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這肯定很有趣
“小十”
在白千落的麵前,是手持冰雪長劍身、穿血紅長衫的江十。
他就這麽站在白千落的麵前,眼眸無神地看著她。
白千落緩緩靠近,走到他的身邊,伸出白皙的芊手要去觸碰他的臉頰。
而就當白千落剛好要觸碰那一刻,千百隻血蝶幻飛而出。
在血蝶的覆蓋之下,是江臨的模樣。
閉著眼睛宛如沉睡的江臨倒在了白千落懷中。
“江臨……”
抱著懷中的他,白千落輕輕將他的腦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九條雪白狐尾像是被子一樣蓋在江臨的身上,防止他著涼。
“你是江臨,還是他?你還會記得我嗎?”
輕輕梳理著江臨的鬢發,看著他的側臉,那平時活潑不已、總是流露出自己性情的女子竟然動容地讓人心疼。
從衣領之中,白千落緩緩拿出一瓶如同清水藥劑,隻是這藥劑之中竟然沉澱著片片花瓣。
明明不過是一瓶藥劑,可是卻仿佛蘊含著一個小世界。
捏起這由琉璃打造的藥劑瓶,蘊含著千羅萬象的清水倒映在白千落那銀白色的眼眸之中。
看著這清水,不知不覺,心中蕩漾出了當白千落離開夢城之前想容對她說的話語。
“千落,你覺得,什麽叫做轉世?”
千夢樓閣內,想容坐在桌前,長發遮住整個腦袋莫及腳踝的想容緩緩開口道,她那慘白的手指輕輕捏著陶瓷花杯。
“轉世不就是佛家說的輪回嗎?”
雖然不知道想容為什麽要在自己臨走前突然說這個,但是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打著哈欠的白千落還是回答著。
想容搖了搖頭:
“佛家說是輪回,沒有錯,可是什麽才是輪回?
我可以看到很多東西,我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遊離於世間的魂。
所以,隻要我不想消散於世間,那麽這個世間就不會出現第二個想容。
而那些死去的人與妖,若是魂魄未散,便可入度奈何之水,過那奈何之橋。”
“小容,你說什麽呢?我讀書本來就少,能不能說點我聽的懂得。”
白千落起身,身子貼在自己閨密的身後,絕美的她與無顏的她,二者互相對比極為明顯,可是卻不存在任何的違和。
“”
想容搖了搖頭,隻是拿出了一個琉璃小瓶,透明的瓶中裝著的是像是清水。
“這是什麽?”接過琉璃小瓶,白千落好奇地問道。
“奈何忘水。”想容的言語依舊是那麽平靜。
“奈何忘水?”白千落腦袋上還是冒出了幾個可愛的問號。
“怪不得當你爭不過那隻小龍女,你胸脯這麽大有什麽用?還虧得你是一隻狐狸精!多讀一點書!”
“哼哼~”說到這個,白千落可就來勁了,理不直但是氣很壯地芊手插著小蠻腰,“我好生養!”
“哦?那那舞愫愫的胸脯不比你大?世間有誰能超過她?可是她不比你聰明太多?”
“喂!小容,過分了啊,不帶這樣。”
白千落氣鼓鼓道。
“罷了。”
想容搖了搖頭,如果想容此時有眼睛的話,估計已經是翻了白眼了。
“佛家之所以說是輪回,指的是靈魂的輪回轉世,不同於修士的元嬰出竅可以奪舍他人的身體來做到不死不滅。
每個人與妖的輪回都是重新再來一次。
不過這種重來會抹除之前所有的記憶,重新塑造形體,裝入原來的靈魂。
我要說的是,不管輪回轉世多少次,就算是形體一次又一次重新塑造,但是永遠都是新瓶裝舊酒,靈魂永遠不變,抹除的不過是記憶而已。
這奈何忘水可以讓他記起萬年前、也就是江十那一世的記憶,如果你找到了他,想讓他想起你的話,就讓他喝下去吧。
但是我要提醒你,他能記起萬年前的記憶,可並不代表他就變成了江十。
若是他此世有了喜歡的人,那麽他屆時喜歡的是你,還是他此世的妻子道侶,一切皆是未定。
若是他記起了你可還是放棄了你,你來找我哭訴的話,
我想,這肯定很有趣。”
隨著想容話語的消失,白千落也是漸漸脫離自己的思緒。
緊緊握著手中的奈何川水,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他,白千落手指微微顫抖著。
對於白千落來說,隻要打開這琉璃小瓶,將這水給他喝下,那麽他就會想起自己了!
自己尋找了萬年的旅途也終將會有結果。
可是她卻在猶豫著。
她害怕著,害怕著就算是他記起了自己,可是他依舊是愛著和他同修的那一位師父。
同樣,她也害怕著,害怕著就算是他還保留著對她的情感,可是她卻無法麵對玖依。
萬一到時候玖依要是知道了自己喜歡的人其實是她簽訂了姻緣線的丈夫,玖依會接受自己嗎?
而且玖依已經先和他簽訂姻緣線,也就是說自己的是側室?
等等?自己可是師父?怎麽能當側室?
而且明明是自己先來的!自己萬年前就來了。
再說了,自己都找了一萬年了,怎麽可能隻能當側室呢?
不管如何,自己怎麽說也要當正宮!
一想到這裏,再看著枕在自己膝蓋上、看起來還一臉享受著的江臨,白千落就更加生氣了!
這個大豬蹄子!明明說好要娶自己的!結果現在不僅是攻略了自己的徒弟,還跟另一個女子有染,外麵還有一大堆紅顏知己!
想著想著,感覺越來越是氣不過的白千落胸口劇烈起伏著,然後俯下身一小口直接咬在了江臨的鼻子上。
或許是感覺還不解氣,更或許是一想到這個大渣男和那麽多女子有染就不舒服,白千落在江臨的耳朵、脖子、臉頰咬了一口又一口。
在意識模糊中,江臨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咬著自己。
當江臨迷迷糊糊睜開眼時要一探究竟時,剛好白千落俯下身要咬江臨的嘴巴。
一時之間,二人眼眸對視在一起,女子一縷銀白色的發絲劃過臉頰,輕輕曲卷於他的鼻梁之上,二人鼻尖幾乎相觸,已經可以聞到對方的鼻息。
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