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 解鈴系鈴
空鏡大師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我也不是傻子,已經猜到了他後面的話,就對他說道:「肯定是開啟古墓之後,我也不能再活了。」
「嗯,就是這個樣子,你父母算定在你弱冠之後不久,就會有大批的惡人找上你,所以才不惜逆天改命,讓程月這個精靈提前醒來保護你。」
我父母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他們沒想到,在我的劫難到來之前,程月自己已經遇到了劫難,不但再次沉睡過去,而且差點變成傻子。
現在我明白了很多,我父母的死,程月的出現,一切都有了答案。
只是可惜,我父母不知道傾城夫人已經不是以前的傾城夫人,她有了親情的牽挂,現在對我很照顧。
他們也不知道,我面前的空鏡大師,俗家身份就是我的太爺爺,假如我遇到劫難,於情於理,他也不會放任不管。
這樣看來,我父母死的實在太冤了!
不過想來想去,我又有點細思極恐,知道古墓龍吟這個大秘密,我突然對石明賢的計劃,產生了懷疑!
難道石明賢已經知道了古墓龍吟的秘密,他費盡心思想讓石三怡當控靈一把手,就是為以後他尋找古墓做準備?
那石明賢知不知道我是開啟古墓的鑰匙?他要是知道了,找到古墓之後,會不會用我失去生命為代價,去開掘古墓?
反正現在我能確定一點,石明賢讓石三怡去當控靈的一把手,肯定不是為了讓控靈喊他一聲「爹」這麼簡單。
看來,我要對石明賢多加小心了,不過現在我還不能貿然的把石明賢的事說出來,畢竟我沒有證據。
現在被石明賢拉下水的人實在太多了,這些人裡面,很多還是我的恩人或者好朋友,我要是貿然行事,說不定會連累他們。
我必須儘快查證,只要我找到證據,就要找個給其他人開脫的理由,然後一舉推翻石明賢的計劃,盡量讓受到牽連的人降到最低。
不過面前的空鏡大師,哪怕他是石明賢的師父,但是也是我的太爺爺,論遠近親疏的話,我跟空鏡大師的關係,比石明賢可近得多了。
考慮一會,我決定等會救醒程月之後,最好把石明賢的事跟空鏡大師說一說,不過我還要確定一個問題。
「大師,那古墓的位置,現在到底有人知道嗎?」我問道。
「古墓的位置,連我都不知道,我估計本國現在應該沒幾個人知道,不過往上翻翻,在清末的時候,太平軍一個姓石的將領,他可能找到了古墓的所在,結果沒等他發掘古墓,就在彭城被清軍殲滅了,那個地方還成了一個鬼域,除了這個姓石的將領,還有在民國的時候,扶桑侵佔彭城之後,扶桑軍方聯合縛地靈的人,秘密在紫桓縣尋找好久,他們就算沒有找到,但是應該也有大體位置,所以現在扶桑那邊,說不定也有人知道——這也是你父母擔心的原因,畢竟只要事發,找上你的不但有太平軍的後人,很有可能還有扶桑縛地靈的全體高手。」
空鏡大師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更多。
石翻天的祖先在太平軍快要失敗的時候來到彭城,並不是為了轉移太平軍的調兵虎符和大批寶藏。
他來彭城是為了打開紫桓縣神秘的古墓,用裡面的神奇力量,來挽回太平軍最後的兵敗如山和天國的覆滅命運。
石翻天很有可能知道他祖先的往事,他告訴我用我的身體復活他的祖先,是為了尋找太平軍留下的寶藏還有召喚太平軍的鬼卒,這都是騙我的。
石翻天的真實目的,是要讓我找回他祖先的記憶,然後確定古墓的位置,順便操控我去開啟古墓!
現在要說石明賢和石翻天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就有點不相信了,說不定石明賢也是太平軍那個石姓將領的後代,石翻天知道的,石明賢也知道!
還有扶桑的縛地靈,雖然我一次沒有見過他們的人,但是上次在承天寺小院遇險的時候,丁鋒手上用的是銅盤和迴旋鏢,這兩件武器都和扶桑縛地靈有關。
看來丁鋒肯定勾結了外敵,他就是扶桑勢力在這裡的代言人,也是為了尋找神秘古墓的具體位置,然後做不可告人的事。
丁鋒作為控靈的一個主任,竟然裡通外國,簡直是太可怕了,這個罪名,比石明賢網羅的丁鋒那些罪名可要惡劣的多了。
現在我不敢像以前一樣小看丁鋒了,沒想到他背後還有強大的外援,我感覺這次冰山李帶著秦叔,抓住丁鋒的可能並不太大。
但願冰山李和秦叔,不要出現什麼意外,哪怕他們抓不到丁鋒,我也不想他們出事。
就在我和空鏡大師都沉默的時候,毯子上的程月嚶嚀一聲醒來了,昏暗的燈光下,她的兩隻大眼睛閃著亮光。
不過程月的眼睛有光卻無神,臉上還是一副傻愣愣的表情,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抱緊了肩膀,是對陌生環境有點害怕的樣子。
我心說其他的等下再說吧,還是先辦最要緊的事,要抓緊請求空鏡大師,讓他出手治病,讓程月儘快恢復過來好了。
「大師,咱們聊著聊著好像偏題了,我媳婦現在又睡醒了,不過她還是傻傻的樣子,還是麻煩你先出手,讓她抓緊清醒過來。」
說完我給空鏡大師磕了三個響頭,空鏡大師還是沒有轉身回頭,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易經有云:一陰一陽之謂道。正所謂孤陽不長孤陰不生,程姑娘的病是怎麼來的,還是怎麼去掉的好——你能明白嗎?」
別跟我打什麼機鋒啊,我聽不懂,我搖搖頭,說不明白。
「程姑娘的病因,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說知道,移光已經跟我說了,就是因為我沒有明媒正娶就跟程月滾了床單,導致她體內陰氣不足,在還魂的時候才魂魄不全的。
「既然你知道病因,你就該明白我的話,解鈴還須繫鈴人。」
空鏡大師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我滾床單害了程月,那麼要想程月恢復,還需要我跟她滾床單。
孤陽不長孤陰不生,那就需要陰陽調和,不就是滾床單的意思嘛!
擦,早知道這樣,我犯得著提心弔膽的瞎擔心嗎,我在家裡把程月往床上一扔,然後一個餓虎撲羊,不就是什麼都解決了?
哈哈,我也可以學鑒銘大和尚的語氣說一句:原來我不是養玉人,而是一個能夠治癒精靈的醫生,或者說是藥物。
我在猶豫是要先把程月帶回去治好,然後再回來跟空鏡大師說說石明賢和石翻天的事,還是先說事再就程月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了動靜。
沒等我回頭看,身後有人尖著嗓子說道:「空鏡,你一個和尚,不用佛法普度眾生,凈跟小孩子說拆分測字的江湖把戲,又用易經學說和道家理論來解釋女娃的病因,你看你哪裡還有一點和尚的樣子!」
這句話說完之後,我身後又響起了陰惻惻的笑聲,我一下就聽出來了,說話和發出笑聲的,就是之前我見過的蟲師翁一飛。
這傢伙不是和石翻天在苗疆嘛,怎麼突然跑到了這裡?
雖然有空鏡大師在,但是我還是被嚇到了,翁一飛的身手和法術我是見識過的,跟傾城夫人就算不能打個平手,那也相差無幾。
我連忙把地上的程月用毯子包了起來,然後緊緊抱著程月,一邊提高警戒,一邊回頭看了看。
我沒看到蟲子和翁一飛,只是借著外面的陽光,看到了瘦小的石翻天,他現在撩開了洞口的青藤,一隻腳已經跨了進來。
我看看石翻天手邊不遠的石案,石案上的水盆下扣著昆吾刀,想到這裡我就不敢跟他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