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皇上拒見
容長蘇心中一凜,明白自己被舜給下了毒。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本王嗎?哼!不自量力!」容長蘇冷哼一聲,轉身向影走去。
「嗖嗖嗖」幾聲,忽然從山下的樹林中躥出幾十條人影。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舜見到這些人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瞬間又眼中悲痛,語氣哽咽的道,「主人他……掉到懸崖下面下去了!」
「什麼!」領在黑衣人最前面的頭目驚呼道,額上青筋暴露,吼道,「舜大人,你怎麼不好好保護主人啊!你明明知道主人他的身份……你怎麼可以讓主人掉下去!」
容長蘇敏感的從這一句話中撲捉到了什麼,他眼神冷靜的望著兩人,心思百轉千回,忽然想到了舜見到自己的時候說的那句——受人所託,送那枚象徵著東齊國皇權的白玉扳指過來——難道,這個帶面具的真的和父皇遺失多年的四子有什麼關係嗎?
「五王爺,你真是好樣的呀!你可知道他就是你的親哥哥啊……帝王家,果然薄情。來人啊,給我殺了他!砍一刀,回去記小功,得人頭取性命者升為組長!」頭目振臂一呼。
容長蘇望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衣人,蹙眉,他現在根本沒有半分力氣應付這些群體作戰的殺手。「你們以為你們這樣,本王拿你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感受到林間傳來的異常風聲了,他負手而立,淡漠的望著所有殺手。
容長蘇的話剛剛說完,忽然,憑空出現了一百來個各式各樣裝扮人,個個武功均不弱。一下子,舜這邊就處於了下風。
「王爺,您沒事吧!」這群人的頭目跑到容長蘇面前叩頭詢問。
容長蘇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命令其中幾人將影先送到邊塞客棧,找幾個邊塞厲害的大夫先給他看傷,速速召喚遠在渝水的血無情替影行再生之術。又派一人拿著令箭召喚一個叫紅杏的人候命。然後,他大手一揮,這些人就和殺手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喊殺聲,血腥味,瀰漫了這一片天空!黑衣人的頭目看勢頭不對,一把拉起軟在地上的舜匆匆下令撤退。即使這樣,這塊不大的黑土之上也被浸滿了鮮血,鋪滿了屍體。
夕陽西下,殘紅若血。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容長蘇心裡卻升起一股自責——他,居然動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啊!
這個時候的長安已經傍晚,於歡歡仍然跪在御書房的大門外,等著皇上批閱完奏摺。她已經從下午跪到了現在,足足三個時辰了,周圍的太監宮女都已經換了一次班了。於歡歡的雙腿從一開始的酸,到後來的麻,到現在,她已經毫無知覺了。
御書房裡,那個手握天下的男人正對著一大堆摺子皺眉,他不是不知道於歡歡還跪在門外,更不是不相信於大人,只是——於家盛寵太極,到時候要是容長蘇登基,根基不穩的話,大權很容易被於家獨攬。皇上正好想趁這一次的機會好好戳一戳於歡歡的銳氣,更讓她明白這天下是容家的天下。
「二小姐,您先回去吧!」公公再一次過來勸說於歡歡,「皇上今夜估計要徹夜批閱奏摺了,於丞相的事情還是等明日皇上下朝了再說吧!」
於歡歡此時也已經跪到了極限,她伸手拉著公公的衣襟,借力緩慢起身。足足三個時辰啊,她感覺自己的腿已經斷掉了,完全不知道怎麼站立。公公的身子骨本來就弱,被於歡歡這麼一拉,差點兒倒在地上。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我這老腰啊!」公公用手支著自己的腰板,才穩固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
於歡歡靠著公公的身體,支撐了一會兒,才緩和過來,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朝著宮門外走去。她的腳步仍然有些踉蹌,身體有微微的顫抖,脊背卻是挺得筆直,給人一種倔強的力量。公公望著於歡歡的背影搖搖頭,轉身往御書房走去。
「回稟皇上,於歡歡已經走了!」公公對著書桌前垂頭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行禮,尖著嗓子彙報。
皇上從奏摺中抬起腦袋,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公公嚇得渾身發抖,跟了皇上這麼幾個月,他自然知道這是皇上發怒的前兆。
「她就這麼走了?」皇上的語氣飽含著一股子威嚴和怒壓,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在他周身運轉,嚇得公公一下跪在地上。
公公一個勁的對著皇上叩頭,帶著哭腔的跟皇上說道:「奴才每一句話都是按照皇上您的指示說的呀……蒼天作證,奴才絕對沒有對於歡歡說什麼多餘的話啊!」
「好了好了,朕不是跟你生氣!」皇上厭煩的對著公公揮揮手,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再次開口問,「那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回皇上的話,她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公公跪在地上十分小心的回答著皇上的問話,他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有些猜不透皇上心中的想法。
皇上那雙昏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氣,轉眼就又回歸了平常,他對著公公擺擺手,讓他退了下去,自己則退了所有跟在身後的宮人,朝著後宮的那一處隱蔽的禁地而去。那裡,正是北魏錦現在住的地方。
偌大的皇宮中,各種各樣的人涌動著各種各樣的心思,一般的人根本猜不透。
當然,於歡歡也是一般人,所以她沒有猜透,也不想猜透。於歡歡一直都不是什麼工於心計的女人,更不懂得玩弄權謀之術。公公對她說皇上忙,於歡歡就信了。後來想想,只特么的懊悔自己當時太傻太天真。聖意難測,聖意難測啊!
於歡歡出了皇宮就見到了等在門口的驚濤,鬱悶的朝驚濤招了招手:「小驚子啊,還是你忠心啊!老娘今天跪了這麼久,那公公一口水都不給我喝,真特么傷人。杵著幹什麼啊,快點過來扶著我點。」
「王妃,你怎麼了?」驚濤鬱悶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望著於歡歡那極其蛋疼的走路姿勢,忍不住開聲詢問道。
於歡歡扶著驚濤的手臂,彎腰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罵罵咧咧的自言自語:「你說我是不是傻啊?剛才明明痛的要死非要裝的跟自己好像很堅強一樣,都怪以前電視劇看多了,以為這樣就會出現一個帥哥相救……」
「王妃,你在說什麼啊?」驚濤被於歡歡念的頭皮發麻,狐疑的望著她,又看了看長安的天色,腦子轉不過來。
於歡歡癟嘴看了一眼驚濤,心裡一陣不樂意——這個驚濤什麼都好,就是腦子不怎麼行!難怪就只有一輩子當侍衛的命,唉!
驚濤被於歡歡這樣的眼神看的心裡發毛,怪異的回了於歡歡一眼,匆匆收回眼神,又立馬老實的扶著於歡歡。他抬手放在於歡歡膝蓋不遠處,控制著內力引導著於歡歡膝蓋的血液流轉,幫助她消除難受的感覺。
「皇上見你了嗎?」驚濤看於歡歡的膝蓋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起身站直身子,矗立在於歡歡身後,躬身問道。
於歡歡感激的看了驚濤一眼,嘴裡的謝謝還沒有說出口,臉色瞬間一遍。她仰著下巴,不爽的望著比自己高不少的驚濤,癟癟嘴。
「我說驚濤,你怎麼就這麼笨呢?懂不懂察言觀色啊!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歡歡冷哼一聲,不樂意的邁步朝著五王府走去。
於歡歡的步子走的很快,驚濤摸不著頭腦的隨在於歡歡身後。
「王妃,您慢點!」驚濤跟在於歡歡身後匆忙的走了兩條街,一臉擔憂的在後面呼喊,生怕她膝蓋受不了。
於歡歡腳步一頓,回頭鄙視的望了一眼驚濤,等著他跟上自己:「一個大男人,這點路都跟不上——腎虛吧?」
呃……驚濤呆住了。
於歡歡看驚濤的模樣以為自己戳中他的痛點了,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轉身哼著小曲,放慢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王妃,你都還沒有跟我說皇上他到底答應放……」
「閉嘴!」於歡歡回過頭來,惡狠狠的吼道,「我都已經暗示的這樣明顯了,你難道都還沒有看出來,本小姐壓根就沒有見到父皇嗎?還問還問還問,你是十萬個為什麼變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