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石禦史
白宸鈺和白玥冥雖然互看不順眼，可是對於瀧凝的態度卻是出奇地一致，白宸鈺看到瀧凝微微亮起雙眸，不在理會白玥冥，而是徑直走到了瀧凝的閨房之中。
白宸鈺看到瀧凝的臉上多了些許紅潤，望著自己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心中那種珍貴的寶物被他人搶走的感覺散了不少。
“殘兒放心，今日一切有我。而且皇宮之中雖然沒有什麽好看的地方，可是這膳食還是不錯，父皇也很是想要見你。”
瀧凝聽著白宸鈺的微微點頭，白宸鈺的眼神果然又亮了一寸，三人一同進入皇宮，隻不過這一次瀧凝失去了視力，沒有看到一個個熟人看到她且驚且懼的目光。
瀧凝被白宸鈺帶到了離皇帝極盡但不是特別顯眼的地方，瀧凝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靜等皇帝的把戲。
可是皇帝似乎是將瀧凝遺忘了，上場之後除了大肆稱讚了一番白宸鈺，有關揚州的問題一字未言。
可是石禦史卻沒有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盯住了白宸鈺。
“啟稟聖上，端王殿下將賬本搜出一事實在是太過奇怪。祠堂和祖墳都是眾人無妨想象的地方，端王如此輕鬆便可確定賬本所在臣以為有隱情。”
石禦史一向是一個心直口快的，有什麽事從不藏著掖著，有仇當場就報，因此的罪過不少人，可是他卻是天子的直臣，有皇帝護著他也沒有人感說些什麽。
雖然白宸鈺篤定賬本就在祠堂和祖墳之中的確奇怪，可是皇上都有意將此事揭過，石禦史明顯是不給皇帝的麵子。
皇帝隻是象征性地斥責石禦史兩句，目光卻落在離自己身旁不遠的瀧凝身上。
“鈺兒，你是怎麽知道這賬簿所在？”
白宸鈺聞言有些心慌，他這段時日不斷討好皇帝就是希望皇帝將這一件事掀過去。這幾天白宸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讓皇帝不再提這件事，可是沒有想到還抵不過石禦史的一句話。
白宸鈺低下頭將慌張的神色掩下去，語氣極為輕快。
“回稟父皇，兒臣找到了一個之前被揚州知府欺辱過得下人，這件事也是在他的口中聽說。隻不過兒臣沒有將這人帶來，他還在揚州。”
白宸鈺的輕鬆與愉悅讓眾人生不出任何懷疑的心思，雖然說沒有將證人帶回是白宸鈺的不對，可是若是他們再去揚州尋找，這個透露消息之人還不知道會有幾個。
石禦史看到白宸鈺臉上的笑容，磨了磨牙。
可算是逮到你的小辮子了，看我今日怎麽參你。
白宸鈺沒有錯過石禦史臉上的挑釁，他倒是想要阻止，可是石禦史是一個以打小報告為樂之人，就是因為他對這件事的“熱愛”才會在禦史這個位子上越走越遠。
不是沒有人提醒他，可是石禦史竟然當眾表示自己就算是因此而死也樂此不疲。石禦史又是一個有本事的，年年都能找出一兩個大案子。
雖然這人不是特別討人喜歡，可是也不與任何人交惡。
隻不過沒有人喜歡和他往來。
石禦史在找不到案子可以參的時候就會將目光放到朝堂之人身上，幾乎沒有人不被他參過。
小到少給了一文錢，大到辱罵同朝為官的同事他都幹過。而且這種折子他也不好好寫，整個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皇帝也根本不會搭理。
眾位官員也是沒有辦法，除了在心裏罵他鼠肚雞腸也不會再多說些什麽，畢竟這貨的靠山可是皇上。
白宸鈺將“證人”弄丟一事也是證據確鑿，這一次一頓罵是免不了了。
不過白宸鈺卻覺得挺值，不過就是一些文人的唾沫，這麽能比得上瀧凝的笑容。
宴會之上雖然稱不上是觥籌交錯，可也是和樂融融。眾人三五成群，不過三言兩語便將近期的利益敲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足的笑意。
可是瀧凝卻隻能一人坐在一旁，靜靜聽著眾人的寒暄。
好像還沒用過自己在宮宴之上被忽視的情況，這還是第一次吧。
瀧凝覺得有些新鮮，興致也比剛來的時候高了些許。
皇帝久久不願離去，眾人也察覺到了什麽目光有意無意落到在皇上身邊的瀧凝身上。
雖然已經過了五年，瀧凝的麵容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可是眾人還是一眼就將瀧凝認了出來。
雖然瀧凝在五年前被皇帝欽點為通敵叛國，可是在瀧凝“死後”卻享受了和郡主一般的待遇，就算是眾人再怎麽相信皇帝，心中都不斷打鼓。
若是瀧凝真的是通敵叛國之人，為什麽皇帝還要給她如此殊榮？若她不是，為什麽她救了整個大鳳還要受如此侮辱？
朝堂之中雖然每一個人都是謹言慎行，可是總有一兩個人好奇心特別強，比如剛剛在宴會之中讓白宸鈺下不來台的石禦史。
石禦史一邊瞄著皇帝一邊往瀧凝那裏蹭，石禦史發現皇上雖然看到了自己的行為，可是卻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更是開心，直接蹦到瀧凝的身邊。
“這位姑娘看著很是麵生，不知該如何稱呼？”
紅蓮上前一步將瀧凝護在自己身後，略有些警惕的看著石禦史。
“小姐名為‘殘’。”
一旁偷聽的眾人：“？？？”瀧凝這是搞什麽名堂？
皇帝聞言也挑了挑眉，靜靜地看著石禦史和瀧凝。
“殘、殘？”石禦史有些懵，雖然瀧凝風頭無二的時候自己隻是一隻小蝦米，可是卻不至於連瀧凝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石禦史就像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孩子一般：“那小姐家住那裏，怎麽這樣的宴會也能參加。哎哎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個人你們也看到了，就是口無遮攔。你告訴我，我以後也知道該怎麽做啊。”
還未等紅蓮說話，就有太監呈上來筆墨紙硯。
紅蓮見狀對石禦史說了一句稍等，便帶著瀧凝的手在筆墨之中遊移。
瀧凝確定將所有東西的位置都記在心中抬起筆寫道：“殘並非是什麽達官貴人，不過就是一個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