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偷襲
“雲想,解藥給我!”他的手下死力氣,掐住雲想的脖子。
“咳咳咳!”雲想掙紮,但是掙紮不開,她無法呼吸,更無法說話,她瘋狂的甩自己的身體,乾坤袋袋裏掉出一個白瓶。
那幾個不是雲家的人哄搶而上。
一隻黑色枯槁的手陰森森的伸過去,先一步把瓶子撿了。
“放了她。”
眾人馬上做出了防禦的姿態,內戰一下子停了,有人抱怨道:“都說了讓我們馬上帶人走了吧現在追上來了!”
“哼。”雲正冷笑,這些人想讓他等死,不可能的,他把雲想推到最前麵,手微微鬆開,讓她能呼吸。
“呼呼呼!”雲想第一次覺得呼吸是那麽幸福的事,她缺氧過多臉已經哄得像個煮熟的螃蟹,惡鴉看著心頭的火更大了。
“這是我的獵物。”惡鴉陰森森的說,無形的壓力籠罩上來,那群人的背後一下子緊張到汗濕了衣服。
“什麽獵物不獵物,這是我家的人,我要把她帶回去。”雲正說,此時無暇顧及中毒的事了,他翻出自己的藥瓶,發現裏麵都是提升靈力的藥,此時才懊惱自己準備不夠充分。
他先吃了一顆,瞬間靈力激增強,毒素竟然被他壓了下去。他作為雲家仙派的長老,怎麽一小刀劃過的毒,的確不能讓他馬上死。
雲想也是念在是一家人的份上沒有下死手,卻不知道雲正這麽不講情麵,對自己家的人下手都那麽狠。
“大長老,沒想到你是如此狠心的人!”雲想憤憤的說,她才剛恢複呼吸,立馬就被 雲正重新控製住,掐死了脖子不然她講話。
“閉嘴,你這個妖女,雲家出了你這種貨色真的是丟了雲家的臉麵!”雲正厭惡的說道,“當初就不同意雲永娶柳家的妖女,他不聽,結果妖女生的什麽?還是妖女!”
“你!”雲想生生隻擠出一個字,雲正侮辱她的母親,讓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崩壞!
“啊——”
雲想迸發全身的力氣,一口咬在雲正的手臂上,翻身拿著春秋筆就捅進了他的胸口,滾燙的鮮血迸射出來,撒了雲想一臉。
“我不許你侮辱我的父母!”
她眼神冰冷的站著,憤怒燒毀了她的理智。
雲正一驚,沒想到這麽幾天沒見,雲想竟然修煉到了這般地步,再想衝上前去擒拿住她,惡鴉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一個手刀就打暈了雲正。
“看在你是他家人的份上,我不殺了你。”惡鴉說,他冷冷的掃了一眼看著的那些人,說:“還不走?你們和雲無度沒關係吧?”
那些人麵麵相窺,把雲正抬起來風一樣跑了。
“為什麽?”雲想跪在地上,手裏的春秋筆還滴著血,染紅了一片地。
“嗚————”
一聲巨大的哀嚎聲響徹雲霄,周邊的地麵開始顫抖。
雲鯨醒了。
“我們要回去了。”惡鴉說,他看見雲鯨肚子下有一片十公裏長的傷疤,他知道這片地方的生物都活不久了。
“我那麽愛他,我那麽信任他。”雲霄抬起頭,清澈的雙眼看著惡鴉,惡鴉一愣。
他從沒有見過那麽幹淨的眼睛,明亮而純碎,沒有一絲黑暗。而此時它被悲傷籠罩,流下絕望的淚。
他在想是不是因為雲鯨的哀唱讓她著了魔,但是聽見她說:他。
“問世間情為何物!”
他長長歎了口氣,他也想起了雲無度。
他抱起雲想,飛到雲鯨的傷疤處,無數的黑色羽毛將它的傷口護住。他把雲想給他沾了雲想的神之血的藥丸放進雲鯨的傷口。
他自言自語一般說:“放過他們吧。”
雲鯨仿佛聽到了一般,仍舊憤怒的哀嚎,它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它幾千年鎮守四神器,竟然被一群人運用詭計導致昏迷,差一點丟了四神器。
“你為了泄怒把這一片的生靈全都殺光有何意義,那幾個人依舊是跑了。”惡鴉說,他往日從來不會說著這些話,仁慈不是他的做法。
但是這一次,再看過雲想絕望的眼神之後他好像明白了什麽,對他,對雲無度都有了新的不同的認解。
他和雲想都是一類人。
他回到蜃樓,阿大和紫衣白衣都焦急的站在門前等候,等看到了雲想,他們才高興的歡呼起來。
“他們回來啦!”
阿大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看到雲想脖子邊一圈紅色的手印,心疼不已。
雲想卻是依舊悲傷的,仿佛雲鯨那一聲哀唱,唱進了她的心裏。
“你們雲鯨的哀唱你們自己解決吧。”惡鴉丟下一句話就走了,他還是畏懼阿大的,要不是他離不開蜃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紫衣馬上過去,把手放在雲想的背上,過了一會兒抬頭疑惑的對阿大說:“奇怪呀,她沒有被娘親的聲音影響。”
其實和雲鯨一族生活了那麽長一段時間,雲想已經不可能被雲鯨的哀傷所影響了。
“行了,你們回去吧。”阿大說,他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雲想,好像明白了什麽。
白衣和紫衣十分的不解,但是在阿大嚴厲的目光下,還是悶悶的回房間裏了,他們回頭,看見阿大溫柔的摸了摸雲想的腦袋,雲想埋進阿大的懷裏,低聲的哭了。
“他騙了我。”她的聲音沙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他看著那個單純,快樂的孩子,一下子變成了大人,心底空落落的。
蜃樓上的風很輕,這裏的天氣仿佛永遠是晴天,雲圍繞著蜃樓,由雲鯨帶著他們去往一個又一個地方。
雲想就這麽站在蜃樓邊上,俯視下麵的雲霧。
雲霧遮住了下麵的景色,再怎麽看也是一片霧蒙蒙。
“嗚——”
雲鯨發出長長的鳴叫,它能感受到所有人的哀傷,雲想的哀傷沉重的壓在它的背上,讓它倏然淚下。它鳴叫著安慰她,不哭出來的悲傷,才是最難過的,她的心已經死了。
雲鯨身下的天空,驟然就下了一場雨。
這是一個安靜的春天。
程修在雨裏沒有撐傘。
他剛剛聽說雲正帶著一群人上了蜃樓,他憤怒的去找雲永對質,雲永已經不知道消失了,程家上下都找不到他。
自從雲家搬過來後,雲家人一直待他很好,不知道誰說他是已經入贅雲家的女婿,別人看的眼神就變了,誰都說他是個靠女人的男人。
他並不在乎外界的聲音,其實那些說閑話的人連和他說句話的資格都沒,他走到他們麵前,他們還要驚恐的跪下來請安。
也許是出於地位的嫉妒,他們四處散播這程修是個小白臉的謠言。
魏糯是和他走得最近的人,雲想留在蜃樓上之後,他時不時過來看他,兩個人不是什麽能把酒言歡的交情,經常是兩個人對坐著一天,各自看各自手裏的書,茶喝完之後笑笑上來給他們再添一壺。
笑笑已經是程修的侍女了,她哪裏也不願意去,在程修門口跪了兩天,魏糯看不過,自作主張留了下來。
其實魏糯和她一樣,把程修當做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他們心裏知道,雲想回來,第一個找的的一定是程修。
公孫若錦也跟著失蹤,程修也幫著程家找了一段時間,卻突然,今天收到了他的來信。
“今夜子時醉風樓見。”
他聞了聞,用的是雲鯨墨。他猜測那天見到的黑衣人是公孫若錦。恰恰也解釋了黑衣人為什麽一直潛伏在雲想身邊,她一出事,他就能很及時的出現。
消失了很久的公孫若錦突然在雲正他們去偷襲蜃樓的時候給他送來一封信,這讓程修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雲想一定出了什麽事了。
未到子時,他就在醉風樓裏了。
這裏是雲想在學院的住處,和笑笑兩個人在這裏住了一個月,四處都是兩個人的回憶。她一進門眼眶就紅了,程修看著煩,就讓她自己四處去看看了。
“你來得倒是挺早。”
一個聲音響起,程修難得臉色露出一絲激動,但是在看見公孫若錦之後,表情馬上冷了下來。
一把劍架在程修的脖子上,他不敢動半分。
“你什麽意思?”他的眼睛裏帶了怒氣。
“我什麽意思?”公孫若錦冷笑,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臉,他好像已經帶著麵具,擋住了他的臉。
程修沒有興趣和他瞎扯這些有的沒的,“想兒怎麽樣了?”
“想兒?”公孫若錦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你叫她想兒!”突然劍光一閃,劍鋒閃過他的眼睛,程修心中淩然,抬手去擋住劍,手臂上滲出了一大片血液。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公孫若錦憤怒的執劍,再一次向他發動攻擊,程修全身都沒有武器,隻能不斷地閃躲。他知道公孫若錦在氣頭上,不控製住他,他根本冷靜不下來。
下定決心,他手上凝聚仙力,就是一擊,公孫若錦竟然沒有躲開,直接吃了他的一擊,慘叫一聲向後倒去。
程修暗道一聲糟了,忙去扶他,撕開他的衣服一看,他的胸口一片暗紅,看著是很久以前的傷口了,現在早已經重新開裂,修養了半月全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