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一場好戲
那名妃子怔了怔，想起來，指著碧蓮道：“回萬歲，貴妃姐姐的貼身婢女親眼見過那名妖女，她是知情者。”
她說的是實話，但是同時也把問題丟給了如貴妃。如貴妃當然不相信什麽妖女之說，她見過張妙歌，和其他的宮女沒什麽大的區別，相貌和姿色在後宮裏麵根本排不上號。
但是皇上卻讓她當上了女尚書，這一點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料。
女尚書雖然不是皇上的侍妾，但皇宮裏的女人說白了都是皇帝的女人，隻要皇帝看得順眼，想寵幸誰就寵幸誰，或許這個女尚書一職不過是個虛銜，隻不過是方便兩人朝夕相處且不留詬病罷了。
碧蓮雖然有點小聰明，卻不知道其中的深淺，再加上她已經被仇怨蒙蔽了雙眼一門心思想置慕容煙於死地，所以不等如貴妃阻止，她就站出來指著慕容煙道：“她，就是她，她就是迷惑皇上的妖女，張妙歌！”
“什麽？”蕭君默一臉震驚，看著慕容煙，“張妙歌，你什麽時候變成了妖女朕怎麽不知道？莫非你還有其他的本事瞞著朕不成？”
慕容煙有些無語，隻覺得蕭君默這演技有些浮誇，不過他大概就是想用這種效果來諷刺某些人，於是老老實實的站出來，一臉惶恐道：“奴婢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成的妖女，請皇上還奴婢一個清白。”
眾妃嬪原先一聽說皇帝被一個女人迷惑了心智，日夜和她一起呆在禦書房裏別的妃子一概不見，心裏還在想，到底是怎樣天上有地上無的人間絕色才把素來不近女色的皇帝魂給勾了去，可此時看到緋聞中的女主角，頓時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此刻她們大多都在想：就憑她的姿色也能勾引皇上？那皇上的眼光該差成什麽樣子？如果她也行，我們為什麽不行？難道皇帝喜歡的不是欲拒還迎的矜持型，而是主動投懷送抱的奔放型？看來我們進宮以來一直不受寵的原因是因為方法不對……
慕容煙看著那一張張驚詫的麵龐，暗自苦笑，看來自己的長相很對不起製造這些緋聞的人。
“這麽說，你覺得自己是被誣陷的？”蕭君默抿了一口清茶，不慌不忙的問道。
慕容煙回答：“是的皇上，奴婢沒有做過那些令人不齒的事，問心無愧。”
蕭君默又道：“你說你是無辜的，那麽你怎麽證明給朕和諸位愛妃看？”
慕容煙頭也不抬，語氣毫無起伏道：“皇上，奴婢能不能先請說奴婢是妖女，用蠱毒迷惑皇上的人來證明奴婢有罪先？畢竟，如果連這些證據都拿不出來，謊言不攻自破，奴婢也不必白費唇舌。”
蕭君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轉而看向碧蓮，“你，來說說，張妙歌為什麽是妖女，怎麽迷惑的朕，要是說的合情合理證據確鑿，便是護駕有功，朕重重有賞，但若是血口噴人，汙蔑當朝五品官員，可是要移交大理寺審理的，你可想清楚了？”
碧蓮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她原本的目的是想讓諸位妃嬪去找皇帝把張妙歌要過來，用一遍大刑以後，不認她也得認，可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十分的不樂觀，因為和後宮的嬪妃相比，皇上似乎更注重這個張妙歌。
“奴，奴婢聽說張妙歌每隔幾日就要出宮一趟，買一種不入流的民間小吃給皇上，而那樣小吃就被張妙歌下了蠱毒，皇上若是長期食用，必然會心智受到迷惑……”
“你這麽一說，朕想起來了，朕確實隔了幾日就會讓張妙歌出宮替朕買一樣東西。朕已經連續吃了好幾次，莫非朕已經中了蠱毒？”蕭君默說著麵露些許慌亂之色，“這，這可如何是好？”
慕容煙嘴角抽了抽，看來某人是在禦書房整日批奏折悶出毛病來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打算好好耍弄一回。
碧蓮見蕭君默竟然有些相信自己的話，心下大喜，忙道：“回皇上，既然毒是張妙歌下的，那她必然有解藥，奴婢以為應當將她拿下，押送到大理寺嚴加審問，就算她骨頭再硬，受了幾次大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招供。”
“有理有理。”蕭君默點點頭指揮道，“來人，把張妙歌這個妖女拿下！”
慕容煙有種想半夜給蕭君默套上一個麻袋揍一頓的衝動，這明顯就是整治她，想要她自己給自己開脫！她咬咬牙，道：“且慢，奴婢還有話要說。”
“張妙歌，你下蠱毒蠱惑皇上，罪大惡極，還有什麽可狡辯的？”碧蓮生怕慕容煙當場拿出什麽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有些緊張得虛張聲勢。
慕容煙掀了掀眼皮，不動聲色道：“奴婢沒有什麽可以狡辯的，隻不過，皇上所中的這種蠱毒入骨即生根，藥石無用，除非老死或者與奴婢同歸於盡，否則永遠不能無法取出。”
蕭君默忍住笑，一本正經道：“這麽說，你若死了朕也活不了，朕日後要對你言聽計從才能保住性命了？”
“正是如此。”
蕭君默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那好吧，為了朕的性命，朕不能讓你有什麽三長兩短，往後你還在朕身邊伺候，沒有朕的允許，不許離開朕五步之遠。”
慕容煙木然著一張臉：“奴婢遵旨。”
蕭君默這才回頭對目瞪口呆的眾人道：“行了，都散了吧，朕還有政務要處理，往後沒有什麽要緊的是不要來打攪朕。”說完帶著慕容煙揚長而去。
碧蓮站在原地都傻了，再回頭自家主子已經氣得撇下自己離開，忙哭喪著臉回去請罪。
碧蓮汙蔑慕容煙不成，反倒讓她家主子在皇帝和諸位妃嬪麵前出醜，可算是惹了一個大麻煩。如貴妃氣得差點沒把她貶出宮去，她哭著又是求饒又是打保證，這才勉強留了下來，但如貴妃明顯對她的態度差了很多。
下麵的幾個機靈的小宮女借機在如貴妃麵前大獻殷勤，她現在的日子別說有多憋屈。
這筆賬，她自然又記在了慕容煙的頭上，隻不過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扳倒慕容煙卻功虧一潰實在是讓她很不甘心，她於是決定緊緊盯著和慕容煙有關聯的人，從他們身上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