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內髒
瀧凝睡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從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狀態下清醒過來。
瀧凝動了動手腳，發現身體雖然酸軟，力氣倒是回來了不少。瀧凝打算在床上等一等，等到恢複力氣之後再出門，卻沒想到有一個探頭探腦地向裏麵張望。
那個人還是一個熟人。
“瀧姐姐，你可算醒啦！那個廚子什麽都不說，非要你過去呢，快快跟我走。”
白鐮擎從窗戶直接翻進屋中，抓住瀧凝的就打算往外跑。
瀧凝雖然覺得自己的樣子見外人太過失禮，可是卻不願拒絕白鐮擎的請求，這樣單純的孩子真的是太少了。
二人還未走到刑房，便聽到那個廚子的嘶吼聲，即使是痛苦還帶著無所謂的情緒。
“我就是不說。嘿嘿嘿，你們昨天都是誣陷我的。我不就是摸了摸那個女人麽？死罪就死罪，反正她也嫁不出去了，是我李?的妻。”
“可是我的妻卻不是你。”
瀧凝抬腳走進刑房，一眼就看到不少麵色冰寒的大臣，他們每一個眼下都生出青黑，眼中滿是煩躁，似乎對這攪屎棍束手無策。
而李?的情況也好不到那去，臉上都是傷痕，脖子上隱隱還可以看到烙鐵留下的焼痕，可是屋中並無一些異味想來是被清理過了。
李?看到瀧凝之後雙眼亮了一瞬，眼中閃爍著輕浮的貪欲。
“我的妻，你可終於來了。你是這幾個人之中最漂亮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活著帶有我記號的人，你的身上生生世世都會沾染上我的氣息。”
瀧凝聞言歪著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你的妻？想什麽呢？我可是三品官員，按律可娶三十男人。就你這樣我還看不上，就算是一夜風流我還嫌你髒。”
瀧凝的話十分刺耳，可是又句句屬實。
鳳朝之所以為鳳朝，便是因為開國皇帝是一個女子。她生來對那些輕賤自己的女子沒有什麽好感，可若是女子真的可以入仕，待遇與那些男人一模一樣。
剛剛建立鳳朝之初，女子地位遠高於男子。可是百年過去，男子又一次將女子踩在腳下，可是律例未變，隻要成了女官便可解放。
李?也是知道的，聽到自己變成了和那些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的女人同一地位，眼中竟是流出一絲血淚。
倒是其他官員，看到瀧凝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貞潔既是震驚又是佩服。若不是那些女官非要玩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恐怕女人也不會成為玩物。
“嘿嘿嘿，沒關係。反正你們也沒有別的證據證明是我做的，你們統統都在說謊！嘿嘿嘿。”
瀧凝看到狀若瘋癲的李?十分嫌棄，她就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等什麽。
瀧凝的目光在眾人身上繞了一圈，最終落在白宸鈺的身上。
雖說是一個草包，不過這草包也不是半點沒用。
白宸鈺注意到了瀧凝猶豫且擔憂的眼神，差點低笑出聲。
剛剛瀧凝的一番話弄得白宸鈺十分不適，一個女醫仗著自己有了品級就敢大放厥詞，不過就算是女官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要求自己？
白宸鈺慢慢的走到瀧凝身邊，眼中帶著高高在上地施舍。
“怎麽了，凝兒可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問本王？”
瀧凝點了點頭，沒有以往的天真與乖順，隻是崇敬依舊不少。
“這李?昨日不是已經認罪伏誅了嗎，為何到今日還不處理此人？”
“京中風言風語越傳越盛，父皇的意思是將此人當眾審理。凝兒昨日那一番作為雖然可以將其定為死刑，可是不能呈獻給京城百姓。我等打算連夜將這家夥的嘴撬開，可是卻……”
白宸鈺眉頭緊皺，似乎是對李?十分無奈。可是他實際上最埋怨的人不是李?，而是瀧凝。若是瀧凝在京城百姓麵前揭露此人真麵目，就不會有今日這一遭了。
瀧凝聞言輕笑出聲，她還以為是什麽大事。這李?一開始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起來。
“不過是一件小事。瀧凝記得唐環唐小姐身子裏的內髒還沒有找回了吧？李?對唐環如此執著，定是將內髒帶回家中妥善保管，說不定每日還會用唐小姐的內髒自瀆。”
白宸鈺被瀧凝的話惡心的差點吐出來，剛想要說話便聽到李?歇斯底裏地吼聲。
“你個賤人，你不能！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白羽軒見狀對府尹使了一個眼色，不過半個時辰便有衙役回話。
“回大人，在李?家中確實發現一個帶有內髒的壇子，上麵還都是精斑。”
眾人皆是震驚地望向瀧凝。
惜安郡主是怎麽知道的？她是不是都將這一切看到眼中。
白玥冥和白羽軒想起和瀧凝待在一起的這幾日，竟是沒有發現一絲疑點。難不成瀧凝真的異於常人？
府尹最先回過神來低聲對衙役吩咐了幾句，便走到瀧凝身前對其行禮。
“見過郡主。郡主料事如神小臣實在佩服。郡主也看到這幾日京中滿城風雨，明日便開堂審理此案，要是郡主方便還望郡主將此事公之於眾。”
瀧凝聞言連連擺手：“按理說瀧凝應該配合府尹大人，可是這事是真的不行。若是我碰死人一事人盡皆知，誰還敢來找我看病啊？大人不就是想要知道瀧凝為何知道真凶是他麽，瀧凝定當知無不言。”
府尹一貫圓滑的表情實在是繃不住了。
就算你不出場，京城貴人之間還有那個不知道你碰死人拉？！
不過瀧凝既然已經答應其所知告自己，即是不是她此事告訴京中之人也沒有什麽大礙。
“既然如此，郡主請吧。”
瀧凝看向一臉猴急的府尹低笑一聲，指了指皺皺巴巴不成樣子的衣服，笑道：“瀧凝知曉大人心中焦急，可是瀧凝現在未免也太失禮了。大人不若用一點早膳，瀧凝隨後就到。”
瀧凝走到昨日呆的房間之中，看到紅蓮捧著一碗香甜可口的八寶粥，甜甜一笑。
“小姐，先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