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治病
瞧著田喬焉這把難過,心善的瀧凝定然放心不下。立刻便說著要給田喬焉的爹瞧病,隻是好的壞的,治得好治不好,還需要好好診斷。
“表妹說的在理。”白玥冥難得的出了聲,朝著田喬焉開口勸道:“還是先將你爹的病看一看吧,你這般難過,是怕是會傷了身子。”
心上人一貫是個高山白雪,不食人間煙火的。此番竟然為了自己難過,主動開口勸自己。白公子定然是心裏有自己的,田喬焉有些羞澀的想著。
“那便麻煩瀧姑娘了。”壓下心口的異樣感覺,田喬焉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白玥冥,對著瀧凝開口道:“隻是我爹一貫身子不好,聽我娘說還有堡裏麵還有一個人,也是與我爹得了一樣的病症。我想著你先給那人看一看,免得我朝著我娘親,最後卻讓她失望。”
這些年下來,其實田喬焉對自己爹的病已然心裏有數了。自打自己記事起,每年家中不知要來多少名醫。最開始自己小的時候,幾乎日日能見到前來診病的人。但是後麵隨著自己的長大,怕是田雲馨也放棄了,前來為爹爹診病的人便越來越少了。
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田喬焉帶著瀧凝來了一處院子。這院子外麵隻守著兩個小丫鬟,見著田喬焉帶人過來,紛紛俯身行禮。有些破敗的院子裏,瀧凝瞬間便瞧見了方才站在田雲馨身邊的丫鬟。
“小姐,瀧姑娘,白公子。”那丫鬟俯身行禮,臉色慢慢緩和下來。抬手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汗珠,開口道:“小姐可是帶著瀧姑娘來看張婆子?”
田喬焉點點頭,開口道:“張婆子可在裏麵?”
張婆子便是得也得了怪病的人,在田喬焉的記憶裏,張婆子一貫是在這院子裏麵的。這婆子本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因著和自己爹爹得了一樣的病,這才被娘親安排在這院中。若是有人說能治病,便被送來先看看張婆子。
“在裏麵的。”年長些的丫鬟微微垂著頭,笑意不達眼底,開口道:“兩位小姐若是要進去,還是帶上冪笠的好。張婆子這兩日情形不好,還是小心為上。”
田喬焉像是已經習慣了,率先一步帶上了冪笠。瀧凝許久不帶這個,已經有些手生了。田喬焉還來不及嘲笑瀧凝,便見著一向寡言少語的白玥冥,上前一步仔細幫著瀧凝帶冪笠。
“好了。”被伺候著帶完冪笠,瀧凝也不與白玥冥說謝謝。隻轉頭對著田喬焉笑了笑,開口道:“我們進去吧。”
田喬焉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隻當是白玥冥雖然瞧著高冷,內裏卻是個細心體貼的人。見著瀧凝已經掀開簾子,田喬焉收拾了紛亂的心頭事情,立刻上前開口道:“你小心些,這張婆子有時候脾氣不好的。”
屋裏被隔成兩個地方,外麵閑置這一張桌子,上麵倒是擦的幹幹淨淨,隻是連水漬都沒有幹透。裏麵是一張床,透著還有一小扇窗子。床上的人爛泥一般摔在上麵,絲毫瞧不見臉。
“環兒。”田喬焉轉頭瞧著小丫鬟,開口吩咐道:“你去將人扶起來,來了郎中為張婆子看病。”
這丫鬟自然是明白替張婆子看病是什麽意思,況且還有田喬焉跟著,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打開縮著柵欄的鐵鎖,小丫鬟進到裏麵,將張婆子撫了出來。
“這人。”瀧凝和白玥冥對視了一眼,這才緩緩開口道:“昨日我便見過了,這病可以治,不出三日,便可以讓她消除病根,剩下的便是慢慢調養身子。”
田喬焉眼睛驟然發亮,像是一個得了小魚幹的貓兒一般。來不及顧及別的,湊近瀧凝的身邊,開口道:“小瀧四,你真的可以治好?”
“我現在便可以施針。”瀧凝昨日見著這人,便覺得奇怪。今日一看,人命由天,一連兩日都遇見,那便是老天不要她的命。瀧凝一個重生之人,自然是最順應天意的,當即便吩咐緋紅拿出了銀針,立刻便開始治病了。
治病之前,這張婆子瞧著半死不活的樣子。一張臉全然蒼白,看不出一絲生機。雙眼緊閉,頭歪在一邊,看不出一點活著的跡象。可是瀧凝隻短短布了幾針,這人便悠悠轉醒。
“果真可以。”田喬焉驚喜的拉著瀧凝的手,開口道:“現在便去給我爹看看吧。”
瀧凝搖搖頭,不讚同道:“既然有試藥之人,便不著急現在去給你爹爹看病。等我琢磨出了最好且不讓人受罪的法子,便一口氣將你爹爹的病治好。”
“謝謝你瀧凝。”田喬焉這感謝真情實意,瞧著眼前樣貌秀麗的姑娘,田喬焉忍不住開口道:“萍水相逢,你對我這般好,我真是無以為報。我自然知曉你給我爹治病不是為了錢財,我明白你不缺錢的。”
瀧凝見著田喬焉這般小女兒姿態,心裏頓時有些無奈。等到張婆子吐出一口黑血以後,這才將自己的針慢慢收了回來。笑臉瞧著田喬焉,開口道:“你可不興這般說的,我出門在外,可是很缺銀錢的。你這丫頭,莫不是仗著自己好看,還想治個霸王病?”
“哎呀。”田喬焉有些氣惱,本來自己滿含情誼,卻被瀧凝這般一說,整個氣氛都沒了。不由的跺著腳,開口道:“你這貪財鬼,給你錢,全都給你錢。”
瀧凝還田喬焉還未離開小院子,這裏麵的消息已經傳道了田雲馨的耳邊。田雲馨手裏捧著一盞茶,開口道:“想不到,他們還真是有些本事。”
“夫人。”方才那丫鬟站在田雲馨身邊不輕不重的給田雲馨捏著肩膀。聲音有些小,開口道:“那張婆子的病……”
話未說完,可是田雲馨已然明白丫鬟說的意思。輕輕將茶盞放在一邊,開口道:“治,至少在老爺的病治好以前,張婆子不能死。”
治好以前不能死,治好以後便無所謂了。一個罪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那是死是活,田雲堡的堡主自然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