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獲取信任1
"若蘭姐姐?若蘭姐姐"於歡歡拉了好幾次若蘭的衣袖,都沒有見到她有反應。
若梅蹙眉,趕緊上前,懟了一下若蘭,責備的開口:"若蘭,怎麼了?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連二小姐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若蘭這才回過神來,害怕的環視了一眼院子,才鬆了一口氣,轉頭歉疚的朝於歡歡行了一個禮:"奴婢知錯,求二小姐責罰!"
丁秋緩步走來,目不斜視,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沒有任何特點,卻彷彿能洞察一切。隨著丁秋的靠近,若梅若蘭感受到十分難受的壓迫感。
"丁秋大人!"若梅若蘭同時開口,福身。
丁秋看了一眼於歡歡,再將目光落到若蘭身上,沉默了一會兒,又轉眼看了看若梅,若有所思。感受到丁秋那直勾勾的目光,若梅嚇得身子一動不敢動,背上彷彿烤了火,燙的她渾身難受。
"起來吧!"丁秋對著兩個小丫鬟說,"我想要是二小姐沒有失憶的話,應該也不會為了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處罰你的!二小姐,你說是吧?"
丁秋語氣平靜,像是對著空氣說話。只是,這樣的語氣,落到於歡歡心裡,自然是不一樣的效果了。若梅若蘭相互對視一眼,乖乖的起身,如守護神一般,退到於歡歡身後,一左一右的站定。
於歡歡抬頭,望著丁秋,大眼睛閃過一絲詭譎,只一剎那,又恢復那種純真乾淨的小姑娘模樣,彷彿一點都聽不懂丁秋那句別有深意的話。
丁秋望了一眼站在於歡歡身後的若梅若蘭,表情沒有絲毫改變,心中卻滑過了千絲萬縷的思緒——殺手,有了自己的思想,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這兩個丫鬟對於歡歡的維護似乎超出了她們任務的範圍。
"若梅若蘭,你們先退下吧!"丁秋語氣平緩,波瀾不驚。
若梅若蘭卻是一驚,抬頭望著丁秋,一瞬間,便暴露了心中的不情願和對丁秋命令的微微排斥。
於歡歡默不著聲的玩著自己好看的手指,一點都弄不懂三人之間的對話似得,表現的興趣缺缺。丁秋不再說話,她剛才那一句吩咐不過是對若梅若蘭忠心的試探,現在看來是有了二心了。
若梅蹙眉,拉著若蘭,朝著丁秋福了福,依言離去。
丁秋望著兩人的背影,壓低聲音在於歡歡耳邊,傳音入密:"你可是看到了這兩個小丫頭對你的真心維護?既然你要離開,我自然要替主人找替罪羊發泄他失去你的怨氣——我看就這兩個丫頭吧,合情合理!"
於歡歡大眼睛驚訝的猛睜,望著滿臉平靜的丁秋,氣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不敢相信丁秋是如此恐怖冷血的女人。
像是讀懂了於歡歡心中的想法,丁秋繼續說:"我不想殺人,不過,為了主人能完成他的夢鄉,我會除掉一切擋路的東西,就算有一天,自己下十八層地獄,我也無悔!"
丁秋渺遠的聲音傳入於歡歡的耳朵,裹著內力,撞擊著她的心臟。於歡歡望著已經遠離的那抹粗布勁裝背影,明明毫無存在感,卻讓於歡歡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於歡歡知道,要是哪一天丁秋自己擋了面具男的路,她會毫不猶豫的自殺,這樣的女子,很讓她忌憚。
丁秋剛剛離去,若梅若蘭就又回到於歡歡面前,緊張的察看於歡歡的身體。作為殺手,她們能夠清晰的撲捉到丁秋平淡古樸的眼神中,涌動著對於歡歡的殺意。兩個丫鬟卻不知道剛才丁秋是故意試探她們罷了,像丁秋這麼老練的殺手,對於殺氣,早就已經收放自如了。
於歡歡望著兩個丫頭對自己切切實實的關懷,腦海里回想起丁秋的那句話,心裡沒來由的煩躁。發脾氣的一把推開若梅若蘭,於歡歡怒視兩人:"你們走開,我才不要你們伺候呢!"
若梅若蘭一驚,小心的察看於歡歡那嬌小姐模樣,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痛於歡歡了,十分認真的用眼神在她身上瀏覽。
於歡歡正想繼續說什麼,魏先生手裡捧著一本醫術就匆匆走到於歡歡面前,盯著她認真仔細的看了一會兒,蹙著眉頭,在手拿細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弄了幾句,又轉身飛快離去。
"二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若梅沉穩的開口,盯著於歡歡的表情仔細分辨。
於歡歡沒有回答若梅的話,目光落到桌上已經放涼了的湯藥上,想了一會兒,端起來,一飲而盡!若蘭看的暗自咋舌,沒想到看起來嬌弱的二小姐,喝起這麼苦澀的湯藥來,居然是如此的彪悍。
為了身體儘快好起來,於歡歡不得不忍著草藥的苦味,強迫自己將它快速喝下去,一滴不剩。她已經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了,容長蘇還在長安等著她。
若梅望著那還在桌上微微搖晃的空碗,蹙眉。她轉頭,狐疑的望向於歡歡,正巧看到於歡歡純凈的大眼睛里漸漸升起霧氣,盈盈的眼眶中充滿淚水。
"嗚嗚嗚,好難喝!你們怎麼都不說這個醜醜的東西原來這麼難喝?人家還以為是什麼劣質的茶水來的,剛剛口渴,就拿起來喝了……嗚嗚,好苦!"於歡歡撲騰著自己的手腳,不停打鬧。
若梅這才放下心中的猜疑,上前拉住於歡歡,不想讓她動作過大傷到自己。
於歡歡也是真的被苦慘了,感覺自己喉嚨上都殘留著一股子難受的中藥味。她一把拉著若梅的衣袖,使勁在臉上擦了幾下,才可憐兮兮的望著若梅:"若梅姐姐,我想要吃甜甜的糖果!"
"好好好,姐姐這就給你拿去,你不要哭了喲!"若梅拍著於歡歡的背,哄小孩一般的說道,"若蘭,你照顧一下二小姐,我去給她取點糖果!切不要再走神了,知道嗎?"
"嗯嗯!"若蘭拉過於歡歡,對著若梅鄭重的點點頭。
於歡歡這才安靜了下來,不再哭鬧,只不過那雙手卻是不安分的開始玩若蘭的頭髮了。
若蘭憐愛的看了一眼於歡歡,同情的摸著她:"也不知道二小姐造了什麼孽,明明好端端一個人,說病了,就病了!"
於歡歡低頭傻笑的眼眸中,黑的看不清一點東西。
"汪汪汪……"遠遠的,傳來了幾聲狗叫。於歡歡腦袋猛地一抬,好奇的朝院子門口望去,大眼睛裡面滿是期盼。冷不防的,若蘭的頭髮被於歡歡這麼一扯,疼得她咬牙切齒,趕緊掰開於歡歡的手,把自己的頭髮搶救回來。
"哈哈哈,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於歡歡笑著朝門口剛剛進來的面具男跑去,眼睛全是滿意的望著那隻大狗。
"為了一隻狗,就對本座這麼主動!"面具男一把抱過於歡歡,心中的懷疑全都煙消雲散,明明就是他讓於歡歡變成今天這副模樣的,自己還在懷疑什麼呢?或許,這樣如同一張白紙的於歡歡,可以和他重新開始吧,"對不起,歡歡,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於歡歡大眼睛狐疑的望著眼前抱著自己的帶面具男子,伸手就想去摘下他臉上的面具。電閃之間,面具男握住於歡歡的小手,緊張的望著她,卻見於歡歡眼裡一片清澈,僅僅閃耀著小姑娘家的好奇而已。
"哎呀,都不知道哥哥在說什麼,快點放人家下來啦!我要去和那隻狗狗玩!"於歡歡在面具男寬闊結實的懷抱里,又踢又打。
面具男手中的力道緊了緊,抿著唇,有些生氣,難道對於這丫頭來說,他的吸引力還不如一條狗大嗎?面具男的目光死死的定著於歡歡,身上不由自主的釋放屬於自己特有的王者威壓。
於歡歡有些害怕的瑟縮自己的身體,恐懼的望著面具男,低著頭,苦著臉哀求:"哥哥不要生氣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面具男沉著臉,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冷漠而堅定的語氣,拚命糾正於歡歡的稱呼錯誤,千方百計想讓她認同自己:"我!看清楚沒有,我!我,不是什麼哥哥!我是你的相公,唯一的男人,知道嗎?"
呸!真尼瑪不害臊,真是太會演了,要是我真的失憶了的話,說不定會當成真的。於歡歡心裡暗自罵道,對於面具男這個人也是徹底不信任了。她抬起的小臉卻是害怕兮兮的望著面具男,眼睛里全是是一片不安,唯唯諾諾的不開口。
眼看著面具男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於歡歡終於開口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相公是個什麼東西嘛!?"
"呵呵,傻丫頭,相公不是東西,是人!"面具男望著於歡歡天真的模樣,所有的火氣都煙消雲散,把手中的大狗扔給若蘭,自己抱著於歡歡坐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於歡歡嫣然一笑:"呀,原來哥哥的名字叫不是東西呀!人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名字呢!比人家的二小姐還要奇怪呢!"
這丫頭真的失憶了嗎?面具男望著於歡歡的眼睛,心中有掩飾不住的疑問和探究。於歡歡卻是十分天真的望著面具男,絲毫沒有避諱,小手還不安分的玩著他系的緊緊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