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醫術
段家家主聞言愣了半晌，看著瀧凝憤怒地指控自己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醫仙剛剛的話究竟是何意？若我不是為了段家，為何要讓你來段家？段家已經隱居二百餘年，除了你從來沒有外人進過段家的大門。”
瀧凝聞言臉上滿是震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段家家主可是知道五福以內不能通婚？表兄妹生下來的孩子怎麽可能是正常的？！”
段家家主聽到瀧凝的指控才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麽，抓著瀧凝就往藏書閣裏麵跑。
“不，不是這樣，這不是真的！”
藏書閣之中滿是書籍，每一處都被打理的極為幹淨整潔，可是卻有一個地方滿是煙塵，瀧凝隨意掃了一眼，那裏差不多都是絕版的醫術。
瀧凝也顧不得心中的怒火與煩躁，隻是在心裏不止一遍地痛罵段家暴殄天物。瀧凝也顧不得髒，反而是在那一堆滿是灰塵的書籍之中找了自己最為想要的一本，小心翼翼地將上麵的灰塵吹落，便開始看了起來。
可是瀧凝的愜意沒有持續多久，段家家主就像是瘋了一樣撲在瀧凝的身上，若不是白玥冥的反應快，瀧凝現在都可能是被掀翻在地了。
白玥冥原本想要將段家家主扔出去，可是看到段家家主臉上悲痛欲絕的樣子還是升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段家家主就像是忽然失去了全部的精氣神一般，兀自在地上做了半晌，忽然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意。
“也許這就是命。”
段家家主將瀧凝一行人留在此處，自己卻是不見蹤影。
半晌白玥冥才不由得輕聲問道：“段家家主這是怎麽了？”
瀧凝翻書的手一頓，臉上多多少少露出了一絲氣急敗壞的神情。
“想必是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錯誤造成了段家現在的樣子吧。段家對蠱蟲的依賴實在是太大了。”
瀧凝在看到這堆滿醫術的地方如此雜亂，便知段家是對醫術不甚重視，可是沒有想到段家竟然不重視醫術到了這個地步。甚至是連近親不能成親都不知道。
想必近親成婚還是段家家主的主意，不然段家家主不會情緒變化如此激烈。
白玥冥聽到瀧凝的解釋之後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神情，他不知道該怎麽評論這些段家人，明明就守著一座金山，卻將這金山棄如敝履，甚至還因為自己的愚昧而將整個家族推到了毀滅的地步。
白玥冥的心中生出良多感慨，半晌也不過是化為一聲輕歎。
這一日瀧凝沒有在見到段家家主一次，瀧凝也不在意而是和白玥冥一同將擺放醫術的地方收拾出來，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撲到了這些醫書身上。
瀧凝每日每夜的看著醫書，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家家主才將藏書閣的大門推開。
這一次段家家主原本毫無細紋的臉上爬滿了皺紋，整個人也都幹癟下去，似乎是失去了生機一般。
段家家主看到瀧凝的時候眼中驟然一亮，也不管瀧凝是在幹什麽，跑到瀧凝的麵前拍了拍瀧凝的肩。
“離開段家這一事事不宜遲，我將名單整理好了，明日你就帶著這些人離開就是。”
瀧凝看著段家家主急切的樣子，不由得輕聲詢問。
“那您呢？”
段家家主就像是剛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屍體一般，僵硬地搖了搖頭。
“我老了，早就離不開這裏了，就在這待著也不錯。你將那些還沒有被我禍害的孩子帶走吧，總不能再讓他們的孩子變成那些人。”
瀧凝看著行將就木的段家家主，輕聲道。
“家主，段家的底蘊我也看到了。您舍得讓段家的傳承就段在這裏麽？單說這一個藏書閣，這裏的東西就值得世上的醫師前來搶奪。這醫術還好，可是這蠱蟲若是被心懷不軌之人奪取還不是要天下大亂？！”
瀧凝看著段家家主沒有一點反應，有換了一個角度。
“段家人不論是走到哪裏都是段家人。這段府就是他們的，無論是誰都搶不走。可是段家需要人守護，那些後生還沒有成長起來足夠將這個段府撐下去，家主不能倒下。家主若是倒下，又有誰能來和他們說世上醫術一事？”
瀧凝的一番話讓段家家主生出了些活人氣息，雖然還是一副行將就木的老者模樣，可是他的眼中卻是燃燒著一團火焰，似乎能將這個天地焚燒。
瀧凝見狀終是放下心來，而段家家主則是給了瀧凝一張名單，讓瀧凝帶著這名單上的人立刻起身。
原本還神采奕奕安慰段家家主的瀧凝，聞言直接蔫了下來。瀧凝幾下蹭到拜訪這一堆書的書架旁，像是蛇一般纏住整個書架。
“家主，這裏的書瀧凝還沒有看多少呢，家主怎麽能趕人啊！”
段家家主活了這麽久，怎麽可能不知道瀧凝的小伎倆，直接將瀧凝和白玥冥丟到了段府外麵。
瀧凝就算是被丟到段府的外麵也沒有熄滅和醫書相親相愛的心思，抱著大門大喊。
“家主，就讓我在看一眼，就一眼！”
段家家主在門外聽到瀧凝的喊話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
瀧凝對醫書的癡迷，不亞於他們對於蠱蟲的癡迷，要是真讓瀧凝在這裏待著，華越國之行恐怕都是要在這裏度過了。
瀧凝看著身後一眾臉上帶著不屑的段家人，臉上帶著一絲猙獰的笑意。
既然我看不成醫書，這一路你們也不要想好過！
瀧凝將自己的蝴蝶放出，原本這個蝴蝶沒有在段家人那裏生出什麽波浪，可是咋段家人發現這隻蝴蝶似乎是有神智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一路，瀧凝就是看著段家人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撲蝴蝶的樣子，雖然醜了一點，可是作為樂子來看也是十分不錯。
到了京都之中，瀧凝怕自己被認出來引起騷亂，就讓蝴蝶去華越國皇宮通風報信，可是沒有想到這個蝴蝶尷尬出現自己就被華越國之人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