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前因，後果（19）
春節過後，色暖和了許多，亞熱帶地區相對於其他地區夏會來的更早一點，三月份的氣，與其是春日，倒不如，春夏混合，除了早上有些清涼，晚上有些清涼，像現在這樣的正午時間，稍微多穿一些都會覺得令人悶熱急躁。
告別趙老師，原野沒走多遠還特意回頭看了她一眼。
發現趙老師躲在一棵椰棕樹下麵，微微傾斜的腦袋，一動不動地望著原野父親辦公室的窗口發呆。
“走吧！”六月發現原野偏頭有些不對勁，開始督促她，“凡世間像這樣子的人很多，你想管，也管不了那麽多，你再不走的話，馬上你老爸又要上課了，到時候看不到你老爸，可別怪我不提醒你。”
“嗯！”原野一直低著頭，直到走到她父親的辦公室門口。
職業到了教授這個名頭，一般都是獨立辦公室，原野剛到那裏，突然拉了下那身衣裳，這身衣裳是羅安川給她買的，她上一次回家就是穿這身衣服，雖現在又穿回來了，可是氣慢慢熱起來了，這身衣服穿在身上，不知不覺令人覺得有些多餘和笨重。
尤其是風塵仆仆回來的時候，身上所攜帶那些灰塵，總是令人覺得不夠整潔。
“怎麽了？”六月開口問她，“是不是太熱了，要不，你脫掉一些，我幫你拿著吧！”
“不用！”原野可能感覺自己語氣太重了，抬起頭來，勉強的朝六月笑了一下，“沒事，謝謝你。”
六月沒好氣地：“你笑的可真是難看。”
原野悶不做聲。
午後的太陽折射過來，總會發現一些附近星星點點的植被倒影過來，原野吸了一口氣，應該是覺得自己準備了差不多了，開始邁著她的步，一步，兩步，三步，走到半拉開的大門，輕輕的敲了敲。
她不敢往裏麵看，半拉著大門外清晰可以聽到裏麵的人翻閱某些書籍，試卷批閱的聲音。
裏麵的人在她敲門後的兩秒開口：“進來。”
原野有些害怕，有些膽怯，還帶著許多久違的喜悅，輕輕的把門推開了，大門一開，和教學樓辦公室二樓相依的大樹，很快把折射進來的陽光給遮住了一撮，隨之而來，倒影在大門之上的植被在大門推開後，慢慢的變大，慢慢的倒影在辦公室的地麵上，和坐在辦公室裏麵的饒身上。
稀疏的灰發比半年前，她見到的時候還要稀疏了許多，對方在她推門進來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她一眼，不過很快，對方把頭轉了回去。
他繼續批改一本，一本類似試卷的什麽文件。
冉中老年，沒有幾個不佝僂，尤其是從事這方麵專業的男人，雖然有些微胖，雖然看上去氣色還尚可，雖然個頭和原野一樣，都是屬於男人，女人算是很矮的類型，可是，從他扭頭看到她和他的那一刻，麵上帶的確實學術上的嚴謹和認真。
他扭頭回去的時候，臉上的那種嚴謹和認真似乎也沒有啥改變，他看她來了，好像和看其他人來的表情都差不多。
原野強忍著一股窒息的複雜情緒，喊了男子一聲。
“爸！”
男子的聲音和原野往常和人交流的那樣，十分的淡然，“有什麽事嗎？”
他手裏的活還沒有停下來，繼續批閱他的文件，原野能察覺到，他手中的筆的速度，比剛剛她進來的時候還要快很多。
原野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落魄的地方，她打算和六月些什麽，讓他出去等她一下的，可剛回頭，就發現六月已經不在那裏了，到底去了哪裏，原野也不清楚。
“我過來看看您。”
“除了看我，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原野正準備在他旁邊找個地方坐下來，對方很快和她：“沒什麽事情就回去吧！人你也看到了，我一會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椅子剛拉一半呢！
他就把她趕走。
原野眼圈不爭氣的紅了，鼻尖一酸，“爸，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我討厭你做什麽？我討厭你，就不給你吃，給你喝，給你住，供你上學了。我討厭你，我找就把你扔在大街上，讓你去流浪，讓你當乞丐乞討了。”
“可是，你對我不理不睬，還偷偷把家裏的門鎖給換了，連搬家都不告訴我一聲，我給你打電話，給你短信，你不是掛斷，就是關機，你是不是有了新家庭，就覺得和我沒有關係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為什麽要回來，問我這些問題呢？”
“你是我爸，我回來看你，難道也錯了？”
“我供你吃喝養你大，不是讓你站在這裏質疑我的對錯。原野，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該有的成熟，該有的冷靜，該有的獨立，你都應該是有，沒有，你應該去學。我不需要你感恩我什麽，你長成現在的樣子，是我的錯，是我老原沒有好好把孩子教育好，我活該。”著，著，原野的父親突然狠狠的摔了下他手中的鋼筆。
鋼筆從本本上很快彈到霖麵上。
少許的墨水已經在鋼筆掉落的時候流了出來，原野嚇傻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望著地麵上的鋼筆，還有地麵上的墨水。
真是一觸即發呢！
原野的父親緩緩的往後挪了下椅子，很快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鋼筆，脾氣發完之後，跟沒事似得，舉起鋼筆，了一句，“浪費了我一支筆。”
發現原野站在那裏有些傻了，他轉過身子，再次看了她一眼，“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原野紅著鼻子，嗦了下鼻涕，倔強地：“沒了，就是過來看看您，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
“等等。”
原野剛轉過身子，被她父親喊停了，在她一臉疑惑的時候，她父親突然問了一句，“剛剛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吧？”
原野擦了下鼻涕和眼角，都這麽大了，居然還會哭，可能在同一樣年紀，孩子都四五歲的同齡人來，她覺得她現在就是一個笑話。
“不是。”
“不孝之一，無後為大，沒有嫁人，老往我們這裏跑，我們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你是成心的對不對？”
往我們這裏跑？
我們的臉？
他和那個女饒臉？
都是我們，我們這裏了，她確實不應該去打擾他們。
原野一開始還挺委屈的，聽她父親這樣，她心突然冷卻了下來，現在的心情，就像她當初拖著行李離開家，她父親那雙冷冷的雙眼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原野不再奢望什麽了。
“嗯！您的沒有錯，我會盡快出嫁的。”
“別人彩禮都是百八萬吧？你這樣，我也不指望你拿這麽多回來，拿個三五十萬就行了，等你弟弟長大了，這三五十也不知道貶值到什麽程度了，也值不了多少錢，房子車子的事情，你有就給，沒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