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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適可而止

  手機號碼被林西西知道後,林西西不斷的騷擾原野,“原野,咖啡你泡了嗎?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椰子糖你可以留到大姨媽來的時候泡水喝,對身體有好處,暖胃。”


  原野隻是瞄了一眼過掉,林西西可真夠貼心啊!明明送來的是螻蟻臭蟲,還假惺惺糖水暖胃?原野不打算回她這個信息,手機扔下跑去洗澡了,洗澡回來後,原野發現她沒回林西西的信息,林西西斷斷續續又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原野這才開始犯嘀咕,這林西西到底想幹什麽?

  當夜裏,原野怎麽都睡不好,夢到自己的輪胎爆胎了,後來被她父親狠狠訓了一頓,夢中的父親對有些嚴厲,可還是幫她修補了輪胎,夢醒之後,原野有點失落。她的父親自從娶了那個女人之後,她父親徹底對她不聞不問了。雖然她也老大不,原野有好幾次猶豫過要不要給她父親打電話,發短信,報報平安之類的。可是回想起她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她父親眼底的那絲冷漠讓她又開始捉拿不定。她窩在被窩裏,想了想,如果按照時間上推算,那個女人應該差不多生娃一兩個月了,她作為姐姐該不該表示點什麽?“現在去看好像也晚了。”原野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拳頭敲敲自己的困惑的腦袋,“我就不應該夢到我父親,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不應該去做一些讓他不開心的事情。嗯嗯,啊!那女人應該不希望我打擾她的家庭吧!”原野開始雙手合十祈禱,“雖然我也不是什麽好人,看在我還能夢到我父親給我修補自行車輪胎的份上,阿彌陀佛,菩薩,希望您保佑我已經出生的那個弟弟或者妹妹能夠平安快樂吧!”祝福好之後,原野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她在胭脂雜貨鋪暈倒,方警官給她父親打過電話她差點死掉的事情,從方警告的簡單闡述裏,原野知道他父親壓根就不太想管她的事情,甚至她以前就血糖低經常暈倒等等理由,就這樣給搪塞回去了。


  期望太大,失望太大,以前父親沒和那女人有那方麵進展的時候,她父親還是她父親,記憶力的父親冷漠中帶著一絲嚴肅,就像昨晚夢裏的一樣,雖然訓斥她了,後麵還會幫她補胎。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原野坐在床上開始又呆呆了起來,那種猶豫,不安,煩躁,難過,壓抑,慢慢的湧到心頭,她意識到了這種不好情緒,原野開始自嘲了起來,“大姑娘應該有大姑娘的樣子,嗬?每一個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人生,父親也是,我也是,不想了~刷牙洗臉吃早餐。”


  人往往都是躲避一些庸人自擾的事情,比如林西西昨從東西之後一直在騷擾她,她幹脆把手機關了。


  可後麵的事情又來了,她關機後的一兩,飯飯桶蹲在院子外麵的大門口一直叫個不停。


  原先是偶爾叫叫,現在是早上叫,中午叫,晚上叫,有時候甚至到了深夜。


  給飯桶投食的時候原野都是心翼翼過去的,她不知道為啥,這幾腦子裏動不動就冒出林西西還有她耳朵鼻子,還有黑色連衣裙飄帶上的臭蟲,那股味道,簡直一想起來就想吐。


  真的太臭了。


  這林西不懷好心,還裝模作樣送她,什麽椰子糖?明明是一堆臭蟲,要不是飯桶的話,估計那些臭東西都潛伏到她家裏了。


  養狗廢食,用狗一時啊!原野覺得收留飯桶她沒有虧。


  直到飯桶沒日沒夜叫的第五,原野幹糧也斷了,加上飯桶叫起來越來越凶,原野開始在中午喂養飯桶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下,偷偷摸摸在木門空隙出偷偷摸摸一看,她差點跳了起來。嗬!怪不得飯桶叫的那麽凶呢!她關機後,林西西騷擾不成她,現在帶著一幫熱堵在她家那做橋頭呢!

  橋頭那裏站的人正是海鮮餐廳時候原野見到的那群人,不過他們變的比之前更加人摸人樣了。


  狗臉人身的西裝男子臉蛋變成人臉了,尖尖瘦瘦,個頭很高,黑發中規中矩兩邊分,麵無表情,猶如是個細長的大木頭立在那裏。


  和狗臉人身男的並排而戰的是棒棒糖鬼頭美美,她還是那身連衣裙,不過今頭上多了一頂粉色的貝雷帽子,看上去就像個可愛的布娃娃。


  林西西呢!她在水利溝的周邊好像在尋找什麽,她應該有很多身枚紅色的緊身連衣裙吧!這樣鶴立雞群的裝扮再加上一雙黑色蕾絲高跟鞋,總覺得哪裏不協調?

  狗臉人身西裝男子:“閣主不是和我們了嗎?原家的事情先放放?”


  林西西撿起地上的一個石頭,往飯桶的方向扔了過去,不過很快被一股看不清的力量從橋梁那頭彈了回來,林西盯著那塊彈回來的石頭,歡快地笑了笑:“我隻是想和她交朋友?有問題嗎?曉星?”看狗臉人身男不做聲,林西西走過去,裝模作樣給他理了理西裝領子,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嗬!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在胭脂雜貨鋪你幹了什麽好事情,我記得那個時候,閣主沒有對我們過不能對她怎麽樣吧?”


  曉星冷冷地:“玩火會自焚,你還是心一點好。”


  林西西眉色飛了起來,“我林西西是什麽人難道你不知道?曉星,你們現在都是我的手下,最好別讓我見到你們做出吃裏扒外的事情。閣主,可凶可凶了。”林西西是個開朗的人,話時候很歡快,不過這樣威脅饒話從一個歡快的人嘴裏出來,聽上去就像是在故意戲弄人一樣。


  “美?棒棒糖好吃嗎?”威脅曉星,曉星冷視她,林西西開始把注意力放在旁邊的棒棒糖鬼頭美美身上,“好吃就多吃一點。”


  美美聽了林西西的話點零頭。


  之後,林西西又在水利溝附近兜了一圈,應該有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吧!她把她手中的鈴鐺塞到了懷裏,然後帶著曉星和美美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曉星問林西西,“你不是要約她一起喝下午茶嗎?”


  林西西:“能約到,我還會每帶你來這裏守著?”


  曉星:“那要等什麽時候?”


  林西西:“人類總是要吃要喝,她總會一會出來覓食的。”


  曉星:“她出來之後你打算怎麽做?閣主已經再三提醒我們不要動原家,你最好收斂一點。”


  “嗬?哈?我約我朋友喝茶,我們都是人?你懂個屁,你是不是怕我把她怎麽樣了?你無法和閣主交代吧?曉星?我交朋友,你是不是也要監視我,還要和閣主打報告?”


  曉星冷冷地:“別以為你私底下送的那些糖!沒人知道是什麽?”


  他們越走越遠,後麵的事情,他們怎麽聊原野沒有聽清楚。


  總之,閣主閣主的?原野記憶力有個迷糊的聲音過,什麽十八澗閣主?


  額……那鸞就是十八澗閣主?


  原野有點迷糊了,回去後,趕忙把筆記把漏掉的人也寫了進去。


  林西西走後,當晚上飯桶又叫了起來直到深夜,原野這才偷偷摸摸的把吃的給飯桶送過去,飯桶餓了一整,狼吞虎咽,把整整一大盆子的東西吃光了,吃飽喝足之後,才警惕地告誡原野,“他們不達目的應該不罷休,這幾你還是不要出門。”


  原野坐在門口,雙腿抱胸,望著橋梁那頭,以及橋梁這頭皎潔月色下的夜景,涼風習習,空落落的山林,隻有她一家的房子佇立在這個地方,原野莫名有種不出的酸楚,“那六月他們和林西西,還有楊柳他們不知道打架到最後誰贏了。”


  飯桶嘶啞的聲音有種讓人特別有安全的感覺,好像這個家裏有一個成熟的成年人守在門口,一直保護著你一樣,“很明顯林西西占了上風。”


  原野端端不安地:“為什麽這樣?”


  “六月要是占了上風,林西西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邀約你。”


  原野失聲哭笑不得,“邀約?你別逗樂飯桶,你我接下來怎麽辦?”


  “我記得那有好你過了,她暫時不會對你怎麽樣?你現在隻有兩種選擇,一種是順著她的意思來,一種是尋求更大的保護傘。”


  原野把頭埋在膝蓋上,想了好久好久,她話的聲音一直以來都很細,細到隻有把耳朵貼到她的嘴巴處才能聽清楚她的話,不過夜晚這般的安靜,連心跳的頻率都可以分辨的出來,飯桶還是可以聽清楚她的是什麽,“飯桶!我以前也是那樣想的,你不覺得我一直都是一個懦弱的人嗎?以前,時候被人欺負了,都是忍氣吞聲,其實我有反抗過,後來由於年紀,氣勢上弱,很快就敗陣下來了。好不容易熬到成人,熬到畢業,我以為我就可以獨當一麵了,可是事事不如人,我也在不斷的尋求一種更好的生存方式。上班的時候兢兢業業,被領導批評了,被同事排擠了,我會經常去學習人家怎麽處理人際關係。我有時候會把自己的零食帶過來,坐在辦公室裏和大家一起分享,也會虛心接受領導批評,適當的時候,我也也學會去誇人。可是!事實上,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美好!可那也還過的去,同事關係也緩和了,工作也慢慢成新人變成舊人了。但是生活枯燥無味,薪水不高,每都感覺自己渾渾噩噩,其實現實生活這些我都是可以忍受的。你知道我最不能忍受什麽嗎?就是,你忍受了那麽多現實中的東西,你還要去接受非現實生活中的存在。比如,我來到了原家之後,我碰到了六月。六月三番兩次絆倒我,羞辱我,掐我脖子,威脅我,最後和我是在保護我?我甚至,在不久前還一直隻認為,我雖然不喜歡他這個人,可至少我有我他想要的東西,他興許會保護我?可你剛剛?我需要找個更強大的保護傘?我之前已經委曲求全,忍氣吞聲,遷就六月,依附六月了。你現在又建議我依附林西西?遷就林西西?我難道不依附別人,我就不能好好的活著嗎?”到這裏,原野一肚子的無奈和酸楚,她無法用詞匯去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飯桶:“我從很古老的時代過來,部落之間,每都有血腥的事情在發生。”


  原野:“他們和我不一樣,我得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還要接受非現實的殘酷。”


  飯桶又:“悲憫饒人隻會讓人更瞧不起你!怎麽選擇你應該有答案了吧?”


  原野:“嗯!其實一開始就有答案了,我隻是覺得不舒服,不過出來好多了,謝謝你飯桶,平時沒白給你吃這麽多。”


  誇誇飯桶,它尾巴拽了起來,“那是,原野,明我們去吃海鮮好不好?”


  這飯桶,趁機要吃的,也不是隻好養的寵物,看在剛剛的那幾句話還派的上用場的份上,原野先不和它計較了。風有點涼,原野攏了攏衣服,看著橋頭的前方,突然想起兩次在那裏被六月絆倒,莫名其妙感覺好氣又好笑,她:“林西西一下子冒出那麽多同夥,那六月他們是不是夾著尾巴逃跑的?”到這裏,忍不住嗤笑,“耿六月是個假仁假義,不要臉的偽君子,夾著尾巴跑的時候是不是很挫?”


  聽原野這樣,飯桶突然安靜了下來,原野看它沒有動靜,然後問它,“怎麽了?是不是吃飽撐到了?”


  飯桶和原野:“原野,你不是很討厭六月嗎?”


  原野:“嗬?是討厭,沒有錯。”


  飯桶:“那他不管是拉你也好,抱你也好,你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討厭他吧?”


  原野磨蹭了下解釋,“額……特別情況下,特別對待!那那個吃棒棒糖的美美一直盯著我,如果不是耿六月的話,我搞不好被美美這個鬼頭又給……了。”原野停頓了下才出那個‘了’字,感覺到自己的還不夠服力,“我這裏有他想要的東西,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我隻能選擇相信他。”


  飯桶汪汪幾聲,然後繼續:“哎呀!我的身體變成了狗,可能真的要以這個狗身生活一輩子了,不管我高興或者不高興,見了陌生人,或者是無聊總要汪汪汪幾聲怎麽辦?我控製不住這種叫法。”


  原野笑著:“那你安安心心當狗不也挺好的嗎?我對你也不差。”


  飯桶:“你的有道理。哦!剛剛我們到你和耿六月的事情?你剛剛當時環境混亂,你隻能選擇相信他對吧?那我再問你一句,那在警察局外麵的旮旯裏,他那樣掐著你的脖子,威脅你,他走後,我看到你哭了,哭得也很傷心!你再見到他的時候,不覺得惡心,生氣嗎?”


  原野不知道飯桶為什麽這樣,她知道飯桶對六月隻是表麵上的好感,她想了想,:“惡心,那又怎麽辦?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不管我去哪裏?我總是看到他,他也是老是突然一下子就出現在我視線裏。我沒有選擇權。”


  飯桶用腹語笑了起來,“你有選擇權,比如,你剛剛完全有權選擇不去想這個人,不去聊這個人,然而你剛剛聊起他了,也想起他挫敗夾著尾巴逃跑的樣子很好玩,而且還笑了。這明,你是不是多多少少有點喜歡他呢?”


  “胡襖。”原野立馬否認,側著身子看飯桶,一臉的鬱悶,“我也會聊其他人呀?比如林西西?飯桶,你再胡襖,我明斷你糧食。”


  飯桶無辜地搖起了尾巴,“誰都行,就是六月不行,我不喜歡他。”


  原野徹底無語,歪著腦袋不知道怎麽才好,差不多要睡覺了,她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沙,笑著和飯桶:“你想的太多了!哎!明,這林西西的事情怎麽辦才好?”


  飯桶搖著尾巴汪汪了起來,“原野,六月你蠢,還是有一定道理。你跟林西西還有楊柳都不熟,他們失蹤的事情,有辦案人員在負責,你呢!自己一頭紮進去了,還真把自己當神探當救世主了。我覺得,楊柳和林西西這個事情上,這是他們的個人恩怨,你不覺得那吃飯的時候,楊柳似乎對我們都隱瞞了什麽嗎?你是個好人,不過,好人做事情有時候分寸也要拿捏的好。尤其是在你不夠強大的時候,更要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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