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 傻子,你說什麽呢……
“江臨!”
待白千落反應過來衝上前時,江臨已經是將那琉璃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江子!你!”
看著江臨手中空蕩蕩的瓶子,白千落緊咬紅唇,聲音也是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近乎於是帶著哭腔。
“你這是在幹什麽?快用靈力把這藥水給逼出來!”
白千落纖手撫在江臨的胸口,要將江臨喝進的奈何忘水給逼出。
可是江臨隻是輕輕將白千落的手拿起握在自己的手心。
“千落,別慌,我現在自我感覺還是良好的。”
“你”
“嗯,我聽到了你和想容的對話。”江臨坦白道,“雖然當時想容得到了我身體的控製權,但是並沒有斷絕我的感知。”
“那你還!”
江臨搖了搖頭:“我無法舍棄現在記憶,無法忘記師父師姐和玖依她們,但是我覺得這樣什麽都記不起來又太不負責。
我想試著能不能想起些什麽,否則我以‘什麽都忘記了’來逃避的話,對千落你來太不公平了。”
“誰要你負責”
白千落微嗔地輕輕錘了下江臨的胸口。
看著白千落嬌羞的模樣,江臨感覺有些上頭。
真的,現在的白前輩簡直是太過於可愛了吧!
“感覺怎麽樣,還好嗎?”抬起螓首,白千落擔心地看著江臨。
“還好吧,感覺清清涼涼的,似乎沒什麽……”
江臨也是覺得有些奇怪。
該不會這奈何忘水是假的吧?
為什麽自己喝了一點東西都沒有記起。
可是看起來不太像啊,不可能是假的啊……
“抱歉”
一盞茶之後,江臨感覺自己確實沒有什麽的異樣,而且如果硬是要的話,那就是自己的口腔還帶著些許的甘甜。
“沒事的,或許這就是意吧。”
也是認為奈何忘水失效的白千落搖了搖頭,就算是極力掩飾,可是眼眸中還是流露出許多的失落。
“可能是藥量不夠,白前輩你放心,到時候我問問這奈何忘水的位置,喝多了應該就”
還是稱呼自己為‘白前輩’嗎?
白千落微笑地低下了頭。
果然,臨還是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啊。
確實。
已經是萬年了,就算是有奈何忘水又如何呢?已經過了太多世了,已經過得太久太久了
“不用了。”抬起頭看著江臨,白千落清媚一笑,“能夠找到你,我就很開心了,而且至少,你還不是很渣的嘛?”
“”
“好了,趕緊走,再不走的話怕是真的要來不及了。”
收起思緒,白千落往前走去,江臨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心中更是不忍。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難道這這奈何忘水過了保質期了不成?
不應該啊
江臨一邊走著一邊散發出一抹神識自觀身體,可是確實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而走在江臨身邊的白千落看著他努力而又愧疚的樣子,盡管是心中思緒萬千的她也是不由一笑。
在一些方麵,臨真的好像是十。
也是。
雖然軀體不同,但本來就是同一具靈魂,怎麽能夠不像呢?
“到了,此處就是劍窟的陣眼了。”
一炷香之後,各懷心思的二人來到了劍窟的盡頭。
這是一麵封死的岩牆。
牆上有的隻是血紅色的刻痕陣圖,在陣圖的四周是林立的石劍。
石劍插在陣圖的兩邊,像是侍者立在兩邊一般。
“這就是玲瓏劍閣第五層的劍陣了,江子你隻要把劍氣灌入其中就行了,憑借著你遠超於元嬰境的劍氣,要打開是沒問題的。”
指著牆壁之上的劍陣圖,白千落明道。
“哦好的。”
收回體內神識的江臨點了點頭走上前,祭出了初雪。
深呼吸一口氣,以江臨為中心,周邊岩石皆是覆蓋一層劍氣寒冰。
白千落撫摸著在自己身邊綻開的一朵又一朵的冰花。
在這淩厲的劍氣之中,卻是單獨對她的溫柔。
似乎無論這劍氣有多麽的強烈,它都不會傷到自己。
深呼吸一口氣,江臨爆發出磅礴的靈力,一劍遞出,這空氣仿佛在此刻凝固。
冰寒劍氣注入那石壁劍陣之中,頃刻間,劍窟發出劇烈的震動,那紅色法陣如同被激活一般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隨即紅色的光芒逐漸轉化為冰藍。
“轟!”
一聲巨響之後,江臨劍氣填充著整個法陣之中,
隻是……
為什麽這個法陣一點事情都沒有?
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啊,這是怎麽回事?
“江臨!”
就當江臨還在泛著迷糊的時候,另一邊,白千落呼喊道。
在劍陣兩旁的石劍像是覺醒了一般,朝著江臨直刺而去。
沒有絲毫的猶豫,白千落展開九條狐尾巴橫掃而過,石劍皆是化為攆粉。
可是就在下一刻,石劍再次凝聚而成,朝著江臨和白千落刺去。
江臨再一劍揮出,在江臨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奇怪而又熟悉的景象。
……
“你去玲瓏劍閣幹嘛?悟劍?那我也要跟著去!”
在一個平原之上,身穿白裙的她叫住了自己。
“這就是玲瓏劍閣的劍窟嗎?有點黑啊,不行,我得拉著你的衣服。”
在劍窟口,明明每夜晚處亂蹦的她顯得嬌弱無比。
“十……這裏是哪裏啊?我們怎麽出去啊?”
“喂,十,如果我們出不去了,是不是就一起埋在這裏了啊……”
“江十!我在問你一遍,是我好看還是那一頭母龍好看!”
找不到出口的二人不停地瞎轉悠,她開始沒話找話。
“十,快走!”
“別管我!你走啊!”
同樣是在劍窟的陣眼之處,打通結界的自己遇到了同樣的石劍蘇醒。
萬年前在洞窟之中發生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江臨的腦海中浮現……
……
現在……
“江臨!快走!陣眼打開了!你先離開!”
在前方的法陣已經打開,而她依舊是為自己抵禦著一切。
不過……
“傻子,你什麽呢……”
看著她,江臨(萬年前的江十)皆是一笑。
一瞬間,在江臨的身體,銀白遍布,如同寒霜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