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說
“不知道?可以……“原景勳沒想到吳瓊竟然還是死鴨子嘴硬,他挑了一下眉,臉上又出現了招牌的邪笑,隻是眼裏的冷意卻更加的嚇人。
“你是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嗎?好啊,我告訴你。“原景勳攤了一下手,在肖梓童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但是即便是坐著他身上的氣勢卻還是壓得吳瓊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的這句話好像是提醒了吳瓊一樣,吳瓊立刻抬起頭開口,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其中包含的委屈恰到好處,她先是鼓足勇氣地快速地看了一眼原景勳,但是還是隻對視了一秒鍾就匆匆的閃開,然後直直地看向肖梓童,“肖小姐,我真的隻是擔心你,我隻是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剛剛沒有一進門就問的原因是因為我看你好像跟之前沒有什麽差別,以為沒有出什麽事,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說出了剛才的話。“
隻是肖梓童這次卻躲開了她的視線,她輕輕地閉了一下眼睛,感覺有些疲累,她真的不想以惡意去揣測別人,但是也是不想讓自己或者原景勳因為別人莫須有的惡意而受傷。
吳瓊剛剛的表現真的太奇怪,奇怪到她都沒有辦法忽視,而且之前她那些奇怪的被她故意忽視的小細節,也開始一一在肖梓童的腦海裏開始閃現。
有時候她望過去的時候吳瓊沒有來得及隱藏的帶著嫉妒的眼神,每次提起原景勳的時候她眼裏閃爍著的奇怪的光,她不是傻子,這些其實她之前都看到過。
但是她都毫無例外的忽視了,因為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如果錯怪了她那就很抱歉很不好了。
可是,昨天她臨走的時候那種奇怪的說不出的感覺令她現在想來卻渾身都有些發涼,一陣陣的發寒。
“哦……”原景勳挑了一下眉,故意拉長了聲音,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
如果他想看穿一個人的話是完全輕而易舉的,眼前這個小姑娘在他眼裏幾乎就是透明的,她想展示給他們看的情緒,不想表現出來的情緒,在他眼裏這些全部都清清楚楚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昨天,就在你不在的時候,童童被人綁架了,她被一個假扮的護士打針帶走了……“原景勳臉上的笑容又再次戲劇性的消失,提起肖梓童被綁架的過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刀子一樣直直地戳在吳瓊的身上。
這些都是吳瓊知道的,她悄無聲息地捏緊拳頭,但是臉上還是做出了她此時應該做出的表情,她先是驚訝的抬起頭,然後立刻擔憂地看向肖梓童,本來以為肖梓童還是閉著眼睛的,誰知道望過去的時候卻正好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
那雙眼睛的清澈讓吳瓊一下子僵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秒鍾但是立刻反應過來,擔憂地望著肖梓童,“肖小姐,那你有沒有受傷?”
“我中了一槍,但是幸好沒有打到要害,隻是打到背部了,沒有什麽大事。”肖梓童沒有立即回答她,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笑著安慰她我沒有事,但是現在經曆了昨天的事之後她感覺自己有些變了。
好像心腸變硬了不少,總之,現在她用很平靜的眼神和表情回應著吳瓊的擔憂,那平靜冷淡的眼神下麵還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審視。
昨天的那一切都太巧了,首先是那些人是怎麽知道她的病房號的,還有就是那個護士是怎麽知道她每天打針的時間還有每天早上都要去曬太陽的。
要把一個人從醫院帶走並不是很難,但是肖梓童住的是VIP病房,這裏的醫護人員水平和態度都比普通病房的人員要好的多。
因為知道能住VIP病房的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所以這一層的護士們都很負責,因為知道哪一個出了事的話都不是他們能夠擔當的起的。
所以一切計劃都要安排地非常縝密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而昨天那些人卻那麽順利地把她帶出了醫院,如果不是萱萱恰好碰到的話,那麽也許原景勳不會那麽早發現,那麽那些人的計劃也許就會成功。
這一切如果說隻是巧合的話,那麽這一切也真的是太巧合了,如果沒有什麽人幫助他們的話,他真的是要為這群綁匪鼓一下掌了。
原景勳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吳瓊的呢,從昨天那通電話開始就已經懷疑了,他後來甚至讓人去查了監控,但是監控裏吳瓊的確沒有表現出什麽可疑的地方。
但是原景勳的懷疑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因為他知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未必是真實的,所以今天在病房裏看到吳瓊的第一眼他就開始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她。
吳瓊這個小姑娘的道行在他這個浸淫商場多年常年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的人來說還是太淺了,這個小姑娘比起她的同齡人來說確實是很會掩藏情緒,但是這不代表她在他的麵前也能偽裝地天衣無縫。
他幾乎就在徹底走進這個病房的時候就確定了昨天肖梓童被綁架是和她有關係的,她眼裏的堂皇盡管一閃而過但是還是躲不過他的眼睛。
原景勳微妙的眼神在吳瓊臉上輕輕帶過讓她的呼吸再次重了一下,幾乎想找塊鏡子看一下自己的表情是不是漏出了什麽破綻。
“很幸運,我成功地從那群綁匪手中救下了童童,也成功地把那些人都送進了監獄……”
原景勳慢條斯理地把之前未說完的話給說完。
他的話音剛落,就成功的看到吳瓊的臉色一變,原景勳無聲地冷笑了一下,繼續裝!
原景勳的話的效果就像在吳瓊的心裏投下了一顆原子彈,她隻覺得眼前一黑,腦筋幾乎不敢思考。
如果說她很擔心肖梓童因為那些人出事或者死掉,其實她不是擔心她,而是肖梓童一旦出事的話,那麽這件事就從一個簡單的綁架案變成了殺人案。
殺人,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她不能和這樣的事情扯上關係。
但是她最害怕的還是如果那些人失敗了,如果他們被警察抓走進了監獄他們會不會把他們供出來。
她幾乎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供出來了,如果那些人說出了她是他們的同夥她會怎麽樣。
她才二十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前方的路還很長,她還沒有掙很多很多錢,還沒有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她不能進監獄……
吳瓊的腦袋已經完全亂了,她最害怕的事情的,她不敢想……
原景勳知道吳瓊現在的心理防線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隻需要他再加一把火他敢肯定眼前的小姑娘一定會乖乖地說出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原景勳沉吟了兩秒鍾之後再次開口,“那些人被警察審問的時候說醫院裏有人幫他們……”
“不是我!不是我!”吳瓊聽到原景勳這句話的時候心態一下子就炸了,腦海裏嗡嗡的一片,她完全沒有辦法思考,隻是下意識地張嘴嘶吼出聲。
她這句話的聲音剛落,肖梓童的臉色就控製不住地一沉,她眼神複雜地看向吳瓊,眼底深處是受傷和不可置信。
“不是你?我還沒有說什麽呢?你為什麽說不是你啊!“原景勳突然站起身,一米九的身高對於一米六不到的吳瓊來說壓迫感十足,而比他的身高更令吳瓊呼吸不過來的是原景勳臉上的表情和他話語裏含著的鋒芒。
“我……我什麽都沒有說,是你先懷疑我的,我剛剛,我剛剛隻是否認……”
吳瓊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了,她的身體完全跟著她的心在走,她的腳步下意識地向後退,表情管理已經崩潰,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恐慌,那表情就好像在向全世界昭告,就是我,就是我做的,但是我死不承認。
原景勳咄咄逼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眼神裏帶了一絲嗜血的紅光,那種昨天在農家小院裏逼退好多彪形大漢的氣勢又不自覺地被他帶了出來。
吳瓊現在就好像是原景勳這隻雄獅腳下一隻苦苦掙紮的小獸,已經全無招架之力。
“吳瓊,我勸你還是把什麽都交代了的好,這樣也許我會看在你這段時間把童童照顧的還不錯的份上讓你少做幾年牢。”雖然吳瓊好像快要哭出來了但是原景勳卻全然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我……”吳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她整個人的心理就如原景勳所想的那樣已經完全崩掉了。
“吳瓊,你到底做了什麽?說吧,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沒有什麽好隱藏的了。“肖梓童終是有些看不下去,她還是太心軟了,看著和自己朝夕相處幾乎一個月的人現在這個樣子,縱然她做了錯事但是看在眼裏的時候還是有些痛心。
吳瓊聽到了肖梓童的話,她的眼睛閃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過了將近一分鍾才重新睜開,再次睜眼的吳瓊眼裏滿是灰暗的色彩全無往日的光彩。
她看著原景勳苦笑了一聲,開口,聲音嘶啞,“我說,我把一切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