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 這也叫獻醜？
“母後，兒臣隻是略通皮毛，不敢獻醜。”聞言，翊王起身行了一禮，說出的話雖有保留，可眼底卻分明多了幾分自信。
之前確實是他忽視了翊王，交給他的幾件事都辦的不錯，說不定這次也……
見狀，皇上心底一動，可看到滿朝文武在場，轉瞬便壓下了心思。
而太子臉色微變，又是翊王！
這分明是給翊王表現的機會！皇後果然是想把翊王記在名下。
皇上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可白霜朝著他微微一笑的瞬間，他便頓時什麽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因此也隻是微微頷首。
“無妨，去吧。”
太子胸腔裏一股股火在燃燒，偏偏他也不便表現什麽，隻好朝翊王笑了笑：“皇弟不妨一試，助興而已。”
話裏話外，分明多了幾分嘲諷的味道。
翊王卻仿佛沒有聽出那份火藥味一般，出列行禮，不卑不亢：“父皇有令，兒臣自當從命。”
見狀，白芊芊下意識擔憂地看向翊王，卻來不及阻止。
翊王已經取來了馬匹，一個翻身上馬，輕鬆地縱馬狂奔起來！
比起以儒雅著稱的太子，翊王明顯從騎藝就強得多。
隻見他輕鬆地換了好幾種花樣騎射，和顧文茵之前的不求表現、隻是隨意射靶不同，男子箭術表現的項目有很多。
倒勾馬腹、背折彎鉤、側奔倒射……
在飛奔的駿馬上，緊緊地夾著馬腹，連續換了數個姿勢射箭，麵容沉靜，挽弓的手更是穩健有力，始終遊刃有餘。
清晰而嫻熟的動作優雅而有力，麵容都顯得俊美了許多，幾乎瞬間就吸引了全場女子的目光！
不少貴女都發出了低低的驚呼聲，目光閃爍著，小聲議論著，意思不要太明顯。
沒想到他不僅經綸滿腹，弓馬也稱得上嫻熟……
白芊芊一怔，抿唇無聲地一笑，心落回了實處。
心底微微一動的瞬間，眼底的笑意便如蓮花般層層綻放，晃的人有些移不開眼。
太子注意到她的目光，看向翊王的眼神裏更多了幾分殺意！
“這也叫獻醜？翊王倒還真是謙遜。”不同於其餘諸人暗中讚同，顧文茵倒是直接開口，客觀地點評了一句。
聲音不輕不重，卻也有不少人聽到了。
隻是看著太子晦暗不明的表情，即便是讚同她的觀點，卻沒有人敢接話。
“嗯，確實不錯，翊王方才著實是謙虛了。”即便是討厭顧文茵，但皇後還是笑著接了一句。
輕飄飄的兩句話，卻頓時在場內眾人心裏激起了波瀾！
幾乎是下一秒，叫好聲便不斷響了起來。
“好！”
“沒想到翊王殿下弓馬如此嫻熟，果然是文武雙全……”
“比之太子殿下，倒像是更勝一籌啊！”
雖然這句話很快就淹沒在了談話聲中，沒人敢明著說，可依舊讓太子險些維持不住笑容。
顧文茵放下了茶盞，隨意一側頭，幾乎是瞬間便注意到了白芊芊。
她笑起來的模樣極美，不由得讓她想起邵子墨方才那一笑。
晴光映雪，清風拂竹。
下意識地偷眼看了看邵子墨，顧文茵的思緒不由得飄散了開來。
不知道他縱馬揚箭時是什麽樣子了，一定讓人移不開眼。
想到這裏，她微微一怔，搖了搖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底也多了幾分羞惱。
隻是一抬眸，卻直直撞進了一雙染了笑意的眸子。
方才顧文茵的偷看他自然是注意到了，心情不由得更好了幾分。
兩人對視的瞬間，似乎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直到片刻後，獵場中已經一片歡騰，顧文茵才回過了神來。
有著皇子身份的加成，加上之前瘟疫、點將等事件積累的威望，翊王的騎射表演總算是把之前顧文茵的熱度壓了下去。
看著這個之前久不關注、現在卻已經長成，還是十分優秀的兒子，皇帝也不由老懷大慰。
在熱鬧的氛圍中，皇帝幹脆起身離席，親自走到了翊王麵前！
議論聲頓時變小了，不少人都吃驚地看著居然親自下台的皇帝。
翊王連忙屈膝行禮：“父皇！”
還沒等他跪下去，一隻大手卻抓住了他的胳膊，沒讓他真的跪下去。
皇帝欣慰地拍了拍翊王的肩膀，嚴肅的臉上也難得帶了笑容：“不錯！這才是我朝的好男兒！”
“兒臣隻是盡力而為罷了。”翊王開口時不卑不亢，對其他人也不褒不貶。
隻是瞬間，便讓人想到了方才太子的言辭。
對比之間，高下立見。
沉穩冷靜，確實是個好孩子。
皇帝毫不吝嗇地流露出眼底的欣賞，無聲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轉過身，瞥見太子眼底還沒有藏好的一絲陰翳，心底不由浮現一絲失望。
“皇弟箭術如此出眾，方才何必藏拙？來日我們兄弟之間，也好相互討教討教。”隻是開口時，太子卻早已藏好了情緒。
好一個謙虛容人的儲君，親近端方的兄長。
哪裏有一分剛剛的陰翳？
“太子也不必謙虛，我朝人才輩出，朕心甚慰！凡是今日上場之人，男子賞銀千兩，記入名冊；女眷賜宮花與貢緞十匹！”
皇帝這才微微頷首，隻是看向翊王的時候，心底分明多了幾分異樣的心思。
話音剛落，不少一些世家子弟都踴躍了起來，上場表演，頓時場麵便熱鬧了起來。
皇帝親自離席，君臣同樂，場麵頓時輕鬆了不少。
這個皇帝老頭在拉攏人心上，倒是一如既往地不錯啊。
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顧文茵下意識地側眸時，卻對上了一雙慵懶的眸子，一瞬失神。
見兩人之間似乎真的出現了什麽矛盾，皇上的心情便越發好了不少，不由自主帶了一絲笑意。
“今日之春獵，想必會大獲豐收，引一年之豐收，朕也期待眾卿能有更加出色的表現，既如此，便各自下場，不拘男女，所獵前三甲者，重重有賞！”
話音剛落，以太子、翊王為首的眾臣子率先打馬而去。
在席的貴女也大多三三兩兩結伴，就連弓都沒摸過幾次的顧婉如也拉了幾個人一起，前去圍獵。
哪怕是自忖丟盡了臉的穆尚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整理了儀容，悄然出發。
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前去圍獵，皇帝眼底也多了幾分滿意。
隻是等人差不多都走空了之後，皇帝才發現邵子墨和顧文茵兩個人居然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