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輕鬆獲勝
三姐單手下壓長矛的動作,顯得很輕鬆,但是雙手攥著長矛的藏女,咬著牙已經拼盡全力,連胳膊上的袖子都被勁風吹裂成一條條的。
藏女用力的時候,我也看到姬懷印兩口子臉都憋得通紅,我明白了,這次他們倆是直接用自己元神連接藏女,藏女現在的感受,就是他們的感受。
也就是說,假如三姐在這個藏女身上扎了一個窟窿,姬懷印兩口子身上在相應位置也會出現一個窟窿,他們兩口子已經把自己的命,押在了藏女身上。
譚老師輕聲說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個三姐,不但動作快,而且身體里好像有無窮的力量,我猜她的力量,就是從你那個石頭印章裡面得來的。」
聽譚老師這麼一說,我有點心疼了,怎麼那個石敢當在我手裡,就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現在三姐用石敢當對抗的藏女,那可是有金剛天珠的神力,陰陽交際處的陰魂,姬懷印和楊煙的畢生功力,等於集合了人魔神的力量。
假如我當時要是掌握了石敢當的奧秘,這滿屋子的人,還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擦!不能想,一想到這個,我滿眼都是淚。
我忍著滴血的心痛,看看場內,三姐對著姬懷印兩口子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我玩的很開心,就不跟你們磨嘰了。」
我記得武俠小說里,兩大高手對拼內力的時候,誰張口說話就等於泄了一口氣,很容易被對手反殺。
現在三姐能開口說話,看來她輕鬆的表情卻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輕鬆。
聽到三姐的聲音,姬懷印兩口子的臉上都現出了沮喪和悲哀,但是沒有放棄最後的抵抗,兩個人的手同時翻轉,用了一個擰的手勢。
他們這是想最後利用一下古斯長矛的利刃,果然,藏女不再跟三姐較勁,而是攥緊長矛,使勁的一擰。
要是我現在跟三姐一樣攥著這根長矛,我估計自己的手馬上就會碎成一截截的骨肉飛了出去,但是三姐的手,連皮都沒有破一點。
三姐微微一笑,攥著矛尖往藏女用力的反方向,輕輕的一擰,長矛立刻成了麻花,麻花造成的旋轉力,很快傳到了藏女手上。
然後攥著長矛的藏女,抵不過三姐的手勁,身不由主的以長矛為圓心轉了起來,轉的度太快了,我只能看到羊皮靴紅黑相間的影子。
我扭頭看看姬懷印兩口子,心想只要藏女被三姐打傷,這倆人同時也會受傷,藏女要是死了,這倆人同時也會死去。
我能看到楊煙一臉的絕望,眼淚從閉著的眼睛里擠了出來,但是姬懷印先是嘴動了動,然後睜開眼睛,突然把手指從金剛天珠上面拿了下來。
姬懷印的手指一離開,古司神矛從麻花變回原來的樣子,藏女身上的作用力沒有了,整個人也停了下來,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落下來的藏女,已經不是那個民族服飾飛揚的美女,而是一尊冷冰冰的石像。
這個各種力量聚成的,能看到但是沒有實體的藏女,已經被三姐給同化了,變成了一塊石頭。
提前把手指從金剛天珠上面拿下的姬懷印,臉上的表情是驚恐,驚恐裡面又帶著一絲僥倖,而他旁邊的楊煙,此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楊煙的頭全部沒了,身上的衣服還有露出來的皮膚,就像剛才三姐脫胎之前,裂成了一道道的縫隙,閉上的眼皮上蒙著青苔,想睜也睜不開了。
我知道,楊煙很快就要和那個藏女一樣,變成一個石頭人。
三姐對我笑笑,拋來一個媚眼,要是沒有遇到程月,我敢保證,我會被這個媚眼把魂都勾走,但是現在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有婦之夫,強壓這個媚眼帶來的悸動,試圖平復自己暗流涌動的心情。
三姐在拋媚眼之後,好像跟我炫耀武力,用手指在石頭人胸前鼓起的位置輕輕一點,鬆手之後,她點的那個位置開始龜裂,先是那個小山包裂的粉碎,接著整個石頭人都裂開了,化作一團石粉。
等到石粉散盡,再也看不到那個藏女的蹤跡。
「阿彌陀佛,真是太猛了!」我不禁感嘆一聲,三姐除了調侃我之外,好像對我沒有太大的惡意,我心裡放寬了很多。
「呵呵,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藏女是散的,不扎辮子的藏女,在藏族同胞眼裡都是妖女,根本不是正神,打不過這個石頭變成的地妖也是正常,假如現在使用金剛天珠的,不是這兩個道德敗壞的東西,而是密宗真正的高僧,這個地妖,不會贏得這麼痛快,假如是密宗高僧用九眼天珠,地妖一定會敗。」
聽到譚老師這麼一說,我看看他,平靜的問道:「譚老師,你怎麼懂得這麼多?」
我現在懷疑他就是龍飲絕,不然一個小學教員,怎麼可能分析天珠和地妖的對抗!
「我就是了解一點藏家文化,隨口這麼一說,你要是感覺我說的不妥,歡迎指正,當然,你要是懷疑我就是龍飲絕,我再跟你說個人,你爸是岳萬山吧?那你肯定認識姜南,你可以跟姜南打聽一下,我到底是不是龍飲絕。」
姜南是姜裁縫的名字,整個紫桓縣,知道的人很少,聽譚老師這麼一說,我對他的懷疑又減輕了很多,等我從海州回來,我去問問姜裁縫好了。
假如譚老師真的是殺害我太姥爺的龍飲絕,我不會跟他善罷甘休。
譚老師看我沉默不語,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道:「小岳,別看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同齡人裡面,還是不錯的,至少你能自食其力,不但溫飽還能略有盈餘,自己穿的一般,但是給媳婦花錢卻很捨得,你媳婦的衣服,可不便宜啊!這樣又能賺錢又懂得疼人的年輕人,現在很少見了。我經常在紫桓縣大街上,碰到像你這麼大的小夥子,三五成群的閑逛,披著衣服露著紋身,沒家教沒素質,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動手,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其實都是樣子貨,把他們一群人倒過來,也抖不下來幾個硬幣!」
譚老師的比喻讓我笑了笑,我挺直腰桿,心說我還真算是個好男人!
我突然現有點不對,我剛才不能動,頭是有點前傾的,現在已經坐直了,我嘗試著動動手指,十根手指頭已經都能動了。
剛才全身酸麻的感覺突然沒有了,看看三姐正走向姬懷印兩口子,我連忙把攥起來的拳頭鬆開,裝作沒有恢復的樣子。
這個三姐實在太厲害,硬碰硬我肯定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現在她不知道我恢復了,說不定我找到她的弱點,能夠把她一把打倒!
什麼時候恢復的,我都記不起來了,肯定不是我自己運氣破開了三姐的禁制,我剛才已經嘗試過運氣沖開禁制了,差點把便便憋了出來,也沒有用。
就在剛剛,我吃了譚老師遞過來的一個蘋果,我偷偷用腳踩踩地上的蘋果核,一下就踩碎了,肯定不是這個蘋果的原因。
難道,是剛才譚老師拍我肩膀那一下,解除了三姐對我的禁制?
我仔細打量一下這個獨眼老人,整潔的衣服,並不礙眼的補丁,臉上已經有了幾道深深的皺紋,唯一的眼睛里,並沒有鑒銘和尚那種刺人的亮光,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任何會武功法術的跡象。
我正在思考間,聽到啪的一聲鞭響。
三姐從地上撿起子午趕屍鞭的木把,輕輕一甩,木把上又出現了三尺長的鞭子,然後她提著鞭子,向我走了過來。
子午趕屍鞭,趕屍抽鬼無數,只要活人被抽上一鞭,被月光照到之後,就會變成一具任人驅使的殭屍。
想到這裡,我菊花一緊,考慮自己要不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