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反將一軍
看到慕容煙瘦弱的身子在蕭君默的懷裏微微顫抖,衛央心裏像是被什麽紮了一樣刺痛,語氣冷硬。
他所認識的慕容煙應該是在狩獵大會上秒殺巴哈勇士,驚豔全場,在跑馬場上意氣風發,英姿颯爽……而不是被人以這種卑劣的手段羞辱玷汙,脆弱得令人疼惜。
“本,本王……”蕭雲晟整理了一下衣襟,恢複了一些理智,咽了咽口水道,“本王是奉父皇的旨意前來審問案情的,你們未經本王的許可就闖入刑室,該當何罪!”
正難得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惡人先告狀。
“審問?有你這樣審問案情的?且不論慕容大人還有官職在身,並未被定罪,就算真的有罪,也由不得王爺您這樣胡來!”衛央還是顧忌皇家顏麵的,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但蕭雲晟毫無悔意的說話態度實在讓他看不過去。
“衛央你大膽!不要仗著父皇倚重你,就眼中沒有本王!”蕭雲晟有些心虛,有意引開重點話題,“本王奉命審問,怎麽做本王自有主張,豈是你能過問的?”
“既是如此,那王爺,我們就去請皇上定奪。”
“衛央你!”
“二哥。”蕭君默已經和慕容煙達成了默契,抱著她站起來,臉上悲痛難掩,“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煙兒的事,你實在是做的太過分了,我會麵呈父皇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你想好怎麽跟父皇和丞相解釋吧。”
說著,抱起慕容煙大步跨了出去。
皇家出現這麽傷風敗俗,有損威嚴的事,衛央和蕭君默都明白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否則丟得是蕭家的顏麵。於是由衛央去請示皇帝,然後幾個當事人被傳喚到了禦書房,玄關被錦衣衛嚴密守衛著。
“蕭雲晟!你這個孽障!還有何話說可說?”
皇帝聽完衛央簡單的闡述後,龍顏大怒,一掌拍得身前的禦案裂了一道縫。
“父皇,我……”蕭雲晟嚇得一哆嗦,跪在地上,緊張得口不擇言,“不是兒臣,是慕容煙,是她勾引兒臣,兒臣隻不過一時亂了神智才……才幹出了這種混賬的事,請父皇明察。”
“衛央,你認為誠王說的可是事實?”
衛央上前奏稟:“回稟皇上,當時慕容大人四肢都被套在枷鎖上,根本無法動彈,臣以為王爺的說辭有誤。”
“聽到沒有!你還敢狡辯!”皇帝隨手抄起一本書就砸了過去,蕭雲晟躲都不敢躲,麵色慘白。
“父皇,兒臣是被汙蔑的,他們合起夥來汙蔑兒臣,請父皇明察啊父皇。”
“皇上。”慕容煙還披著蕭君默的狐裘,隱約可見脖子上紅紫色的吻痕,她羞紅著雙眼,聲音淒楚道,“臣早已和誠王殿下合離,一心隻想效忠皇上,為國分憂,若殿下執意要如此羞辱臣,臣寧願一死明誌,望皇上成全。”說著一叩到底,身體因為太過悲傷而顫抖不停,仿佛含著天大的冤屈。
“慕容愛卿,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當時在場的好幾個人都親眼目睹了蕭雲晟欲行不軌的場麵,皇帝已經派手下去審問清楚,自然不會相信蕭雲晟的謊言。
然而他非但不知悔改,還蓄意捏造謊言,以為能瞞天過海,實在是令一個父親心寒。
“父皇,兒臣……”
“住口!你這個混賬東西!朕怎麽能有你這樣的兒子!你讓朕如何麵對黎民百姓?如何給慕容丞相交代?朕今天,朕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皇帝是動了真怒。往日聽說蕭雲晟在外麵如何花天酒地,風流成性,隻當是年輕人血氣太旺,該收斂的時候就知道收斂了,所以沒多加以管束,沒想到他今天居然膽大包天幹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而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寵臣慕容謙的女兒。
若他是真心實意喜歡人家閨女就罷了,可成親之時他分明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合離的時候也是經過雙方同意的,現在卻做出這種事來,他的顏麵都被丟盡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衛央忙攔住皇帝,恭謹道,“皇上,賢親王正在禦書房門外求見,說有要事請奏。”
皇帝微微平息了一下怒火,道:“讓他先回去,等朕處理了這個孽障再傳他。”
“可是皇上。”衛央看了慕容煙一眼,稍稍猶豫了一下,“王爺說,他的事是與慕容大人有關。”
皇帝一驚,有些詫異,再看到慕容煙身上裹著的狐裘,似有幾分了然,歎息一聲:“好吧,傳他進來。”
演戲要演全套的麽?慕容煙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不過她差不多已經猜到蕭君默想幹什麽了。
“父皇。”蕭君默急匆匆的入內,麵色惶惶,聲音不穩,“兒臣有一事相求。”
“默兒,起來,先起來,有什麽話慢慢說。”皇帝看到蕭君默,語氣輕柔了幾分,麵色微緩。
蕭君默隻怕這十幾年都沒有像今天這麽失態,跪在地上不肯起:“父皇若是不答應兒臣所請,兒臣不敢起來。”
“好,那你先說說到底所為何事?”
蕭君默原本身體就畏寒,把狐裘給了慕容煙又在外麵跪了大半個時辰,此刻的麵色實在是讓人有些替他擔憂。
“兒臣懇請父皇替我和煙兒賜婚。”蕭君默說著牽起慕容煙的手,動情道,“兒臣和煙兒情投意合,相親相愛,兒臣此生非她不娶。”
“什麽?默兒你……”
“父皇,看吧父皇,他們這對狗男女早就勾搭上了,慕容煙就是因為這個才和兒臣合離的,三弟他勾引兄嫂……”
蕭雲晟一聽情緒激動,看蕭君默的眼神幾乎能噴出火來。
“住口!”皇帝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根本不想聽他說話,回頭問蕭君默,“默兒,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父皇容稟,兒臣和煙兒並非之前就有染,我們情義相投是在她和皇兄合離之後的事,兒臣絕沒有窺覬皇嫂的心思。”
蕭君默頓了頓,又道,“我和煙兒原本暫時不想把這件事公開,免得皇兄多想。沒料到皇兄還是知道了,他一口認定煙兒有失婦德,三番兩次對她糾纏警告,煙兒敢怒不敢言,一直容忍至今。可誰知皇兄還不肯罷休,這次的比試大會上竟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陷害煙兒,事後還……還差點把煙兒……
父皇,兒臣實在忍無可忍,不想再看到煙兒受委屈了。父皇若要怪罪就請怪罪兒臣一人,與煙兒無關,但兒臣所說句句屬實,有衛大人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