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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難逃酷刑

  於歡歡剛剛進到院子,暗夜中,面具男派出的百餘名暗衛就匆匆飛躍在邊塞城的大街小巷,客棧旅館,傾覆整個邊塞城,只為了找到她的蹤跡。 

  這個時候,魏先生的院子里,已經再次昏過去的若梅若蘭被人架著跪在地上,兩盆冷水從頭灌下。 

  面具男沉著臉坐在於歡歡房屋外間的椅子上,橙色的燭火照耀在他輪廓清晰的臉上,顯得更加陰冷恐怖。周圍潮濕的空氣環繞著整個房間,鷹帶著幾十個暗衛分開站在面具男兩邊,規規矩矩。魏先生也立在這些人當中,低著頭,滿臉無奈。 

  "嘶!"若梅若蘭渾身疼的倒抽一口涼氣,緩緩睜開眼睛,等看到高高在上坐著的面具男時,嚇得臉色慘白。 

  "奴婢叩見主人!"若梅若蘭身體被人禁錮著,只能動動嘴皮子。 

  周圍十分安靜,除了雨水的嘀嗒聲,地上跪著的若梅若蘭聽不到一丁點別的聲音。面具男只是沉默的望著兩人,周圍的氣壓的的讓人經不住幾個寒顫。感受到那種心臟壓迫的窒息氣流,暗衛一個個只能咬緊牙關,忍著。 

  面具男瞥了地上的若梅若蘭一眼,轉頭,望著魏先生:"魏先生,本座看來你這個江湖妙手回春的名號也該換換了!" 

  "是!"魏先生被面具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滿頭大汗,趕緊站出來,匆匆跪在地上叩拜。 

  平日里,魏先生見了面具男只需要拱拱手問一聲就行了,有時候只是指揮一聲也就可以了,一來是因為他年紀大了,二來是因為他一手將面具男帶大,孺慕之情猶在。可是今日,面具男第一次以君臣之威,跟魏先生講話。魏先生一時間有些恐懼。 

  到底是對魏先生有情有義,面具男看了一眼那已經不甚利索的行動,緩和了一下情緒道:"起來吧!下不為例!" 

  "是!主人!"魏先生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一陣后怕。 

  燭光應著面具男微微起伏的胸廓有節奏的跳動著,彷彿為跪在地上的若梅若蘭唱響最後的輓歌。面具男還沒有開口說話,若梅若蘭就已經受不了那種窒息的壓迫感了,她們忍不住張嘴想要咬舌自盡,只可惜……剎那間,壓制她們的暗衛一把卸掉兩人的下巴,又再次站立回原地,押解兩人。 

  "若梅若蘭,你們還真是好樣的!"面具男聲音詭異而悠長,帶著尖銳的嘲諷情緒在裡邊,扎的人耳朵一陣難受,"你們可知道背叛本座的人是什麼下場?" 

  "求……呶人(主人)給啰氓(我們)一具前屍(全屍)……"若梅若蘭匍匐在地上向著高高在上的面具男哀求,因為下巴被卸掉,發音有些模糊,卻是用盡了兩個小丫鬟的全身力氣。 

  面具男冷酷的望著兩人,依照他此時胸中的怒火,恨不得把所有人都一刀一刀的割下皮肉,以泄心頭之恨。只是,殘存不多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輕易的就便宜了這兩個女人。他要讓她們用所有的痛苦去懺悔自己做過這樣的事情。 

  "那條狗牽來了嗎?"面具男毫不理會若梅若蘭的哀求,轉頭問了一聲一直低著頭跟在他身邊的鷹。 

  鷹挺直脊背,朝著面具男拱手回答:"稟告主人,屬下剛才已經派人去了,只是那隻大狗被人下了一種烈性迷幻藥,現在還沒有醒來!" 

  該死的於歡歡!面具男捏著椅子的扶手,怒視著黑色的夜空,那怨毒的眼神彷彿可以穿破空間直射人心。 

  "沒有醒,也給本座抬上來!"面具男冷聲說道。 

  鷹嚇得身子一顫,對著一邊的暗衛吩咐了幾句,又小心翼翼的立回了原地。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暗衛便提著一隻渾身軟塌塌的看門狗扔在若梅若蘭前面的空底板上,暗衛上前,安靜的回到自己原來站立的位置,一動不動。 

  "來人,把這隻死狗的脛給本座抽了!"面具男的聲音帶著恐怖的威壓和熊熊燃燒的怒火,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 

  兩邊站著的暗衛心頭一跳,不由自主的挪動腳步。 

  面具男不悅的抿嘴,手中的力道暗暗聚集,"轟"的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發泄自己胸中的火焰:"誰在動手慢吞吞的,本座不會手下留情!" 

  周圍的暗衛一個個看著那瞬間灰飛煙滅的木桌,一個個立即收了心思,專心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嗚嗚……汪汪……爾爾……汪汪汪……"原本被於歡歡下了麻醉藥的小黃因為強烈的痛而驚醒,本能的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四肢痛的驚心,而且軟弱無力,根本無法站立,只能倒在地上,恐懼的望著周圍圍著自己的黑衣人,發出痛苦的哀呼。 

  若梅若蘭看了一眼小黃四肢上的血跡,別過頭,眼中有憐憫和不忍。 

  面具男卻至始至終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胸中的恨意!都是這些,要不是這些,於歡歡就是插了翅膀也飛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只是,他不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人——丁秋。 

  "來人啊,把那兩個女人的四肢上的皮肉割掉,給這隻狗餵了吃!它要是不吃,就掰開它的嘴,強行給本座塞進去!"面具男的聲音冰冷的彷彿來自地獄的最深處,沒有絲毫人性的命令。 

  魏先生嚇了一跳,驚訝的望著座椅上的面具男,彷彿看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恐怖的惡魔。 

  那些暗衛這個時候哪個還敢遲疑,飛快上前,拉起若梅若蘭修長白皙卻染著無數傷口和血跡的腿就開始下刀。 

  "啊!啊!"若蘭驚叫著,卻因為下巴被卸掉,顯得像是鬼哭狼嚎。 

  若梅緊緊繃著身體,忍著那樣非人的痛楚,這一刻,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義無反顧的選擇。 

  "啊!啊……好動(痛)……"若蘭原本大聲的哀呼,此時已經漸漸變得小聲,一聲一聲敲擊著這裡每個人的心臟,近乎凄絕。 

  若梅早就已經忍不住疼暈了過去。 

  魏先生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想要出聲制止面具男非人的殘酷刑法。 

  面具男未卜先知一般,冷酷到底的開口:"魏先生,你要是為這兩個丫頭求情的話,本座會讓她們死的更凄慘!" 

  魏先生瞬間頓住腳步,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面具男,眉宇間升起一道明顯的擔憂。 

  "啊……"隨著最後一聲凄厲的叫聲,若蘭也終於暈了過去。 

  "回稟主人,這兩個丫頭都已經深度昏迷,是否還要繼續!"行刑的幾個暗衛暗自鬆了一口氣,對著窩在椅子里的面具男彙報。 

  面具男看了一眼,微微眯縫起黑色的眸子:"用水潑醒,讓她們看著那條狗吃她們身上割下來的肉!直到她們四肢割完,再開始割臟腑!" 

  行刑的暗衛握著刀的手俱是一涼,脊背發冷,匆匆應下命令。這一夜,整個魏先生的院子都縈繞著女人恐怖的鬼叫,嚇得周圍動物都退避三舍。 

  天亮的時候,一縷陽光凌空降世,空中的水滴被照耀成五顏六色的光彩,顯出一種雨過天晴的明亮。陽光溫暖、清新、自然,像母親一樣溫柔的為剛出生的小生命披上一層金色的柔絨衣裳。天空中的顏色在陽光下匯聚,變成了"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一條彩練。早起的鳥兒時不時的滑過天際,撲騰著它健美的翅膀,在彩虹橋上顯擺,鳴叫,一心想要和彩虹比一比美麗。 

  邊塞城,一向多風沙,少雨水,這場大家期盼的大雨洗去千華,讓那霧靄沉沉的空氣都清新了好幾倍。百姓們一個個喜出望外,這樣豐盛的雨水預示著一個好的收成,他們滿臉堆笑,友愛的跟街坊鄰居問好。 

  於歡歡從暖和的被窩裡支出一顆小腦袋,望著透過窗戶的陽光,大眼睛一陣欣喜。一骨碌爬起來,嘴角勾起,感覺無比美好。穿著一身不怎麼合適的衣服,利索的綁了個馬尾,出了客房,沿著窄窄的小道前行,過了幾匹石板搭建的小橋,於歡歡就看到不遠處在樹蔭下焚香畫畫的謝先生。 

  "早啊,謝先生!"於歡歡揚了揚手,遠遠的朝著埋頭認真畫畫的謝先生打招呼。 

  謝先生放下畫筆,抬頭對著朝自己走來的於歡歡微微一笑,寬大的衣袖隨著他流暢而又風韻典雅的動作微微晃動,仙風道骨。長長的鬍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整潔柔順,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捋一捋。謝先生就像是畫中慈祥的仙人一般,渾濁的雙眸中帶著一股子天然的悲天憫人。明明已經年歲不小了,謝先生卻依然紅光滿面,精神抖擻,看起來比於歡歡這個小姑娘還要健壯。 

  "怎麼穿成這樣?"謝先生望著於歡歡腰間系的亂七八糟的腰帶,看著那一邊袖子圈起來露出藕白色的手臂,一邊袖子折回亂糟糟的藏在手臂裡面的漂亮小姑娘,連連搖頭,"這可不行啊,亂套了,我這就叫徒兒給你拿一套合身的女裝。" 

  於歡歡朝著謝先生吐了吐舌頭,笑呵呵的不以為然。 

  謝先生卻是低頭一陣懺悔,什麼非禮勿視,什麼聖人詩云,什麼之乎者也……嘰嘰咕咕念了一大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停下搖頭晃腦的念經,威武的瞪了於歡歡一眼,嚴肅的叫她回房等著小徒弟拿衣服去。 

  於歡歡拗不過謝先生的頑固,只好乖乖回去昨晚留宿的客房,等著謝先生口中的"小徒弟"。以前聽容長蘇說過謝先生脾氣古怪,不是一般人可以相處的。於歡歡現在奇怪——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有發現,明明就是一個可愛的老爺子嘛!容長蘇還說謝先生不收徒弟,那這個小徒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改天她一定要好好糾正糾正容長蘇的錯誤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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