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 對貓彈琴
祁鎮龍目前主持控靈的工作,離扶正就差半步之遙,這樣的情況,無論換做是誰,也不會把控靈一把手的位子拱手相讓。
其實在石明賢的局裡面,祁鎮龍才是最後最大的攔路石,其他人,哪怕是丁鋒,也只是很小的麻煩。
一個要爭位子,一個要保位子,要不了多久,石明賢和祁鎮龍走到面對面的時候,兩方一定會大打出手的,後面肯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等我拿到了子剛牌,就抓緊先去找石翻天,然後復活程月,接著就去找我家的昆吾刀。
沒有昆吾刀,我怎麼保護程月,怎麼守住自己這安身立命的一點破爛家產。
天黑之後,光頭還沒把子剛牌給我送來,我怕石三怡又來補妝,把門窗鎖得死死的,然後把大虎喊了過來。
我摸著大虎的頭,認真的給它講道理:「虎子,做人有人道,做貓要有貓道,當初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滿身的泥巴乾癟的肚皮,是哥哥……」
說到這裡,我感覺輩分好像出了差錯,連忙改口:「是我給了你吃的喝的,我希望你不要有奶便是娘,認準你的主人,只有我一個!」
看大虎還是愣愣的,我唾沫星子橫飛,把太史公他老人家的《刺客列傳》,從頭到尾給大虎又講了一遍,想讓他明白什麼叫「士為知己者死」。
大虎還是傻愣愣的,我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好笑,完全忘記了大虎的智商和文化水平,它哪裡聽得懂什麼《刺客列傳》,我這不是對貓彈琴嘛!
玉貓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聽的如痴如醉,沒想到這小小的美女貓下山沒幾天,現在不借用玉器的傳遞,也能聽得懂人話了。
我講完的時候,玉貓顯得慷慨激昂,用前爪拍著大虎的頭,一會「喵嗚」一會「咿呀」的,把我的話跟大虎翻譯了一遍。
要不說只要是雄性動物,都有在異性面前表現的慾望呢,大虎聽了玉貓的轉述之後,變得比玉貓還慷慨激昂,一下竄到了地府冥棺上面。
大虎在冥棺上面,拍拍棺材蓋又拍拍自己胸脯,那意思是一定幫我看好程月,無論出現什麼狀況,絕對不會再擅離職守。
玉貓對大虎的態度很是讚賞,跳上棺材,用前爪給大虎梳理後背上的毛,把大虎給美的,差點把口水都流了出來。
等到玉貓出去一趟,好像是方便的吧,我把大虎拉過來,拍著它的頭說道:「看吧,你小子跟著我混,不但有吃有喝還有美女,別看你這段時間玩的歡,我要是猜的沒錯,在剛才之前,小玉跟你的關係只是玩伴,就在剛才,你在我的感召之下,爆發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魅力,怎麼說呢,有一種燕趙壯士慷慨悲歌的感覺……」
大虎聽到我最後這句話,顯得有點聽不懂,我就摸了一下自己下巴的鬍子茬,給它解釋:「簡單點說,就是男人味,你爆發了男人味之後,小玉對你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小子,好好把握吧,很快你跟她……就能成為一家人了。」
大虎對我這段話倒是聽懂了,這小子學著我的樣子,抬起自己的前爪摸摸長長的鬍鬚,顯示自己也有男人味。
我繼續給大虎上課:「大虎,這兩天我可能會出一趟遠門,去找救醒程月的方法,到時程月的安全,可就由你負責了,你小子記住了,一定帶著小玉,把這口棺材給我看的嚴嚴的,除了碧羅剎——就是大鬍子的老婆,其他人一概不許靠近,這個你能做到嗎?」
大虎點點頭,我又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假如有外人想要打開棺材,你一定要阻止他,無論他是誰,還有一點,到時你一定要衝在玉貓前面啊,還記得以前嘛,我明明沒有程月厲害,但是每次遇到危險,我都沖在前面,就是因為我這樣的表現,這才把她拿下來的,到時你也一樣,一定要給我記住了,遇到事情一定沖在小玉的前面啊……」
聽我這麼一說,大虎不樂意了,學著玉貓的語氣,輕輕的「咿呀」一聲,意思是就她,能跟我這隻小老虎比?
我笑笑,心說你小子這麼快就忘了,當初在狼山的樹林里,人家一抬手你就趴下了。
我剛想取笑大虎兩句,玉貓從外面進來了,她兩眼瞪著大虎,「咿呀」的一聲,肯定是責問大虎,為什麼要學它的叫聲。
大虎剛剛還對玉貓的本領表示不屑,現在玉貓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大虎立刻慫了,從我懷裡跳到玉貓面前,然後賣萌的打了兩個滾。
玉貓抬起頭,就跟《貓和老鼠》裡面系著蝴蝶結的白貓一樣,昂首闊步的從大虎身上跨了過去。
「男人味!內斂一點!不要計較一時一地之得失!」我把地上的大虎抱到了院子里,然後指手畫腳的小聲提示大虎。
可能是我的用詞有點晦澀,我聽聽卧室裡面,玉貓已經在看動畫片了,我就把大虎抱到了牆角,開始以過來人的身份傳授它追女大法。
大虎這一點對我還是心服口服,在它看來,我雖然功夫和法術不行,但是程月對我死心塌地、石三怡對我念念不忘,是絕對的人生贏家。
其實我教大虎追求玉貓,是因為我對它倆的結局很有把握,我的這些小伎倆都是次要的,大虎學不學的會都無所謂。
畢竟這世間像玉貓這麼有靈性的貓咪很少,放眼彭城絕對是獨此一家,這麼厲害的美女貓,要找老公肯定也要找個不同凡響的,一般的貓咪它根本看不上眼。
而我的大虎,鋼筋鐵骨能變老虎,也是少有的靈貓,在這方圓五百里,玉貓想要找到門當戶對的男人,除了大虎還能有誰?
所以我教大虎追女的招數,都是表象,就像那種騙人的「保證生男、生女包退」的騙人藥方一樣,只是增加一點喜感罷了。
其實我這樣做說不上是欺騙大虎,我只為跟我這個輩分比我還高的寵物,加深感情,能夠讓它安心的待在家裡,在我去宜城的時候,替我保護程月。
不過我教大虎的時候,也給了大虎信心,它一度產生一種「玉貓不跟我還能跟誰」的自信,這點讓我很是欣慰。
跟大虎一直交流了一個小時,一人一貓的感情又增進了幾分,大虎的主人翁感覺又上升了不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就像是老虎巡視領地。
我知道,我離開之後,大虎一定會拚命守護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高興的拍拍它,把它抱進了卧室。
我找來一張白紙,用水筆在上面寫了兩行大字:寵物兇猛——此棺只許碧阿姨羅剎靠近,其他人等務必遠離。
寫好之後,我把白紙貼在了地府冥棺面對卧室門的地方,這樣有人進來的話一眼就能看到了。
我又指了指白紙,把上面的話給大虎念了兩遍,大虎神色立刻變得嚴謹了,重任在肩一般,很神聖的感覺。
夜裡,我和玉貓睡在床上,大虎固執的睡在了地府冥棺上面。
第二天醒來,光頭敲開了我的店門,把用布包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子剛牌遞給了我,我打開布包,摸了摸又切了玉門,發現子剛牌完好無損。
我感謝了光頭,把他讓進來,我去給他倒水的時候,忘記關上了卧室的門。
光頭這小子看我卧室的門敞開著,好奇的走過去拍了拍地府冥棺,嘴裡還問我:「大憤哥,你怎麼還有這個嗜好,在卧室里擺了一口棺材。」
壞了!大虎還在冥棺上睡覺呢,果然,這小子被光頭拍棺材給驚醒了,馬上睜開了眼睛,看到光頭的手還在棺材上,大虎立刻對著光頭齜牙咧嘴。
光頭還以為大虎跟他鬧著玩呢,張開了雙臂:「貓咪,來,叔叔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