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蟲胎最終篇,任意生長的荊棘(8)
羅安川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考慮耿六月的提議,具體什麽原因,耿六月也是在之後的兩天左右知道的。
因為他去找陳醫生了,當時陳醫生就跟是預言者一般,開口問他,“你是不是有找過羅安川了?他是不是和你說,他考慮一下?”
耿六月沒有做出任何驚訝的表情說出些令人吃驚的話,隻是淡淡地說:“看樣子,你比我還了解羅安川嘛!”
陳醫生微笑,“我也是猜的,對了,你的提議,我接受。不過.……”耿六月看著他,等待他接下來說的話,陳醫生像是有顧慮一般,扶了扶他的眼鏡框才開的口,“我可以和你一起殺蟲,不過事後,我希望你能幫助我一起調查羅安川。”
“調查羅安川?”耿六月突然覺得很好笑,他認識羅安川這麽多年,認識眼前這個人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更何況羅安川似乎對他不算是特別壞,在很多方麵都建立在合作方麵,而且合作的很愉快,極少出現其他不愉快的糾紛,在利益分配上,羅安川也沒有那種同他斤斤計較,他覺得,他有必要在幫著一個認識幾個月的人,盤查得罪以前的合作夥伴嘛。
“如果我說是為了陳琳呢?”看著耿六月似乎有點詫異,陳醫生放緩語氣,一臉的認真,“陳琳是我堂妹,也是你這個世界上的‘表妹’,我覺得,我們也算是有著一種親屬紐帶的一種牽連和關係,就算不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陳琳,為了原野,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你其實一直也背地裏在調查羅安川的事情,而且斷斷續續也調查了點一二,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我們心目中的疑惑吧!我想任何男人都不希望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吧?”
陳醫生這是話裏有話呢!他告訴他陳琳是他堂妹的事情,足以讓他震驚,現在加了一句關於原野的話,還說屬於任何男人的東西被別人奪走什麽的,分明是想激怒他。
耿六月確實被激怒了,而且慢慢的醋味,兩天前的那個晚上,看著那兩人如膠似漆抱在一塊,這個場景,這個畫麵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裏,十分的不悅,可偏偏在他想過濾掉這些事件的時候眼前的這個人居然又偏偏給提起這樣的事情,這令他很苦惱。
耿六月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樣的事情,老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反反複複,有時候他覺得差不多已經忘記了什麽,有時候卻特別的在意原野的事情,這種反反複複的折磨一度以為他真的喜歡上那個人。
陳醫生是過來人,盡管耿六月麵不改色溫溫的微笑看著他,可耿六月那雙鳳眼卻從警惕的目色裏緩緩的擠出一絲的呆滯和陰霾。
身為同一個性別的物種,大概多少也有身同感受,陳醫生知道耿六月很不開心,對他抱有敵意,恨不得衝過來狠狠的揍他一頓。
落洛也帶有同意的敵意看著陳醫生,這家夥哪壺不提開哪壺,這還要不要合作了。
耿六月想了想,原野本來和他也沒有什麽,一切都是他自己在作怪,化作人類,七情六欲就算沾一點也是再活難免的,不過這些都是一些幻覺,過段時間應該會好一點,就像以前他也很在意那些‘失去的親人們’一般。
陳醫生的提議也不算壞。
他的確也對羅安川很感興趣。
耿六月沒有直接答應陳醫生的提議,坐在陳醫生辦公室對麵椅子上的耿六月突然端起那杯已經涼了一半的開水,望著陳醫生一飲而盡。
陳醫生突然想起了某些事情,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陳醫生經常笑,給人感覺很好,而且又是個醫生,看上去也不像個壞人,上次有幫過他,也沒有任何的強加的條件,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借給他的火蟲的確很厲害。光想到如果再次使用火蟲,他內心深處多少有些蠢蠢欲動,就像是得到了一件天價寶貝兒一般。
他毫不掩飾地說:“火蟲,你應該會借給我用的吧?”
陳醫生說:“那是當然。”
耿六月點點頭,“關於羅安川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得先把蟲胎給滅了,有了這次合作的基礎,其他的應該好談。對了,你說陳琳是你表妹,你們到底是?”
陳醫生說:“我們都是水生物的人,陳琳的身份也不簡單,她可是我們水生物族長的女兒。”
“這樣啊?”耿六月莫名的有點失落,“挺好的。”
“你不應該很感動才對嗎?擁有這麽一個身份高貴的‘表妹’。”陳醫生一臉的微笑。
“當然高興,那是自然。”耿六月的失落是覺得連陳琳都不簡單,那這群人哪一個都是簡單的人物,他不知道他是誰,而且不知道未來的怎麽樣的,還有就是他是火生物裏麵的誰,是不是普通的一個覺得,會不會有一天也有個人過來,像陳醫生這樣和他說一些,什麽喂,你是我的兄弟,你是我兒子,你是我的誰誰誰之類的話。
耿六月極少會失落,他在誰的麵前都是一副輕鬆姿態,好像是閱讀過了人間無數的悲歡離合,沒有任何事情難道他,而且也沒有任何東西羈絆他,阻止他,令他牽掛和為難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在陳醫生這裏流露的這般明顯。
陳醫生知道的很多,而且……而且知道他是火生物,可能是這個原因,這讓耿六月對他有些特別的期待,總希望在他的身上得到一些關於他的信息,他以前的所有,他就不用像這幾百年來到處亂撞,到處尋找自己遺失的過去。
誰都有不想人知的一麵,他也是一樣。
“你好像有事情?”陳醫生發現他有點不對勁,想了想,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猜猜我剛剛想笑是因為什麽事情?”
耿六月心裏覺得這個家夥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因為這麽多年來,除了落洛之外,很少會有人像陳醫生這樣和他說話,當然啦!他從來不給別人有機會同他這樣說這樣的話。
耿六月說:“洗耳恭聽。”他很少會這樣好說話,不過在陳醫生這裏,畢竟是合作夥伴,他也對他有所圖,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討厭他,給予他足夠的尊重。
“原野經常來我這裏,找我幫忙。”陳醫生說。
耿六月聽到原野的事情有點不樂意,“就這些?你想說我和他一樣需要你?”
“不是。”陳醫生讀出耿六月的情緒,他做事情一向把握的很好,“我是覺得你們在很多方麵很像,連喝水,連做事情,連.……”
“連什麽?”耿六月語氣一下子冷卻了下來,所有的不愉快全湧露在臉上。
落洛也看不下去了,“陳醫生,你這不是廢話嘛?他們是有過婚約,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有點像不很正常嘛?”
陳醫生發現落洛說的也沒有說,有點失望地點了點頭,“也是吧!不過啊!”他還是想把自己想說的說完,“我覺得你們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樣,連性格方麵都特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