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蟲胎最終篇(21)
羅安川似乎並不想和任何人結仇的意思,把他想說的,想做的,都做的明明白白,利利索索,他把東西裝好準備離開,陳醫生突然把他攔了下來,“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麽。”陳醫生冷不丁的瞟了下他裝滿蟲胎屍體的三大塑料袋,“是為了這些東西嗎?”
羅安川把手裏的袋子提起來,遞給陳醫生,“如果你想要的話,我也是可以給你的。不過,你別後悔。”
陳醫生按捺著各種不滿,還是忍不住伸出手來扶扶他的眼鏡框,抿抿薄唇,“你是不是知道蟲胎的一些秘密才返回來把東西拾走。”
皎潔的月色就像是一股清流灑脫在他們兩人的身上,相對於陳醫生,羅安川在這樣的夜晚裏更為神秘而令人望而生畏。陳醫生隻是幾句簡單的疑問,卻帶著深深的無奈感,他明顯察覺到,羅安川並非他想象的那麽簡單,尤其看到他麵不改色的拿出袋子把一塊又一塊融化的差不多的蟲胎屍體裝入袋子裏,又如此的平和的問他要不要這些東西,還說要的話他隨手拿走,最後帶加了一句帶有威脅挑釁意思的幾個字,什麽你別後悔之類。
他說你別後悔這幾個字沒有明顯的輕重,好像真的很無所謂一般,越是這樣,越令人從心裏上油然生氣了一絲退卻感。
羅安川沒有回答陳醫生所問,再次把袋子挪動挪動給他,示意他想要完全可以拿走,其他的什麽秘密不秘密似乎和他沒有任何關聯,他給陳醫生的感覺就像是簡簡單單的回來收拾殘局的。
陳醫生噤聲不語,羅安川看他怔怔的站在那看他不懂,很快轉身離開了。
羅安川的身後很快,快到有些令人迷亂,和耿六月糾纏的時候完全相反,他的快似乎有意在陳醫生麵前流露出來,給他一個耳光,陳醫生目送他離開,才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胳膊,直到他感覺到有些舒服了,這才重新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盡管羅安川已經撿走了大部分的蟲胎的屍體,像那些零碎的,和指甲般大小還未融化的,陳醫生還是忍不住去翻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玄機。
陳琳回去水生物族群那是遲早的事情,以目前情況蟲胎事件分析,陳琳暫時還回不去,蟲胎一天解決不了,陳琳還有許多東西羈絆在她身上,即便他強行把她帶回去,陳琳還是沒有記憶的。
與其這樣,陳醫生突然抬起頭來,眼底下帶著許多比這個黑夜還深不見底的情緒,飽含著各種許許多多奇怪的想法,望著隻有零零散散幾個星星的上空。
驀然,他身後有個人走了出來,他的腳步不輕不張,不急不緩,每一步都是特別的有力,踩著地麵上的幹草和樹葉嘎吱嘎吱的響。
脆脆的聲音劃破了長空的寧靜,陳醫生偏頭稍微看了下,便問他,“你這麽來了?”
那人說:“我是怕你想不開過來安慰安慰你。”
陳醫生說:“我有什麽想不開的?”
那人說:“你好奇心很重,疑點很多,包括你好心幫助原野一樣。”
陳醫生把偏一邊的頭慢慢的轉了回來,小步往前走,似乎不願意再留在這裏了,不過他還是回了那人的話,“你並不了解我,請不要對我評頭論足,哪一個活著的生物生活中碰不到一些不解的東西,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想幫助誰,那是我的自由,好心和壞心思隻是意念之間,任何事情都有利弊的一麵。”
陳醫生就這樣回去了,正常的過上他人類的普通生活,上上班,幫人看看病,蟲胎的事情看似慢慢的淡化掉了。
和陳醫生抱有一樣態度的有很多人,原野就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那隻是表麵而已,原野內心深處還是澎拜不已,什麽蟲胎的心髒,聽起來很神奇,還有之後,耿六月把陳琳和林西西帶去哪裏了?
陳琳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對林西西是怎麽看待的?
可是,比他更為好奇的應該要數耿六月,那日之後,他找過幾回陳醫生,陳醫生似乎不這麽難把他當回事,這令耿六月大為肝火。
但是,耿六月並沒有放棄,今天又過去了。
一過來,他就推開陳醫生辦公室的大門,附件稍等的阿姨攔都攔不住,覺得他是過來偷摸什麽東西的。
陳醫生當時在做手術,搞衛生的阿姨在他進去之後一直在附件觀望,還時不時拿起手機給他的老熟人也就是門口的保安大叔發短信說耿六月的事情。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看到耿六月坐在羅安川辦公室的對麵,除了起來打開窗戶拉拉窗簾之外,好像也沒有做什麽其他的事情,搞衛生的阿姨才稍微放鬆了點警惕,不過還是一直守在附件,生怕耿六月跑了,直到陳醫生回來了,她才小跑過去告訴陳醫生奇怪人進他辦公室的事兒。
陳醫生一聽說的個男的,很快知道是誰來了。
“你又來了?”陳醫生語氣上很平淡,似乎對耿六月過來的事情習以為常。
耿六月麵色溫溫,輕輕的轉了轉椅子,整個人隨著椅子很快轉向了門口這個方向,看著陳醫生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那裏才做聲,“我沒有派人過來把你綁回我那裏,那已經說明我對你足夠的尊重,陳醫生,我們還是好好聊聊吧!我覺得好好聊聊,對我們誰都好。”
陳醫生慢慢的解開他的白衣褂子,掛在衣架上,轉過身子打開一包濕巾擦了擦手,又用酒精噴了噴,一股酒精味很快蔓延這個房間裏。
他走走停停,不慌不忙,幾乎不把耿六月當回事。
耿六月也表現的極為平靜,也很清楚他在回避他,他耿六月可不會做一些無用沒有價值的事情,雖然知道這家夥也不好惹,但是,既然他來了,也不希望每一次都空手回去。
耿六月沒有直接把話題問到火蟲和火生物上,而是把矛頭直接指向原野,“你是不是也覺得原野就不應該來小和鎮,留在原家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