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這隻是個開始
顧允嵐眼中閃過心疼，嘴上卻冷哼了一聲：“怎麽能便宜了這個毒婦！讓她在院子裏日日焚香誦經，為無辜之人贖罪！”
聞言，顧文茵雙眼微眯，似笑非笑，顯然還是有些不滿意，見狀，顧允嵐咬了咬牙，閉眼後又補了一句。
“還有，把伺候的人都撤了，不許上肉食，日日茹素，直到查清楚這件事情為止。”
如今證據不足，沒能一下子扳倒劉氏，但目前這結果也還是說得過去。
顧文茵這才微微點頭，提醒了一句：“劉姨娘還是要誠心贖罪才好！”
劉氏臉色微變，用帕子拭著淚，假意哭道：“到了這個地步，文茵和相爺不肯相信我，我也認了。”
“這段時間我自然會好好誦經為那些枉死之人祈福，可我既然沒做，何罪之有？”
說來說去，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怕顧文茵要說什麽，顧允嵐直接打斷了她：“夠了！你這毒婦，文茵難道還會冤枉你？是不是你做的，查出證據自然見分曉。”
“來人！把這院子給我圍了！”
“不必麻煩了，紫依，你留下，好好守著這院子。”顧文茵臉色微沉，看向顧允嵐的眼神裏卻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
讓顧允嵐圍院子？
那不是給劉氏消滅證據的機會嗎？
“這畢竟是顧府！”聞言，顧允嵐臉色明顯不好看——
這分明是他的丞相府，但他卻處處受氣！以前是顧君珆，現在是那個顧文茵和那個老不死的！
“爹爹也知道這裏是顧府。”顧文茵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但這笑意卻不曾深達眼底。
寥寥幾字，便讓顧允嵐頓時啞口無言，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隻是轉身的瞬間，顧允嵐眼底的陰狠一閃而過！
他，才是這顧府的主人！
聞言，劉氏的臉色也頓時沉了沉。
這個死丫頭……
嗬，以為這樣她就沒辦法了嗎？
眼中閃過冷色，劉氏快走了兩步。
院子裏人煙稀零，頓時顯得空曠了不少，外麵除了原本圍著院子的顧文茵的人，顧允嵐也派人守在了門口。
當著顧文茵和戰王的麵，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但劉氏還是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她養尊處優十幾年，多久沒有被這樣侮辱了？
剛一出門，之前被攔住的張嬤嬤就撲了過來：“夫人，老奴不走，老奴我要留在院子裏伺候您！”
看著自己的陪嫁丫鬟這樣子，劉氏也動容地握住了她的手，顧文茵來的突然，院子裏的人還沒弄清楚情況，隻有張嬤嬤最先過來。
她也沒有推辭，而是看向了顧文茵和邵子墨：“別鬧，我現在有嫌疑，算是戴罪之身，又怎麽能待人伺候？不然隻會惹人閑話。”
至於惹誰閑話，再明顯不過了。
指桑罵槐？
顧文茵似笑非笑地看了劉氏一眼，目光在張嬤嬤身上停頓了一下，還是微微頷首：“姨娘不用跟我兜圈子，張嬤嬤既然願意留下，就留下吧！”
張嬤嬤是劉氏的心腹，不管在院子裏還是離開，都會幫著劉氏，還不如一起軟禁在院子裏。
隻可惜，這次沒能一舉把劉氏擊垮！
心頭一緊，她握住了扶風的手：“扶風姑姑，我們先回王府。”
回到王府，扶風已經悄然攥緊了拳頭。
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小姐，卻還是沒能替小姐伸冤！
“扶風姑姑，你別著急，劉氏跑不掉了。”顧文茵眼中閃過冷色。
如果不是為了外公，她這次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
顧文茵壓下火氣，勸著扶風先歇下休息，才回到主院。
“吳老可有消息了？”顧文茵聲線微沉——
自從那次之後，吳老便再無行蹤，這人也不可能憑空消失啊！
“屬下無能！”
蘇哲搖了搖頭，頓時半跪在地，眸子半垂，繼續說了下去：“而且，之前李彪案劉氏用來頂包的那兩個小廝，也已經畏罪自殺了。”
“畏罪自殺？”顧文茵冷哼一聲，開口的瞬間眉稍微挑。
這劉氏下手還真是快！
邵子墨微微點頭，眸中閃過一抹冷色：“那日定案後，便自盡了。”
倒吸了一口氣，顧文茵很快反應過來：“那個小廝的家人呢？調查得怎麽樣了？”
“查出一點眉目了。”邵子墨朝著蘇哲微微頷首，“先起來吧。”
“是。”蘇哲應了一聲，利落的起身之後便將剛查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那個小廝隻有一位病重的寡母，據街坊四鄰的口述，在他認罪前一天，突然有一個大夫親自到他家為他的寡母看診。”
“第二天他就以‘讓寡母好生養病’的名義把人送走了，目前不知所蹤。”
這人果然是劉氏收買的！
算了算，劉氏的反應的確很快，發現可能查到她之後，立刻就動手找了替罪羊。
邵子墨略加沉吟，抬起頭：“找到行蹤了麽？”
“對方做得很小心，一時沒有查到具體住所。屬下已經派人繼續查了。”說著，蘇哲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密函，“這是關於那小廝的情況。”
邵子墨接過來大致看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遞給了顧文茵，想看看她的想法。
顧文茵看完密函，稍稍鬆了口氣：“也就是說，這個人平素純孝少言？”
蘇哲遲疑地點了點頭，不明白王妃為什麽說這個。
“那我就放心了。”顧文茵彎了彎唇角，“順著往下查，他一定會留下什麽線索。”
“線索？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麽？”蘇哲微微皺眉，眼底滿是不解。
“死人，也是會開口說話的。”顧文茵唇角帶了一絲笑意，解釋了一句，“既然純孝少言，他肯定害怕劉氏對她的母親不好。”
邵子墨淡淡地接了一句：“所以，他一定會留後手。”
即使當時是別無選擇，可一個謹慎的人，又怎麽會什麽都不做？
蘇哲看向顧文茵的目光更加心悅誠服：“屬下這就去辦。”
隻要能夠找到小廝留下的關鍵證據，能夠說明是劉氏指使他頂罪的，那劉氏的罪名就是真的板上釘釘了。
顧文茵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卻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頓時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