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唇槍舌劍
多嘴猴口氣不小,完全沒有把老和尚一幫人放在眼裏,說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多嘴猴又彎腰把竹簍翻了過來,用手在竹簍裏麵不停的翻著,過一會又說道:“擦,家夥忘記帶了,這次要空手大戰一幫禿驢了。”
多嘴猴這不著調的樣子,讓我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又被澆滅了,我哭笑不得的問道:“猴哥,等會你要是打不過他們,那我怎麽辦?”
“等會我要是打不過他們,你就從這個缺口位置跳下去,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我的上古神兵忘記帶了,要不然你今晚就不用跳了。”
多嘴猴說完對著懸崖上一個缺口一指,我也沒辦法,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尊嚴一點,就挪到了那個缺口邊上。
至少死也是跟程月死在了一起,無所謂了,做好最壞的打算,我也輕鬆一點了,我摸摸身上,香煙和打火機還在。
我點上一根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生命最後時刻,聊點輕鬆的話題。
我打發時間的問多嘴猴:“猴哥,你說的上古神兵,到底是什麽神器?”
多嘴猴做出一個稱秤的手勢,說道:“說是上古神兵稍微誇張了一點,不過也算是曆史悠久了,這件神器就是我家祖傳的一杆秤。”
多嘴猴的回答,差點驚掉了我的下巴,我被一口煙嗆到了,咳嗽幾聲之後說道:“隻是一杆秤?”
多嘴猴扔掉手裏的煙頭,說道:“你小子別看不起杆秤,杆秤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木匠的厭勝術你知道嗎?厭勝術是木匠的鼻祖魯班師爺,而杆秤,最早就是魯班師爺,根據北鬥七星和南鬥六星發明出來的……”
沒等多嘴猴叨叨完,鑒羽和尚領著幾個棍僧從正麵先到了。
鑒羽接著多嘴猴的話說道:“吆喝,這不是村裏開旅店的猴哥嘛,杆秤明明是利用杠杆原理做出來的,你又在這裏吹什麽牛皮!”
多嘴猴可能感冒了,一條鼻涕從鼻孔裏冒出來,就像一隻肥胖的蟲子在洞口探頭探腦。
多嘴猴使勁一吸溜,那條鼻涕就原路返回了,惡心的我差點吐了出來。
多嘴猴抹抹鼻子,很不客氣對著鑒羽罵開了:“老子今晚心情好,在這裏跟大憤吹牛皮,我吹的開心,大憤聽的高興,管你這個小禿驢什麽事!滾尼瑪一邊去,我踏馬看到你們這幫騙錢的和尚就生氣!”
鑒羽年輕氣盛,哪裏受得了這惡罵,指著多嘴猴手都哆嗦了,說道:“多嘴猴,你罵誰禿驢呢!”
多嘴猴指點著鑒羽幾個和尚,說道:“尼瑪的,敢喊我多嘴猴?老子罵的就是你這個小禿驢,一個兩個三個……六個小禿驢!”
鑒羽揮拳就想打多嘴猴,結果被一隻胳膊拉住了,是鑒捷的胳膊,原來鑒捷也帶著幾個棍僧從左邊過來了。
結果多嘴猴根本不認鑒捷的人情,指著鑒捷和鑒捷帶來的幾個小和尚,一邊接著數數一邊說道:“七個八個九個……十三個小禿驢。”
我雖然沒有看到鑒羽和鑒捷的深淺,但是他倆丟掉在寺廟門口的猥瑣神態之後,都顯得渾身精氣四射。
尤其是他們的雙眸,裏麵就像流動著火熱的岩漿,一看就是法力深厚的樣子。
我感覺,鑒羽和鑒捷,絕對不比走路能在地上印出腳印的鑒麟弱。
現在多嘴猴這樣毫不在乎的挑釁他們,讓我產生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難道多嘴猴,真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鑒羽還想動怒,結果鑒捷還是拉住他,搖搖頭,然後指了指右邊的方向。
我往右邊一看,老和尚帶著幾個棍僧慢騰騰的走了過來,鑒捷的意思是,等師父到了再說。
老和尚感覺我是甕中之鱉,反正是跑不掉的,所以他走路的時候還左瞧瞧右看看,就像是夜晚遊山賞景。
我把程月放在一邊,然後從缺口那裏,伸頭看看下麵的懸崖,隱隱約約能看到粗大的青藤,上麵纏著葉子。
這些青藤比我從金陵地宮裏麵爬上來的時候,拉著的青藤還要粗壯一些。
我再心裏盤算一下,我要是把程月綁在身上,跳下去的時候隻要抓住青藤,說不定還能贏得一線生機。
本來我還想和多嘴猴一起對付這幫惡僧,但是想到青藤說不定可以提供另外一條生路,我連忙趁著鑒羽兄弟倆帶著一幫棍僧等著老和尚的時候,又把程月綁到了自己身上。
我綁好程月之後,老和尚離這裏也不遠了,人沒到聲音先到了:“穀靜雲生石,天寒雪覆鬆;我為公府係,不得此相從……”
好個老和尚,也不知道是出家前就是個知識分子,還是出家後變成了詩詞愛好者,張口就把多嘴猴沒想起來的後麵兩句說了出來。
剛才多嘴猴背詩的時候,老和尚離著這裏好遠,沒想到隔著這麽遠他都能聽到多嘴猴的話,可見他聽力是有多厲害。
怪不得無論我怎麽七拐八繞,老和尚都能發現我的方向,原來他能聽到我跑路的動靜。
多嘴猴看看老和尚,鼻子裏哼了一聲,把頭抬起來去看天上的月亮,根本不搭老和尚的話。
老和尚這時也到了跟前,被多嘴猴一晾,沒了眉毛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
老和尚先怒後笑,說道:“老衲還以為是哪個騷人墨客,夜晚登頂九龍山觀景賞月,結果隻是一隻嘴大的猴兒,半夜三更抽風發神經,跑來山頂吹風了。”
“老子抽風也罷,發神經也好,總比半夜攔路劫財的禿驢強多了!”多嘴猴說完,臉仰的更高了,把下巴對著老和尚。
“多施主,你說誰攔路劫財?”老和尚依然沒有動怒,笑著問多嘴猴,連稱呼都變得客氣了不少。
其實他喊得不錯,多嘴猴雖然是外號,但是多嘴猴確實姓多。
“半夜三更,你們一幫禿驢不好好念經,睡大覺也行啊,你們偏偏跑來追著人家小兩口不放,你不是劫財,還想劫色不成?”
多嘴猴說完,終於把頭低了下來,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盯著老和尚。
“多施主,你肯定是誤解了,這個嶽施主被那個女妖纏住了,還要把女妖娶回家,陰陽有別,女妖怎麽能生活在陽間,這個是萬萬不行的,何況,你看嶽施主臉色蠟黃,肯定是被女妖魅惑,房事不知節製,我要是不拿下這個女妖,嶽施主很快就要元氣大傷,精盡人亡了。”
老和尚說起謊話臉都不紅,他這麽說氣的我差點跳起來。
我指著老和尚說道:“老禿驢,你踏馬滿嘴胡說八道,我們倆還沒成親呢,一直恪守底線,從來沒有越過一步,哪有什麽元氣大傷,小爺臉色蠟黃不假,那是因為剛才被你追的累的!”
多嘴猴也跟著幫我的腔,掃了老和尚兩眼,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老禿驢注定是個單身狗,你就是嫉妒人家大憤有個漂亮媳婦,這是想效仿法海,拆散人家的美好姻緣吧?”
老和尚一下笑了,說道:“那些影視演繹你也信,法海禪師那可不是為了一己私心……”
多嘴猴和老和尚沒完沒了了,我背著程月快要撐不住了,我就打斷了老和尚:“少來了,法海還留著白娘子一條命,你卻想把我們倆都殺了!”
多嘴猴說道:“老禿驢還想殺人?承天寺怎麽會有你們這幫敗類!”
多嘴猴說完,對著老和尚呸了一口。
老和尚的手很自然的伸出來,一把抓住了多嘴猴吐出的東西。
他這是高手的自然反應,把多嘴猴吐出的一口痰當做暗器抓住了。
老和尚抓到手裏才反應過來不對,攤開手來一看,正是多嘴猴剛才從鼻子裏吸進去的鼻涕,現在化作濃痰又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