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徽娘
在這一座院子之中隻剩下一副畫像,那一張畫像上的東西讓人覺得奇怪而興奮,尤其是瀧凝,甚至壓不住上翹的唇角。
“原來我還擔心我們的畫像不夠還原,可是這裏卻是有了模板。”
瀧凝將畫像遞給緋玄,卻是不在多看一眼。
“把這個畫像給下麵的人放下去,隻要看到這人就立刻上報,並且監視起來。”
黃糖看到瀧凝像是做多了這樣子的事情,更是沉默,半晌才自嘲一笑。
自己覺得對方陌生又能如何,她不是自己的,她的命運早就與白玥冥糾纏不清,若是強硬地將二人分開,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
自己又算得上是什麽?
黃糖的視線再一次落到瀧凝的身上,看到瀧凝身上不詳的黑氣從腳踝蔓延到小腿上麵,終是歎了一口氣。
自己原來也不是萬能的啊,至少這個唯一讓自己心中產生漣漪之人,自己是救不了。
黃糖這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的能力,就算是天生的陰陽眼又能如何,就算是在玄界之中橫著走又能如何?
碰到了自己的情劫,不還是一樣的無能為力嗎?
荒唐,真荒唐。
隻是黃糖的糾結沒有落入任何人的眼中,在所有人的麵前他還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是朋友,但不時夥伴。
不過三日的時間,瀧凝就拿到了“徽娘”的全部資料,三人極為默契的向華越國的方向走,而瀧凝卻是抱著徽娘的資料不放手。
徽娘就是皇帝的奶娘沒有錯,她與皇帝之間甚至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隻不過這些情愫徽娘沒有告訴任何人,而那個妃子也不知情。這個徽娘就是靠著那一絲情愫才活了下來。
瀧凝的唇角微勾,臉上滿是興味。
她倒是不知道像是徽娘一般地位之人是怎麽拿到皇帝的把柄的,這皇宮之人還真是一個都不容小覷啊。
雖然瀧凝心中感歎頗多,可是該幹什麽卻是一點也不含糊。不過短短七日變到了徽娘所在的幕城。
瀧凝倒是沒有著急尋找徽娘,隻是在徽娘的旁邊買了一個院子,閑著沒事便和徽娘打打招呼,或是去蹭頓飯。
瀧凝進出徽娘的小院好幾次,發現小院之中隻有徽娘一個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疑惑,再一次來到徽娘的院子之中蹭飯的時候,裝作閑聊一般和徽娘聊了起來。
“徽娘怎麽一個人住?雖然華越國與大鳳的關係不錯,可是一個人畢竟不安全,家裏沒有男丁麽?”
在青城可是有兩個男子守著啊。
徽娘聞言臉色露出一絲痛苦,半晌卻是輕笑一聲,在瀧凝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別看現在是天下太平,可是在不太平的時候,人命是最輕賤的東西。我有兩個兒子,可是在金國那一群王八羔子進攻的時候,卻是為了我這個老婆子丟了命。
老婆子不想活啊,可是總不能讓這兩個孩子的命平白丟了。你說是麽,醫仙大人?”
上一息還眼中含淚的徽娘,下一息卻是露出了極為凶狠的神情,她看到瀧凝毫無戒心的將自己飯菜吃下,眼中滿是怨毒。
“京城之人沒有一個好人,你們就在這裏陪我的兩個兒子去吧!”
瀧凝聞言卻是輕輕擦了擦嘴,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徽娘,若是你下砒霜什麽的,我可能還是會為難一些。可這不過就是尋常毒草,你覺得我會不能解?你都知道我是醫仙了,為什麽還如此大意?”
徽娘聞言臉色一變,剛想逃走,就被黃糖和緋玄堵住了退路,半晌卻是輕歎一聲不再抵抗,隻是靜靜地望著瀧凝。
“你想要什麽?”
瀧凝看到徽娘神態平靜,不由得暗讚一聲好規矩,臉色的神情卻是絲毫未變。
“你的主子上一輩子留下的禍根現在想要將大鳳毀了,我們來要他的催命符。”
徽娘聞言一愣,看著瀧凝的樣子,半晌卻是恢複了警惕。
“你要我怎麽信你?你說不定也是狗皇帝的人!”
瀧凝聞言一愣,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是皇帝的人,這種感覺很是新奇。
“你去外麵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醫仙與太子殿下情投意合,可是皇帝卻是死活不同意他們之間的婚事?你若覺得這樣,我還是皇帝的探子,我也無話可說。”
徽娘現在對京中一切事情都充斥著一股厭惡感,對於這件事倒是不知情,可是看到瀧凝的這幅樣子,卻是不由得生出一股親近知情。
“罷了罷了,反正老婆子也是半隻腳塔到棺材裏麵的人,這些事情告訴你們也無妨。隨我來吧。”
緋玄與黃糖看了一眼瀧凝,瀧凝卻隻是輕輕對他們點了點頭,自己卻是分毫未動。
看到二人離開,瀧凝才顫抖著手拿出一瓶藥。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徽娘會向自己下毒。
隻是瀧凝的手卻是一絲力氣都沒有,那一瓶藥卻是在她的手中掉落平白撒了一地。
嘖,自己要是因為這件事死了,不是太沒有麵子了麽?
醫仙大人最終被毒死……咦!
瀧凝的視線略略有些模糊,她想要發出聲音卻是一絲力氣都沒有。這個時候瀧凝才知道維持形象什麽的真的沒有用,還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比較好。
就在瀧凝即將放棄的那一刻,有一雙手將一顆藥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瀧凝迷迷糊糊看到黃糖板著一張臉,和白玥冥的樣子有些神似,嘴唇蠕動半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
等到瀧凝在恢複神智的時候,她還在那一張簡譜的小桌子旁邊,隻不過身邊還有一個黃糖。
黃糖看到瀧凝行了,鼻子之中發出一聲冷哼。
“哎呦呦,你可真是那性命去演戲啊!不過我告訴你,你是贏不了我的,要不要再吃一顆藥啊?”
瀧凝看到黃糖趾高氣昂,可是卻難掩心中的擔心,眼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半晌卻是搖了搖頭。
“放心吧,我可是不會在演戲了,太危險。你最好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