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瘋了

  “晨朗，你明明說過會娶我的……你說過這世上唯一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穆晴站在戚晨朗身前哭得淒慘，穆家大小姐的尊嚴和驕傲瞬間支離破碎。


  “你會選擇我是因為你心裏真的有我，還是因為你肮髒的身體不能讓你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


  戚晨朗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不斷加重的力道像是要把骨頭捏碎。


  “晨朗，放開我！好痛！”穆晴的臉上青白交替，最後慘白如紙。


  戚晨朗滿是嫌惡的鬆開手，穆晴全身無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我不會親手毀了我最愛的那個女人，我所承受的痛苦，你更要加倍奉還！”


  戚晨朗的臉近在咫尺，可在穆晴看來，他比地獄修羅更可怕。


  深邃的眸子裏，目之所及盡是恨意。


  “不，不是那樣的……我才是最愛你的人啊！你也說過，這一生都不會辜負我的……”


  穆晴仍對他懷有最後的一線希望。


  “你沒有資格跟我提辜負。”


  戚晨朗周身蔓延著森冷，穆晴怔怔的看著他，形同人偶。


  你就這麽愛她嗎？可你明明也說過愛我的……


  ……


  赤品陶瓷店。


  喻向薇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標準的微笑。


  “這位小姐，您想要什麽樣的瓷器？我們這裏都有。”


  老板是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眼中帶著生意人的精明。


  “我想要一個種花的瓷花盆，較小一點的。”


  臥室窗台上的滿天星長勢很好，之前的那個小花盆顯得很擁擠。


  喻向薇挑了一個白色的瓷盆，和雪白的滿天星很搭。


  “喻向薇？”一個突兀的女聲傳來，喻向薇一怔。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麵前的人卻沒有要讓她離開的意思。


  “我們好歹曾經也是無話不說的朋友，這麽無視我，不太好吧？”


  穆晴伸手擋住了她的路，眸中透著憤恨。


  “我跟你，從不是朋友。”


  喻向薇抱著懷裏的小瓷盆冷漠的回答。


  “就算你還活著又怎麽樣？晨朗就快和我結婚了，他愛的人是我。”


  穆晴像是在炫耀著自己擁有了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一樣。


  “與我無關。”


  喻向薇的話音剛落，穆晴的身子突然往前撞了過來。


  “啪！”


  躲閃不及，瓷盆摔在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片。


  喻向薇猝不及防的後退兩步，撞在了放滿瓷器的貨架上。


  “砰砰砰……”


  瓷器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刺激著喻向薇的每一條神經。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當初同樣破碎的那個小罐子，罐子裏裝著的，是她的孩子。


  “不要……我的孩子……不要啊！”


  喻向薇跪在地上，弓著身子在一堆碎片裏翻找，雙手被劃出一道又一道傷口，鮮血淋漓。


  穆晴不過是惶恐於她的再次出現，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喻向薇，原來那件事才是你的致命點啊？哈哈哈……”


  穆晴說著，抱起旁邊的瓷器不斷的摔在她麵前，看著喻向薇驚恐的模樣，她越發瘋狂的砸。


  “啊！”


  喻向薇不堪重負的捂著頭尖叫，撥浪鼓一般的拚命搖頭，用身子死死護著身下的一堆碎片。


  “不要！別搶我的孩子……”


  喻向薇淚水泛濫，卑微的不斷乞求。


  “穆晴！”


  戚晨朗赫然出現在眼前，一把拉住穆晴抱著瓷器舉在頭頂的手，麵色冰冷的將她推開，將喻向薇擁入懷中。


  穆晴跌倒在地，掌心被碎片劃破，鮮血流淌了下來。


  “晨朗，我……”


  “今天的事，我會讓你百倍奉還！你現在立刻給我消失！滾啊！”


  戚晨朗回過頭，雙眼噬血一般的紅，暴怒的吼了出來，穆晴的喉嚨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呼吸困難。


  站起身，穆晴奪路而逃，不敢多看一眼他的眼睛。


  喻向薇看著戚晨朗，眼底的恐懼交織著憤怒。


  偽裝了三年的強顏歡笑，騙過了所有人，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已經放下了，可那些如烙印一般的回憶，從未消失過片刻。


  “向薇，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戚晨朗從未想到過，自己當初所做的一切，會讓喻向薇變成這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是你！你搶走了我的孩子，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快還給我！”


  說著，喻向薇揮著拳頭不斷打在戚晨朗的身上，而他，任由她發泄心中的怒火怨恨。


  “向薇！”顧北城衝了過來，將喻向薇拉到了身後。


  “別搶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躲到媽咪這裏來……”


  喻向薇再次回到當年的狀態，緩緩跪在地上，動作僵硬的翻著碎瓷片，不時癡傻的笑著。


  她終究還是撐不下去了，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