把頭埋到雙臂中間,顫抖著哭了起來。
老史想去安慰蘇清,我拉住了老史,示意他蘇清現在找不到表嫂,整個人變得喜怒不定,他不要過去惹得一身騷。
我問老史:場內剩下的五個人,你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