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瀧婉之變
皇後聞言一怔,暗衛都是一群孤兒,若是想要尋找其線索怕是難如登天,而且甲丙雖然原本是自己的暗衛,可是她的性子卻是沒有其表現得一般溫和。
“冰雖然氣質溫和,那也不過是一層迷惑他人的偽裝,她倒是沒有與什麽人交惡,單說親友……怕還真是沒有。”
皇後的話讓二人不由得一怔,瀧凝想要問問問什麽冰會背叛皇後,可是想到冰出現在金國的時間,由不得將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
“皇後娘娘可是還記得冰可是喜歡過什麽人,或是在什麽地方上極為反常麽?”
瀧凝不知道冰究竟在二十年前有沒有情人在那一場混亂之中死去,可是冰對金皇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奇怪。
就憑自己的手勁和金皇的內力就可以衝開的穴道,怎麽看冰也不像是對金皇無情之人。
若是冰對金皇有情,他們二人之間為什麽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冰所背叛皇後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原因?
皇後想了半晌卻是搖了搖頭,隻是靜靜地看著瀧凝。
瀧凝深知自己問不出其他的東西,有何孩子玩了一會兒便回到醫仙府之中。
回去的時候,瀧凝正巧看到瀧婉叫著幾個家丁,滿麵悲愴的走在一個草席旁邊,草席沒有蓋嚴,還可以看到幾縷頭發落下來。
這一幕與上一世自己娘親下葬的情景無端重合,瀧凝不由得苦澀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可是瀧凝沒有注意到,瀧婉一直追著自己的目光。
瀧婉在蘇冷死後便知道自己是真的無依無靠,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對瀧凝還有興致。
即使那時瀧婉沒有看到白宸鈺的表情,可是聽到白宸鈺的聲音,瀧婉就知道白宸鈺是真的對瀧凝有動了心思。
可是瀧凝才是那個讓白宸鈺吃盡苦頭的人啊!
是,瀧凝是親手將白宸鈺推到了他想要的地位之上,可也是她親手將白宸鈺扯了下來,甚至還讓一個皇子變為階下囚。
若是自己,怕是將瀧凝千刀萬剮都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可是為什麽白宸鈺卻是一次次對瀧凝生出男女之情?
自己就這麽不堪,連一個野種都比不上麽?!
瀧婉不甘心,可是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瀧婉看著在自己身旁一點尊嚴與體麵都沒有的蘇冷,臉上滿是絕望。
娘親這一輩子都是為了父親活著,可是娘親死後,父親卻是臉一口棺材都不願意給她,就連自己想要出錢買都不行。
父親、瀧齊、男人……
那一個都靠不住!
瀧婉的淚已經哭幹,看到蘇冷下葬的時候臉上是真的沒有什麽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將自己帶到世界上的女子一點點被泥土覆蓋。
那些家丁將蘇冷掩埋之後便想要離開,可是礙於瀧婉的身份卻還是不得不站在這裏。
一個家丁看著瀧婉在這裏發呆許久,終是沒有忍住和同伴抱怨。
“這端王妃到底還走不走?這裏多晦氣啊,我還要回去吃飯呢!”
另外一個家丁見瀧婉沒有反應才湊到那個家丁的耳邊。
“死了娘正常,人家還是咱們府上的大小姐,你要是不怕死就走!忍忍吧。”
瀧婉聽到二人的對話心中悲戚一笑,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和二人一同回去。
這段時間瀧婉一直住在相府,她就像是自虐一般,日日在蘇冷原本的院子之中晃蕩。
瀧齊看到瀧婉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十分嫌棄,可是想到這個女子是自己的女兒,也變忍一忍過去了。
瀧婉一日日地在相府之中消瘦下去,倒是有了當時病西施的風采。
瀧婉看到自己許久沒有動過的琴,親自將其灰塵拂去,彈了一曲《陽春白雪》。
白宸鈺這一次來相府主要想將瀧婉帶回去,可是沒有想到會聽到瀧婉彈琴。他們成親這麽多年,瀧婉從來沒有碰過琴,白宸鈺幾乎都要將其才女的名號忘掉了。
可是沒有想到現在竟然可以在這裏聽到琴聲。
瀧婉許久沒有彈過,技巧有些生澀,可是卻因為心中的悲愴,卻是將這一首原本曲高和寡的曲子在無人可攀的高峰之上拉了下來,變成了一首思親之曲。
悲愴悠揚的琴聲在瀧婉不大的院子之中回蕩,白宸鈺透過窗口看到瀧婉的臉上帶著悲戚的笑容,手中動作不斷,甚至速度越來越快,點點血珠染紅了琴弦。
白宸鈺忽然覺得這樣的女子就應該被自己捧在手心之中。
忽然發出了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音,白宸鈺不由得一頓,卻是看到琴弦斷裂,而瀧婉的手指也是被劃破了一個極大的口子。
白宸鈺趕忙進去,將瀧婉抱到懷中,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他都沒有察覺的寵溺。
“怎麽這麽不小心?”
瀧婉看到白宸鈺的到來臉上的悲戚盡數褪去,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天一般。她將自己的手藏到身後,眼中滿是眷戀與崇拜。
“不是什麽大事,隻是王爺今日怎麽有空過來,可是家中出了什麽事?”
白宸鈺見到瀧婉那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更是心疼,將瀧婉的手抽出,眼中不由得帶著一絲責怪。
“還不是什麽大事,我幫你把藥擦上。”
瀧婉冷眼看著白宸極為細致地給自己上藥,眼中滿是冷意,可是當白宸鈺抬頭的那一刹那卻是變成了癡迷。
白宸鈺看到瀧婉瘦弱的樣子,心中的喜愛更甚,手指在瀧婉的臉上不斷摸搓。
“什麽時候去回府?”
瀧婉看到白宸鈺眼中的欲火卻是低下了頭,不由得嚅囁半晌。
“怕是要過一段時間,婉兒前幾日才給……蘇氏送行,怕身上沾了晦氣帶到府中,若是家中出了什麽事,恐怕還是要王爺先費心一段時間,再過兩日婉兒便回去了。”
白宸鈺見狀眼中的滿意更甚,隻不過他才不管瀧婉無聲的拒絕,現在他的興致上來了,誰也擋不住。
瀧婉順著白宸鈺的力道倒在床上,相府之中寂靜無聲,隻除了一個小院之中滿是羞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