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神秘的水
刑部的胡侍郎是趙高一派的人，趙高的命令一下，他便準備好了刑部的文書，想要去府衙提人。
“苟大人，這是刑部的文書，你看這人應該交給我刑部了吧。”胡侍郎將手中的文書遞給苟內史。
苟內史將文書打開，細細的審視著，這文書上的大印赫然還是熱乎的，顯然胡侍郎這個趙高的狗腿子對於趙高吩咐的事情十分用心。
“文書沒問題，但人我不能給你。”苟內史將文書隨手放在桌子上，不冷不熱的說道。
“苟大人，按照大秦律法你應該把人交給我，今日我必須將人帶走。”胡侍郎怒衝衝的說道。雖然苟內史的官職要比他大，可兩人畢竟不是一個係統的，胡侍郎並沒有什麽懼意。
“嗬嗬，胡侍郎這麽著急提人是因為什麽，就不必讓我多說了吧。若是胡侍郎在給我糾結什麽大秦律法，那麽我保證根據大秦律法來，你一個月也提不走人。有什麽話，胡侍郎還是開門見山的說吧。”苟內史嗤笑道。
對於苟內史的態度，也確實讓胡侍郎有些無奈。顯然這個苟內史是條獵犬，不是自己一個小狐狸能夠嚇唬的了的。胡內史氣的臉上鐵青，卻也沒有半點辦法。大家都是體製裏的人，對於律法研究的都是清清楚楚。可能辦正事不行，可是要想辦法壞事可都在行的很。別的不說，如今人在府衙，苟內史真想卡他十天半個月的就給玩一樣。
“這件事是趙大人吩咐的，還請苟兄不要為難我。”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胡侍郎如今也隻好服軟說道。
苟內史趴下身子，在胡侍郎的耳邊說道：“不瞞你說，李大人的侄子正在裏麵出氣，如今人家氣還沒撒出來，人如果我讓你們帶走了，李大人是會找我麻煩的。趙大人你惹不起，李大人同樣我也惹不起，不如這樣，三天，最多三天之後我一定把人交給你如何。”
苟內史的說辭自然都是李辰示意的，為了不讓趙高發現任何端倪，現在必須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給李斯，讓李斯去和趙高打擂台，吸引趙高的注意力。
胡侍郎想了想，似乎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無奈之下也隻能答應。
鹹陽城，府衙牢房，牢房中一片黑暗，隻有幾盞油燈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連巡邏的衙役走路帶起的風，都能隨時熄滅幾盞似的。這裏常年不見天日，是整個鹹陽城最汙穢的地方之一，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嗷，嗷，嗷。”
牢房當中穿出幾乎弱不可聞的聲音，這已經是徐靖進這鬼地方的第二天了。嚴酷的刑罰還在繼續著，徐靖好幾次都感覺到自己好似要油盡燈枯，可就在徐靖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時候，這些動刑的人就會恰到好處的停下手，讓他緩上了一口氣。最可惡的是，他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這些人連睡覺的時間都不會給他。即便是不動刑的時候，也會有人盯著他不讓他休息。這兩天也著實讓徐靖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這等滋味真的是不想讓人體會第二次。
“侯爺，剛剛刑部的人來要人了，最多三天，三天如果還不交人的話，趙高隻怕要起疑心了。”胡侍郎一走，苟內史立刻來給李辰打招呼。
三天，三天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但是能不能審出自己想要的消息，李辰還真是拿不準。李辰想著，看向了趙缺。
趙缺注意到了李辰的目光，然後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隔壁屋子裏正在審訊的徐靖，開口說道：“三天夠了，應該就在這一兩天就有結果了，他的身體狀況應該也撐不了三天了。”
李辰知道趙缺的意思，在接連的酷刑之下，徐靖已經處於油盡燈枯的狀態了，三天之內如果他在不開口，那麽等待他的就隻有死亡了。
又過了一天，黑冰台的酷刑似乎已經在徐靖的身上輪流使了一遍，可這小子的嘴巴還是如同茅坑裏的石頭一樣，死硬死硬的。
“把這杯藥，灌到他的嘴裏。”李辰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身旁的侍衛。
“是。”一個侍衛接過茶杯，便朝著徐靖走去。
已經氣若遊絲的徐靖，聽到藥字似乎抬起了頭顱，然後又無力的垂下了頭顱。
似乎是知道這藥不是什麽好東西，徐靖咬緊牙關，不願張口。隻是已經被折磨幾天的徐靖，哪裏能是幾個彪形大漢的對手。他繃起來的嘴巴顯得那麽的無力，藥水被無情的灌了進去。
“喝了這藥他便會不由自主的說真話，等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這藥起效之後，你們便可以問了。”李辰衝著趙缺丟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
李辰走後，趙缺當真是度秒如年啊，心中如同被貓爪了一樣，他隻等著看一炷香之後這藥是不是真的有這麽神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柱香的時間轉瞬即逝。
“甲字十三號倉庫在哪裏？”趙缺問道。
聽到趙缺的問話，徐靖猛的打了一個哆嗦，卻沒有說話。
“甲字十三號倉庫在哪裏？”趙缺繼續問道，語氣已經聲若驚雷。
隻是，徐靖依舊沒有說話。
“說吧，說了你就可以吃飯，可以睡覺。這不是你想說的，你被下了藥。說出來吧，這不怪你，這都是藥的作用。”趙缺用李辰教導的話術在誘導著。
“甲字十三號倉庫在哪裏？”這一次趙缺的問話，在徐靖的耳朵裏已經恍若驚雷。
“甲字十三號庫房，城衛軍十三號庫，這個庫房裏放的都是些廢舊的棉被和帳篷，平日裏都是我手下的人在看守。”似乎在藥力強大的作用下，徐靖的心理已經被擊潰了，他氣若遊絲的說出了久違的答案。
“甲字十五號庫房呢？”趙缺繼續問道。
“刑部廢舊庫房，十五號。”徐靖依舊在回答。
“甲子十七號庫房呢？”趙缺接著問道。
這一次徐靖卻低頭不語。
“甲字十七號呢？”
“甲字十七號呢？”
“甲字十七號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