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辦法
顧淳聞言臉上滿是無奈，可是這件事確實不是瀧凝可以決定的。
天下百姓對於帝後之間的感情倒是沒有什麽疑惑，可是孩子就是紮在眾人心中的一根刺。
不是帝後所生的孩子，是沒有辦法繼承大統的。
白玥冥和瀧凝對此不是不知情，白玥冥倒是有心再生一個孩子，可是瀧凝卻是徹底沉默下去。
就算是再生一個孩子也沒有辦法解決他們現在的難題。
不僅僅隻是皇嗣能不能被人認同，最主要的是兩個孩子能不能在風言風語之下成長。
一個是妾生子，雖然是長子，但不是嫡子；另外一個就更是名不正言不順，是瀧凝“領養”的孩子。他們兩個在世人的眼中不過是被好運選中之人，而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這一點瀧凝的的確確是沒有想到，可更令他們驚詫的是，顧淳竟然是直接讓他們再生一個孩子，而不是未兩個孩子正名。
顧淳看到瀧凝審視的目光，就知道瀧凝想的是什麽。
他們不是不想為皇子公主正名，而是為皇子和公主正名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若是將當年的真相公布出來，必然會損傷瀧凝和白玥冥的聲譽，即使如此也會有人懷疑兩個孩子究竟是不是他們二人親生的。
“娘娘，我們倒是想為兩位皇嗣正名，可是滴血認親那一套可是虎不住世人。”
瀧凝的食指輕輕敲擊桌麵，唇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滴血認親當然虎不住世人，可是蠱王的傳承卻可以為兩個孩子正名。”
瀧凝的眼中帶著一絲輕笑，可是顧淳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看。
大鳳的聲譽是不可能毀掉的，若是他們兩個真的一意孤行，對大鳳皇室定然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雖然顧淳不是大鳳皇室之人，可是對於自己一心侍奉的皇帝，卻是不希望用一個孩子就可以解決的事情，讓他染上汙點。
顧淳求救一般的視線落在白玥冥的身上，白玥冥握住瀧凝的手輕輕揉搓，半晌才止住自己的動作。
“大鳳皇室的信譽……好像早就被那個人給毀了，讓一個死人身上再背一點汙水，也是無礙。”
“？？？”顧淳：“！！！”
顧淳怎麽也沒有想到白玥冥會讓白軒宇背這個黑鍋，不過若是這麽一想，這一切確實是迎刃而解。
一個心懷不軌之人，怎麽可能會讓真正的皇嗣誕下孩子，帝後二人這般的確是無奈之舉。
至於兩個人為什麽這麽久還沒有生孩子，瀧凝走南闖北許多年身子受了虧損也是正常。
想通了這一點顧淳不在步步緊逼，神色也明顯緩和下來。
“要是把這一切都推到那個人身上倒是好處理不少，隻是皇上、娘娘怕是要在百姓之中不經意地解釋一下了。”顧淳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片精光。
“要是蠱王的話，其實可以讓華越國的使者幫幫忙。”
順便再潑他們一盆汙水。現在華越國的大使甚至比大鳳的官員待遇還要高，天理何在？！
瀧凝心中剛剛升起的對顧淳的不滿如煙消散，有事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靠在白玥冥的肩上。
“既然這件事都定下來了，你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柏卿聽到瀧凝毫不猶豫地趕人，立刻點了點頭。
“是啊，男女授受不親。這裏又隻有兩輛馬車，你們這些漢子還不趕緊去另外一輛車上去？！”
白玥冥：“！！！”
白玥冥差一點就要將柏卿趕下去，他想要和瀧凝抗議。而一直躺在白玥冥懷中的瀧凝卻是用嫌棄的目光在盯著他，似乎是在說：為什麽還不下去？
車中一瞬間便安靜下來，白玥冥看著瀧凝眼中滿是溫柔，可是柏卿和顧淳卻是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好，你們兩姐妹也是好久不見，若是有什麽體己話還是快些說比較好。”
白玥冥提溜著顧淳下了車，柏卿卻是躲在瀧凝的身後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還好自己不是男人，不然非得被白玥冥打死。
柏卿不是不知道擋人戀愛要被驢踢，可是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嫁給顧淳以後竟然要麵對這麽大的壓力，不僅僅隻是世人的指指點點，就連那個一直要為顧淳尋覓妾氏的娘，都是讓她下一瞬就瘋掉的原因。
要是不將大鳳的律法給改了，她就罔為一個現代人。
“娘娘，我就想和你說一件事情。女子的地位現在看來依舊是極低。大鳳的女子何止千萬，若是這些女子都能和男子一般在世人麵前，大鳳何愁不富強？再者說，王侯將相妻妾成群，可是普通百姓卻隻能是有一個妻子，慘一點的地方甚至是共妻，甚至還有契兄弟，女子不是物品！”
瀧凝眼眸微眯，帶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感，雖然沒有明言拒絕，可是任誰都能看出來，瀧凝對於柏卿的話根本不讚成。
“你說的很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大鳳的女子有多少可以自力更生？”
瀧凝聽到柏卿所描述的那個世界，雖然向往，可是卻也知道柏卿的世界根本不能在這個世上重現。
不僅僅隻是那些神話傳說裏麵才存在的東西，單單是認知，就足以讓大鳳大亂。
“我雖然豔羨你說的那裏，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大鳳究竟能不能複製這樣的傳奇？大鳳的開國先祖是女子，現在大鳳女子都是如此艱難。若不是大鳳麵臨著生死威脅，你覺得那些男人會讓女子爭搶他們的地位？還是說，你想要看到血流成河的樣子？”
瀧凝的話不可謂不誅心，可卻也是事實，柏卿無奈地靠在車廂之上，半晌卻是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意。
“最可怕的不是男人在為難女人，而是那些被為難的女子反過來去壓製其他的女人，就好像是最可怕的衛道士一樣，直取女子的咽喉。”
柏卿雖然對顧淳的娘很是看不上，可還是清楚自己的那些臆想很難實現。
“我曉得了，對了你不是回去之後還有事麽，我跟著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