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割肉驗骨
聲音也是似曾相識,我想起來了,是栗木西的表妹,當時我把她的手機號碼記在紙條上,後來把程月背回家,紙條就被我扔了。
本來我還對栗木西表妹有一點想法的,不過現在我有了程月,對她的態度就淡了很多,而且這丫頭開口就咒人死,太不吉利了。
她大過年的說喪氣話,加上最近我身上事情不少,我有點生氣,沒好氣的說:「我已經死了,現在在地獄油鍋里接聽你的電話呢。」
那邊傳來一陣笑聲,說道:「沒想到你還挺幽默呢,沒死算你幸運,我表哥託人給你帶了點年貨,東西現在在我這裡,我以為你死定了,本來想留給自己,沒想到你還活著,一會我給你送去好了,你把地址告訴我。」
栗木西表妹比我大三四歲,我說大姐你就當我死了,東西你留著吧,我不要。
這丫頭在電話里說不是她的東西她不要,轉眼就忘了,剛才她說想留下東西的事,我推辭不過,也不想跟她在電話里糾纏不休,就把地址給了她。
掛了電話,老史果然來了,進來就打了我一拳,說我差點害死他,冰山李找上他說要找他核實問題的時候,他還以為事情暴露,差點殺了冰山李滅口。
老史心有餘悸的回憶當時的情景,對我感慨道:「臭小子,你知道襲警殺警是多大罪過嗎?老子剛才要是一個衝動,以後就永無寧日,要逃亡到死了,看你腦袋也不傻,跟冰山李撒謊就罷了,怎麼回頭也不找老子串供!」
我想起冰山李跟我說老史隱藏的很深,就問老史:「老史,你一直對我有沒有摸金很敏感,你跟我說實話,你這麼怕冰山李,身上到底有什麼事?」
老史兩手一攤,說道:「大憤,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可是一窮二白,能夠買下你對面的房子,還開起了一個店,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那都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在地下摸來的!」
老史這話我信,他失去了法力,再去盜墓肯定要冒很大的風險,我就問他,是不是盜了那種很珍貴很有價值的古墓。
老史嫌我問的多了,說道:「你知道了反而連累你,你還是多想想你房間里的可人兒吧,我看你今天把她抱來抱去的,這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要是這輩子不醒來,你小子難道一輩子不交女朋友?」
老史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我就把姜裁縫關於程月的說法跟老史說了一遍,又簡單跟老史說了姬懷先來找我的事。
不過我跟老史隱瞞了大虎的事,就連姜裁縫我也沒跟他說大虎的事,我說打敗姬懷先是因為我用了速效的養玉方法,將一把砍柴刀變成了神器。
老史對我用砍柴刀打敗姬懷先這事也沒懷疑,我隱瞞大虎是因為,我多了一個心眼,大虎是我目前唯一的殺招,我不能讓所有人知道我的底牌。
老史看看嵌入吧台的硬幣,說姬懷先的馴獸馭靈功夫,其實已經登峰造極了,假如姬懷先找到一個真正的神獸,那我有一百把砍柴刀也打不過他。
我說姬懷先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目前最緊要的事,是要找到程月能吃的東西,還有能貼身穿的衣服。
老史一副老成的樣子,不屑的對我說:「你就這麼相信姜裁縫啊,他說的那些都建立在『程月是個冰骨的精靈』這個基礎上,假如程月不是冰骨,姜裁縫說的那些判斷,方向就都錯了。」
我也有點懷疑姜裁縫故弄玄虛,是為了逼迫我答應他無理的要求,我就問老史,怎麼驗證?
老史說這個還不簡單,咱們可以割肉驗骨!
說到這裡,老史掏出一枚鋒利的金錢鏢,遞給我說:「你去把她的肉挖下一塊,看看她的骨頭,就能驗證姜裁縫說的對不對了。」
我把老史的金錢鏢扔回他手裡,生氣的對他說:「你這話說的輕鬆,又不是你媳婦,你可一點不心疼,挖她的肉,我下不去手!」
老史說,你下不去手我下得去,在她手指頭上來一刀就行了,傷口很快就會癒合,你這樣婆婆媽媽做事不果斷,永遠成不了大事。
老史說完,捏著金錢鏢就要進我的卧室,我一把拉住他,他罵我沒出息,答案就在眼前,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說就算知道答案了,程月到底要吃什麼,你就能找來食物了?程月需要穿什麼衣服,你能找來材料做嗎?
老史一下愣住了,撓撓頭說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來,氣得我狠狠錘他一拳,你什麼都不知道,瞎摻和什麼!
老史看我真的生氣了,忙說:「衣服的事我有個法子,程月不是有條閑著的披帛嗎?那麼長一根,布料可不少,咱們可以找裁縫把披帛拆開,然後給她改成內衣;至於食物,你不是說程月聽到你說龍肉,她點頭了嗎?咱們可以去給她找龍肉!北邊不是有個九龍山嗎,咱們去看看有沒有龍。」
老史說用披帛改衣服的事,有點可行,不過去北邊的九龍山,我感覺找到龍的幾率,絕對是零,龍這種東西,到底存不存在,還兩說呢。
老史聽我這麼說,又勸我答應姜裁縫的條件,這個傢伙一會一個主意,一點原則性沒有,把我直接氣到了沒脾氣,我不想跟他說話,抬起一腳,使勁把他往門外一踹。
正好有個女生掀門帘走進來,老史撞在女生身上,碰到了人家胸前的敏感部位。
啪嗒一聲,女生抬手甩了老史一記耳光,老史捂著臉一頭黑線。
來的女生就是栗木西的表妹,手裡提著一個薄皮木箱,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把東西送來了,我招呼著把她請進來,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栗木西表妹現在的穿著很有特色,果綠色的修身羽絨服,淡橘色高筒靴,頭上還有粉紅的發箍,上下水果色搭配,顯得人嫩的能掐出水。
她的個頭不算多高,屬於小巧玲瓏型,臉上略施粉黛顯得很甜,臉色好才能這樣搭配衣服,不然衣服和人顯得脫節,看上去很不協調。
沒想到她換下職業裝,穿上這麼一身嫩衣服,人就像變了一個樣子,顯得更美了。
「大憤,這是誰啊,怎麼進來就打人。」老史捂著臉問我,不停打量栗木西表妹。
栗木西表妹看都沒看老史一眼,放下手裡的小木箱,對我說:「原來你叫大糞啊。」
栗木西表妹長得確實漂亮,就是說話有點不太中聽,這一點跟老史倒是能喝一壺。
「我叫岳憤,岳王爺的岳,孤臣憤的憤,不是大糞的糞。」我又指了指老史:這是我的朋友,叫史利友。
栗木西表妹念了一遍老史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岔了氣,人站不穩了,差點栽倒在地。
老史忙上前扶住她,她也沒在意,緩過來還是接著笑,一邊笑一邊拍打老史肩膀,這丫頭難道瘋了?
老史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被美女趴在身上笑,撒嬌一般的拍打肩膀,估計他現在心猿意馬,備受煎熬。
栗木西表妹笑了好久,這才發現自己趴在了老史的懷裡,感覺自己失態了,連忙推開老史,站到了一邊。
然後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對我伸出手並自我介紹:「岳憤你好,我叫蘇清,蘇東坡的蘇,鎖清秋的清。」
老史被蘇清靠了好久,現在被晾在一邊,有點掛不住臉,他一生氣搶在我前面,握住了蘇清的小手。
蘇清甩開老史的手,又笑了出來,說道:「你倆的名字實在太有意思了,連起來就是『屎里有大糞』。」
老史一字一頓的,糾正蘇清錯誤的理解:「史利友,不是屎里有,歷史的史,有利的利,朋友的友。」
蘇清看我不說話,又把矛頭對準了老史,不留情面的說道:「史利友或者屎里有,跟我有什麼關係」。
把老史氣的,抬手要打她,蘇清一點沒怕,老史看看她的俏臉,到底沒有下去手,嘆口氣放下了胳膊。
蘇清指了指地上的木箱子,說栗木西送的東西就在裡面,然後水也不喝了,她還有事,轉身撩開了門帘。
我客氣的跟蘇清道別,站在店門口,目送蘇清走出街口,轉臉發現老史一臉戀戀不捨,站在我身邊發獃。
老史難道看上蘇清了,我拉了拉他,說道:「你最近不是很壓抑想找女人的嘛,剛才不跟她套近乎,怎麼還差點動手打了她。」
老史搖搖頭說道:「像她這樣的美女,見慣了男人的各種垂涎三尺,我剛才要是表現的很殷勤,她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裡。」
老史說有道理,我也不知他心底有沒有對蘇清動了心思,卧室里的程月還缺吃缺穿,我懶得去關心老史,看看地上的木箱。
木箱子比裝生日蛋糕的盒子還小一點,上面釘著釘子,我找來一把羊角錘,一根根起掉上面的釘子。
栗木西氣度非凡,他這樣來頭不小的大人物,趕在春節前給我送禮,木箱里估計不是普通的東西。
我一邊拆一邊想,栗木西送我金銀財寶我也不稀罕,木箱裡面,要是裝著程月能吃的東西就好了。
木箱打開了,還真是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