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養屍燒眼
我從來沒見過冰山李的家人,而且她戶口本上,之前也只有她自己,那會我就懷疑過她是單身,沒想到秦叔現在給了我確定的答案。
原來冰山李是個真正的工作狂,到現在還沒結婚。
秦叔笑眯眯的說道:「你根本不用擔心你丈母娘的安危,對於石明賢這種成功人士來說,死老婆可是人生一大喜事!估計他老婆死後,他會對你丈母娘展開猛烈的追求,大憤,你小子命真好啊,以後無論是程月跟了你還是石三怡跟了你,他石明賢的諾大家業,都有你小子一份!」
面對秦叔的打趣我可沒有一點這樣的想法,石明賢連秦叔這個老朋友都能利用和出賣,那他以後對我,更不會手軟。
石明賢肯定是知道病觀音復活了,這才把火燒向秦叔的,他是盼著秦叔兩口子跟控靈打起來,他好渾水摸魚。
你說你個火眼金睛的冰山李,竟然沒有看出石明賢的把戲!
我爸以前說過,人生成熟有兩個階段,一個是結婚,一個是有孩子,因為這兩個階段,會讓一個人有了責任和擔當。
我爸還說,沒經過結婚和孩子的,都是不成熟的人,看來冰山李還不夠成熟,我第一次對她的工作能力產生了懷疑。
我就對秦叔說道:「秦叔,冰山李按道理不會這麼傻,為什麼她會上了石明賢的當,看不出來是石明賢給你栽贓?」
秦叔笑笑,說道:「假如有個人一直把你放在心裡,就算你對這個人不感冒,但是你不接受人家愛慕的同時,肯定也會有一定的負疚感,當然,你們年輕人嘴裡的綠茶婊除外啊——冰山李不是綠茶婊,她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所以她在心裡石明賢的地位並不低,這樣她就先入為主了,沒有懷疑石明賢反而懷疑我,石明賢就是抓住她這個心理,這才給我栽贓的。」
秦叔說的很有道理,現在我已經把嫌疑人的帽子徹底砸到石明賢頭上了,不過我還有一點疑問。
既然現在盛放潘子的水晶棺原來是空的,那裡面的冰塊和鹽粒子,難道也是石明賢手下帶來的?
我摸摸冰塊,要知道現在這個天氣,冰塊搬運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雖然想到這個,但是我並沒有提出這個疑問。
不過秦叔是何等的精明,他看我不停的摸著摸冰塊,直接對我說道:「冰塊是我這裡原來就有的,你小子不是見過抬轎鬼的嘛,抬轎鬼全部是鬼魂的話就沒有實體,鬼轎必須落到實體的肩膀上才能不落地,所以那些抬轎鬼其實都是半屍半鬼的生物,還是有一點實體的,有時抬轎鬼受傷了,我就要把他們放到水晶棺里養傷,鹽粒子和冰塊,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我點點頭,把冰山李說的那個蜀地女子養屍的案子說了,秦叔說那個女子並不懂養屍術,其實是秦叔想要把那個女子的丈夫培養成抬轎鬼的。
說到這裡,秦叔點上一根煙,帶著後悔的語氣說道:「冰山李沒有跟你說吧,就是因為那個抬轎鬼沒有培養成功還有嚇死了兩個人,再加上你嬸子的事,這才讓控靈下定決心把我拴在紫桓縣的,當時鬧出了人命,我也心存愧疚,這才答應了冰山李,不然她要跟我來硬的我可不買賬。」
今晚秦叔大大滿足了我的好奇心,我心滿意足的同時,又說自己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誰把潘子送來的,畢竟當初我是親眼看到潘子被燒成灰的。
秦叔想了一下,翻了翻潘子的眼皮,潘子的眼睛已經是一片綠色,秦叔對著潘子的眼睛吹了一口氣,然後告訴我他有辦法看到潛入他家的人了。
我連忙說道:「我的叔,既然你能看出來,那咱們還等什麼啊,抓緊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了。」
秦叔在他的那口木頭棺材底部摸摸,摳動了一個機關,棺材底部彈出來一個夾層,秦叔從裡面掏出一小包火藥,又把夾層關上了。
秦叔把潘子嘴裡的斷指拿出來,拿刀在斷指上面割了兩道,把流出來的血滴到了潘子的兩隻綠色的眼睛上。
然後秦叔把潘子的眼睛合上,又把火藥撒在潘子的眼皮上,接著他對我一伸手,說道:「打火機給我。」
我一邊把打火機掏出,一邊問秦叔,我看火藥都潮乎乎的了,還能不能點著。
秦叔笑笑沒說話,從我手裡接過打火機,打著之後去電潘子眼皮上的火藥。
這火藥很厲害,雖然看上去濕漉漉的,但是被打火機一燒,噼里啪啦的冒起了火星,很快把潘子綠色的眼皮燒的發黑了。
等到秦叔擦掉潘子眼皮上的火藥渣滓,我只看到潘子的眼皮又變成了紅色,就疑惑的問秦叔:「這怎麼看是誰把他送來的?」
秦叔讓我別急,然後揪了揪潘子的兩隻耳朵,秦叔的兩手很用力,潘子的耳朵就像彈簧一樣被他越拉越長。
秦叔把潘子的耳朵揪的足足有半尺長,現在潘子的耳朵就像兩片大葉子,我實在擔心秦叔會把潘子的耳朵拉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秦叔突然一鬆手,啪嗒一聲,潘子的兩隻耳朵彈了回去,也是神了,潘子耳朵恢復原樣的時候,他的眼皮一下睜開了。
然後我就看到潘子綠色的眼珠子變成了正常人的樣子,在他的瞳孔里,映出了一個半身像,不過這個半身像很模糊,根本看不清臉。
秦叔得意的說道:「大憤,別急啊,臉很快救出來了,我這叫做養屍燒眼術,能夠把死屍眼裡儲蓄的信息調出來,這個潘子只剩下一點鬆散的魂魄了,而且身體是藤條綠葉構成的,沒想到我的養屍燒魂術在他身上也能行。」
很快潘子瞳孔裡面的影像清晰了,那個半身像做出的動作是把自己的手指含在了嘴裡,應該是他拿出種子的時候,被潘子咬掉了半截手指。
他把手指含在嘴裡,是為了止血止痛,更是避免血滴到地上,這樣只要不打開潘子的嘴巴,誰也想不到他又來過了一趟。
我終於看到了這個半身像的臉面,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個臉色痛苦的傢伙,竟然就是潘子的師父,曾經把我綁架到懸水嶺的石翻天。
當初在狼山,我們救下老張之後,我和老史把潘子扔到火堆上燒了,骨灰包起來纏上大石頭沉到水底,石翻天當時肯定就在附近的黑暗裡偷窺。
在我們離開之後,石翻天悄悄把潘子的骨灰從水裡撈了上來,把潘子的骨灰當做肥料餵養嗜血爬山虎的種子,這才有了這麼一個綠色的潘子。
石翻天,石明賢,哦,我明白了,石翻天既然也姓石,說不定跟石明賢有聯繫,有可能還是本家。
在懸水嶺拿走程月的玉佩之後,石翻天師徒分崩離析死的死逃的逃,石翻天的勢力沒了,他為了保住手裡的那些寶貝,這才拜到了爬山虎門下,心甘情願給石明賢做了走狗。
這麼看來,石翻天應該還在紫桓縣,就算他不在紫桓縣,也不會走遠,我要想辦法把他給釣出來。
我告訴秦叔,我認識潘子眼睛里的人,他就是皖省北部的做舊名家石翻天。
秦叔擺擺手說道:「大憤,不可能,皖北的那個石翻天是何等的人物,做舊只是他的業餘愛好,他的玉雕水平,足足甩了柳南城幾十條街,別說在皖省,就算是放眼全國,他也是一等一的玉雕大師。」
聽秦叔的語氣,對石翻天很是恭敬,我就說道:「秦叔,看來那個綁架我的石翻天,應該是故意冒充皖北的石翻天的,不過我能確定他也叫石翻天,畢竟講歪理不會騙我,因為他是講歪理的師弟。」
這樣看來,講歪理是被師弟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