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抉擇
隻不過瀧婉的攻擊在白玥冥這裏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幼稚，左手一揮便將瀧婉掀翻在地。
白玥冥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瀧婉，而是淡漠地看著瀧齊。
“相爺年少之時也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怎麽女兒卻是如此沒有教養？”
白玥冥的一句話，就是在瀧婉和瀧齊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就連在一旁一直隱形的蘇磊都覺得疼。
瀧齊的臉色先是鐵青，可是看到滿是震驚的蘇磊的時候，那一絲鐵青就變成了惶恐與蒼白。
“是臣教女無方。隻是瀧婉是不是臣的女兒還有待考證。”
瀧齊已經不年輕了，五十多歲的身體敵不住歲月的侵蝕，再加上日日戰戰兢兢生怕下一瞬就沒有了性命。形同枯槁的麵容，說是六十也是有人信的。
現在瀧齊頂著這樣一張臉賣慘確實是讓人十分同情，說出的話也是讓人極為唏噓。
“微臣與蘇冷三十餘載，日日與其朝夕相對，可是卻不知蘇冷什麽時候有了一個弟弟。我與她成親的那一年……蘇家就隻剩下蘇冷一個人了。”
瀧齊的話在無疑是在質疑蘇磊的身份，若說是尋常，瀧齊是不會承認蘇磊與蘇冷有關係，可是現在白玥冥和瀧凝明顯是對瀧婉不滿。現在倒是不如將其推出去，換得一世安寧。
瀧齊的識相讓瀧凝很是滿意。
對於瀧齊的去留瀧凝與謝狴產生過無數次的爭吵。
瀧凝是不想要將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留在世上，可是謝狴卻一直持反對的態度，不為其他，就是因為瀧齊是瀧凝的父親。
就算是瀧凝已經被瀧齊逐出族譜，他也是瀧凝的父親。
為了瀧凝不被千夫所指，謝狴也不同意瀧凝將瀧齊除去，哪怕他是自己一切悲劇的起源。
瀧齊見二人的神色如常，膽子大了一點，對二人深深叩首。
“皇上、皇後娘娘，蘇磊……從今往後與相府無關，而瀧婉也是。”
瀧齊的力氣極大，瀧凝甚至可以聽到咚的一聲，嗅到絲絲鮮血的味道。
白玥冥無意再與瀧齊打交道，瀧凝卻是提出了一個更加犀利的請求。
“相爺也知，瀧凝的母親是外祖的愛女……現在外祖平反。相爺能不能給母親一紙休書，放過母親？”
瀧齊聞言一頓，看著瀧凝就像是看著怪物一般。
瀧凝母親進的是瀧家的祖墳，是寫在瀧家的族譜之上。這件事不僅僅隻是瀧齊控製瀧凝的軟肋，也是瀧凝對瀧齊最後的尊重。
而瀧凝現在卻是要將祖墳遷走，可是因為實在是看不上自己？
瀧齊的胸口不住起伏，看著瀧凝就差大罵一句“賤人”，可是瀧齊卻還是不得不忍住。
隻要自己能夠活著，就算是被天下人恥笑又能如何？
不過是幾句恥笑罷了。
雖然瀧齊是這麽想的，可是淚水卻是順著瀧齊的麵頰流了下來。
“……凝兒”
瀧齊的聲音很是沙啞，似乎是下一瞬便無法出聲一般。
“我是真心喜歡你娘，讓她留在我的身邊不好麽？是，我是對你們娘兒倆不聞不問，可是若是真的不聞不問，你怎麽可能會長這麽大？”
“我年幼之時想要求娶你娘，可是謝狴他就是看不上我，覺得我配不上你娘。現在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她，你還要將其搶走麽？！”
謝狴的眼中滿是控訴，似乎是瀧凝做了什麽天怒人怨之事。
而瀧凝卻是望著一樹盛開的海棠，眼神悠遠。
“那你還記得我娘的名字麽？”
瀧凝的話讓瀧齊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那個女人的名字明明一直在自己的口邊，怎麽可能會忘記。
瀧齊張了張口，卻驚恐地發現自己是真的不記得那個費盡心思才取得的女人究竟叫什麽。
可是明明昨晚，自己還在夢中與其相遇。
瀧齊的臉上滿是驚恐，求助一般地看著瀧凝，似乎是希望瀧凝幫幫自己，哪怕是一個字也好。
可是瀧凝就是如此的狠心，見到瀧齊如此恐懼，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
“你看，你連我娘究竟叫什麽都不記得了，留著一堆白骨做什麽呢？說不定到了陰間，娘出現在你的麵前你都認不出她。”
瀧齊臉上滿是淚水，嗓子裏不斷地冒出呻吟之聲，可是卻沒有半分再讓瀧凝改變決定。
這一頓飯甚至連一道菜還沒有上上來，瀧凝就已經飽了。
瀧齊的淚水讓瀧凝很是反胃，如是瀧齊是真心的愛自己的娘親，怎麽可能會讓一個已經在自己手中之人還白白消失？
瀧凝現在也沒有興趣懲罰瀧婉，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像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白玥冥察覺到瀧凝的不虞，握著瀧凝的手，直接將其帶走。
瀧凝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白玥冥抱在懷裏。
瀧凝磨了磨牙，想要在白玥冥的脖頸上留下一點懲罰。但是白玥冥的腿太長，不過是兩三步的距離就將瀧凝帶到了點陌等人的麵前。
瀧凝隻覺得胸中一陣憋悶，最後卻是隻能背對著白玥冥不理他。
而這一次白玥冥也是一反常態，隻是輕輕在瀧凝的唇上輕碰一下。
“在宮中等我好不好？”
瀧凝上一次聽到白玥冥狀似哄騙話語，已經記不清是在什麽時候，但是這種後果卻是讓瀧凝印象深刻。
瀧凝也不管周圍的宮女太監，反手抓住白玥冥的袖口，眼中的落寞曆時消失不見，隻剩下執拗。
“你要去做什麽，為什麽不能帶上我？”
瀧凝的聲音越來越委屈，就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獸一般，濕漉漉的眼中滿是控訴。
白玥冥的心立刻便軟了下來，扶了扶瀧凝的長發。
“我那裏也不去，蘇磊不是還在裏麵麽？我去將他接回來，也該把他送回華越國了。”
瀧凝聞言頓了頓，卻是指了指點陌。
“去將蘇磊接回來。”
點陌被瀧凝點名，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卻還是對瀧凝行了一禮。
白玥冥詫異地看著瀧凝，卻發現瀧凝似乎是粘人的貓咪，就是不讓自己走一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