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痛快的一天
桌上還有當地的一些名菜和小吃,品種繁多,花樣百出,華子建就站起來做了一個簡短的發言,無非是感謝,難得,高興之類的客套話,說完話在他的一聲幹杯號令下,一時間大廳的20多張圓桌就熱鬧起來,碰杯聲,歡笑聲,嬉鬧聲響成了一片。
喝到中途高興的時候很多人都挽起衣袖,放鬆皮帶,有些端酒杯的手都不聽使喚了,還不斷地慫恿別人喝,倒酒的動作近乎僵硬,但頻率卻更快,不管別人的杯裏是否還有酒,隻要自己喝完了,就非要往對方的杯中一陣猛倒。當看到別人的桌麵上濕漉漉的一片,嘴裏還不停地埋怨:“哥們兒,你你你真不夠朋友,將酒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還有的人手裏的筷子要想夾起菜來已經比較困難了,稍不注意就會把筷子伸到對麵酒友的碗裏夾菜,嘴裏不停地埋怨這筷子怎麽越來越短了。
來賓們是熱情高漲,華子建實在是想不到這些平常看著人五人六,狗摸狗樣的老板是如此的形態,自己也就放開了酒量,到處去倒酒碰杯,縣委辦公室汪主任和向梅怕他喝翻,也是左右站立,幫忙擋酒,帶酒。
華子建今天才發現,原來向梅那酒量不在自己之下,有人做後盾膽子更大,時間不長就打了個遍,來洋河這麽久了,今天他是最痛快的一天。
他看看有的老板已經神誌已經不清,說話明顯語無倫次了,已癱坐在椅子上,僅存眨眼皮的力氣,但仍然不肯閑嘴,指著收銀台後的可口可樂對來往服務的小妹妹說:“兄……兄……兄弟,再給我來一瓶。”
華子建也有了醉意,走路的腳步開始亂晃,向梅怕他絆倒隻好用手扶著他的胳膊幫他使勁,時間不長,也是香汗淋漓。
在送走的送走,安排住下的住下後,華子建在向梅的攙扶下,搖搖晃晃,步履踉蹌的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進了房間,華子建還強撐作想說幾句客套話,但舌頭不聽使喚,向梅不避嫌疑的幫他脫掉外衣,脫去鞋襪把他平放到了床上。
向梅真的就想在這裏把自己獻給華子建,但醉酒後的華子建已然是暈暈乎乎,他即看不到向梅那潮紅色的臉龐,也感受不到向梅那急促的喘息,空留下向梅一人癡癡的看了他好久。
第二天,華子建起來洋河,簡單的洗漱一番,就給招商局王局長和馮副縣長去了電話,讓他們一定要招待好昨天沒有離開的考察客戶,需要招待的話,自己就不出麵了,讓他們代表自己熱情周到的完成這次招商考察。
在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華子建就打電話叫上冷縣長和其他相關的幾個局長,一起到了南郊喬董事長選定的那塊地去看了看。
看著眼前這大片的土地,華子建心情難以平靜,這個地方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成為洋河縣一個重要的門戶,它的開發和利用,一定會對洋河縣的經濟發展起到重要的依托作用。
華子建收回了他遠眺的目光,神色凝重的站在那裏對大家說:“現在既然已經決定把這塊地賣給喬董事長,你們土地局就辛苦一下,派人來把這裏在好好丈量一下,不要最後形成一些死角,最後銷售不出去,你們可以和招商局多聯係聯係,盡量把有意向來投資的客商安排在一起,從整體規劃上,城建局和規劃局也要把把關,不要搞重複建設和資源浪費。”
冷縣長見華子建也是鐵了心準備辦這事情了,心裏說不上是個什麽感覺,他到是真的希望華子建可以硬頂下去,那多好,又可以抱住這塊地,又能讓華子建和秋紫雲徹底的翻臉,隻是現在看來,這個機會沒有了。
冷縣長也說了幾句,無外乎就是希望各個部門做好配合,早點把規劃拿出來,讓喬董事長的投資可以落到實處。
在大家要離開的時候,冷縣長就對華子建說:“華書記,現在是不是可以對這塊地所在的村組做做動員工作了,不要將來在劃地的時候鬧出什麽麻煩來。”
華子建想了想說:“不急,現在還有一段時間,這個價格很低,說的過早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到跟前快刀斬亂麻,一次性解決。”
這一群人就又回到了縣城,華子建給旅遊局的蔣局長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準備好申報溫泉山莊的相關資料,準備過兩天和自己一起到省旅遊局去。
蔣局長說:“華書記,我們給省旅遊局報的資料都已經送到他們那裏去了,現在隻有副本,需要帶上嗎?”
華子建說:“也還是帶上,我需要提前看看,免得到時候說去來我還不是很了解。”
蔣局長就答應了,趕忙做起了準備。
華子建又給宣傳部的孟部長打了個電話說:“老孟啊,你也準備一下,過兩天陪我到省城去一趟,我們看看有沒有可能把省電視台的邀請一下。”
孟部長一聽很高興,這和華書記出去是難得的一次親密接觸,自己要借助這次出差,好好的和華書記練練感情,他就說:“書記,你是不是有什麽門路了?”
華子建嗬嗬的笑笑說:“有點門路,但管不管用那就不好說,隻能是縣試探一次了。”
孟部長忙說:“這種事情誰也不能說有絕對的把握,有一點機會我們也是要爭取一下的,那到時候我就多準備點錢,就是有關係,這紅包是肯定不能少的。”
華子建現在一下就感覺到了,這人家孟部長就是不一樣,說出來的話中聽,準備工作也考慮的很周詳,他就說:“好,老孟啊,你就按你考慮的做準備,反正我是不大懂,我就隻是出個麵,其他的你負責。”
孟部長連聲答應:“沒問題,沒問題。”
華子建下午是難得的清閑了一次,沒有應酬,沒有其他頭疼的事情,也不是太餓,就泡了一杯好茶,靜靜的想起了心事,過了一會,他給家裏打了個電話,他老爹最近一個時期身體不是太好,華子建就說等這麵工作鬆一點就回家去看看,老爹是做過小村長的,知道一個縣長的責任和重擔,就勸他不要縣急著回來,等把開發工作告一段落了在說,兩人又交流了一會,華子建才掛斷電話。
電話剛掛上,就響起了“咣咣”敲門聲。
華子建在想,下班了,誰還有事來找自己,疑慮中打開門,門外站著林副縣長。
她今天的打扮很淡雅,但從那一份雅韻中透出縷縷的誘惑,這讓華子建吃了一驚,什麽樣的女人最美?毫無疑問,那一定是少婦,對,是少婦!
華子建驚訝她今天的嫵媚,過去自己也對她有過一種欣賞,但感到絕沒有今天這樣的強烈,她閃動皓齒星眸:“領導就是領導,別人下班了,還在加班。率先垂範呀!”她忽閃著大眼睛,嘴甜甜地說。
華子建還她個微笑,實話實說:“我今天不想吃飯,想早點休息。”
她看了華子建一眼,認真地說:“怎麽啦?華縣長,你有病了?”說著就用手往華子建額頭上試,“嗯,有點發燒。”
她的手摸住了華子建的額頭的那一瞬間,華子建像觸電一般,退了幾步,心裏咚咚狂跳,他就尋思,此時自己的額頭一定熱得燙手。
“不是我發燒,是你手太涼。”華子建鎮定一下,趕緊找台階下,生怕她再有什麽動作。
“一定是病了,我陪你去看一下!”林副縣長熱情地向華子建靠近。
華子建就真的有點冒汗了,這是怎麽回事?到底是我病了還是她病了。
“真的有點燙!”林逸肯定地說。
華子建就心想了,隻要是男人,麵對她這樣的少婦,隻怕體溫都會上升。
她口裏的氣息,吹得華子建鼻子癢癢的,他不好退後了,也想推開她,卻又不忍。
說實在的,華子建在心中也有非分之想,雖然隻是那麽一念之間,也許她覺察到了,一下連退幾步,瞅他一眼,然後,滿臉紅雲飛起。
食色性也!看來一點也不錯,華子建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正常的人也許都這樣吧!想到這裏,他感到臉一熱,他有點尷尬起來,笑笑說:“沒事”。
至於這個沒事是說自己很老實,不會幹壞事,還是說自己沒有病,一切都正常,也許是兩種意思都有。
林逸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沒事就好!”。
華子建的笑被她的笑勾引了出來,是啊,本來也是什麽都沒有,不過,華子建笑得有點苦澀與尷尬。
林逸仍在笑:“走,華書記,我請你吃飯!”。
在女人眼裏,男人最瀟灑的動作應該是掏錢,說到請客,華子建也笑笑,說:“我請你,想吃什麽,縣長同誌?”
“不,不是請,是請你陪我吃飯。今晚老公領著孩子去他奶奶家了,我自由啦!”她天真得像個小姑娘,手舞足蹈著。
兩個人在辦公室裏空對空沒啥意思,華子建想先答應她,等吃罷自己結帳:“你請客我買單”。
林逸說:“那不行,我買單,你陪我吃。”
華子建臉堆滿笑說:“行行行,陪陪陪!”
林逸一撅嘴,有點不高興地說:“還陪陪陪?我隻請你吃飯,不請‘三陪’!”她幽了華子建一默,把華子建搞笑了,笑過,手一揮說:“走,喂肚子去!”兩人就找了個夜市的小吃,華子建和林逸天天都有宴請,自然是不會在意吃點什麽,擺多大排場,他們點了幾個特色菜,兩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尷尬,邊吃邊聊起來,一陣的雲山霧罩猛吹。
華子建本來是打定主意今晚自己掏腰包的,但林逸更有心眼。看吃得差不多了,她說去方便一下借故離開,等最後華子建喊“老板,結帳!”時,老板笑笑,說:“結過了!”
華子建白吃一頓,心裏過意不去,說:“改天我請你一次。”
她向華子建一笑,雖燈光有點昏暗,但華子建還是看到她笑得很莞爾。
笑罷,她說:“還分這麽清楚,我是真心想多做點事情,是你給我了一個機會,在你下麵幹,我感到很快樂!”
這是不是拋給華子建的一語雙關的信息?華子建的臉又有點紅了,好在燈光下,看不太明顯。
吃完飯,華子建還是拒絕了林逸邀請他到家去坐坐提議,他說自己今天很累,想早點回去,林逸有點失望,也有點無奈,對這個年輕的縣委書記,她一直感覺看不太清楚,他好像有的時候熱情洋溢,蠢蠢欲動,但又在很多時候,顯得那麽淡然篤定,深不可測,讓自己連試探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華子建回到辦公室,腦海裏就想起了林逸的溫柔和大膽,他還是有點魂不守舍的,因為他本來就算不上一個道學家,他有太強烈的欲望,隻是在最近他總要費力的去把他們壓抑住,這樣想想,華子建轉而就很快的想到了江可蕊,想到她的絕美,她的思想,她的文采,還有她那種毫不做作的,與生俱有的高貴氣質,一切的一切。
華子建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的想到了她,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但人的思想就是這樣,並不去理會什麽應該不應該。
華子建太忙,幾次想過和她聯係,都沒抽時間打電話,他就想現在試下,看看人家還記不記得自己,有可能的話,就提前給她說說洋河縣想要邀請省電視台的事情。
華子建拿出手機,調出了上次安子若給他的那個手機號碼,在第2聲的振鈴後,那麵響起了他渴望聽到的柳鶯般的聲音:“華子建,你還記得我,還知道打電話啊?”
華子建有點驚訝,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電話,難道她早就記過了自己的號碼,華子建控製著自己的疑惑和激動說:“江可蕊,你好啊,幾次都想給你去電話,怕你不記得我了。”
頃刻間那麵咯咯的笑了起來:“你是在說我嘛。我幾次都想打,但想想我是女孩,應該讓你先聯係,你說是不是。”
她的輕鬆很快就感染了華子建,他也就輕鬆的,兩人就聊了起來,他們這電話打的時間也有點太長了,華子建說到了自己為洋河縣開發做的一切努力,說到了自己的很多困惑,也說到了自己獨自一人的寂寞。
江可蕊也給他談到了自己的理想,談到了自己對目前中國的發展看法,她獨特很深邃的思想,對華子建來說,也啟發很大。兩個年輕的心,在交流中有了更加強烈的碰撞,一些朦朦朧朧的情感,逐漸的滲透到了彼此的心房。
對於江可蕊來說,自己喜歡上他,隻用了一秒鍾的時間,比一朵花開的時間還要短!華子建泰然和端凝也很大氣,仿佛落難時的重耳或者微服中的康熙。如此英俊的麵容交疊在一起,跨越山河歲月貫穿悲歡離合自己的一世太過單薄,總想填塞更多內容進去,使其豐盈再豐盈,無論怎樣豐盈也還是不夠,自己隻擁有此時。那些輪回之後的事情,尚不在計劃之中誰說世間情事,無關色相!
在這個過程中,華子建幾乎不願意提起想要請她幫忙聯係省電視台的事情了,因為華子建感到那樣有點俗氣,好像自己是為了讓人家幫忙才打的這個電話,那樣會不會衝淡今天這美好的感覺呢?
華子建猶豫了很久的時間,他最終沒有說出那個話題。
但江可蕊卻在將要結束通話的時候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江可蕊說:“華書記,我聽子若姐說,你們想邀請省電視台參加你們一個節慶,是不是?”
華子建不敢再放掉這個機會了,他忙說:“是啊,有這個希望,但我們和電視台不熟悉。”
那麵江可蕊就含嬌細語的說:“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呢?是不好意思,還是放不下架子?”
華子建很難為情的笑著說:“本來也想找你,但和你一聊天,我感覺其他事情都是俗事了,不敢再提。”
那麵的笑聲就更撩人了,江可蕊說:“是自尊還是自大啊,你們男人有時候也很虛偽,來吧,帶上你們的活動資料,我幫你。”
華子建連聲的感謝著,他的感激是從心裏發出的,這個女孩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她理解自己的為難,她放下自己的矜持,這對華子建來說,是一種全新的感覺。
這個夜晚,華子建是帶著微笑睡著的,他喜歡上這種感情,一種沒有一點汙染的,如此純淨的感情,在這個紛繁和雜亂的社會,在這個已經被金錢虛偽腐蝕的時代,這樣的情感更為難得,他想擁有和珍惜。
第二天,華子建又接待了幾個已經決定來洋河投資的客戶,華子建一直陪著他們跑了一天,給他們講訴政策,陪他們吃飯遊玩,直到把他們送回賓館,華子建才算完成了任務,當招商局王局長還想請華子建出去活動一下的時候,華子建就說:“老大,你饒了我好嗎,讓我回去睡覺。”
王局長就嗬嗬的笑著說:“今天華書記太辛苦了,嗬嗬,該談閑了我好好請書記吃個飯,算是對你今天幫招商局這個大忙的感謝。”
華子建連說話都懶的說了,他今天說的太多了,他搖搖頭,就轉身回去了。
回去好好的衝洗了一下,又給自己泡杯水,一個人獨自坐在辦公室裏,他的心就安靜了許多,這個時候,他就隱隱有了一種期待和牽掛,他突然的很渴望能夠聽到江可蕊的聲音,真的很渴望,華子建就不斷的用眼光瞟著電話,每一次電話響起,他都是在第一聲振鈴還沒結束的時候接上了電話,但每每聽到不是她的聲音,他都會有一點失望。
華子建在這幾天也抓緊把自己手上的重要一點的事情處理了一下,他單獨給溫泉山莊和修路的鼎輝公司公司都開了個會,希望他們在安全的前提下,抓好質量,抓好進度,早日完工,同時他還叫來了土地局的局長和規劃局的局長,對他們說:“前幾天我們看的那塊地你們要好好的計劃一下,絕對不能有一點的差錯,將來要是出現死角,邊塊,不能使用的浪費土地,那我之要追究責任的。”
兩個局長見華子建說的很鄭重其事,都不敢馬虎,那規劃局的戴局長就小心翼翼的問:“書記,現在旁邊還沒有人來談土地,我們也不大好把握啊,要是萬一別人要的土地和這塊中間出現了縫隙或者死角,你說我們怎麽辦?”
華子建一臉的正氣說:“那我不管,反正你們記住,那一畝地是多錢,最後浪費了我自然隻能找你們兩位的麻煩了,也不說損失多少要讓你們用錢來補吧,但你們的位置肯定是要動一動了,這一點我說到做到。”
兩個局長對望一下,心裏都市七上八下的,這怎麽遇上一個不講理的領導了,照這樣來說,那隻有等那一片地都找到了買主才能放線出讓了,不然將來他找起麻煩,自己不是很冤枉,土地局的局長就囁嚅著說:“華書記要是這樣指示,那我就不敢現在給喬董事長辦手續了,這將來誰知道會出什麽問題?”
華子建冷笑一聲說:“我給你的什麽指示?我就要求你們將來不能形成無用的土地,至於你們怎麽做,那是你們的事情,我是不會幹涉的。”
兩個局長實在也不敢和華子建多扯,下級和上級講道理,那真是腦袋讓驢踢了的人才幹那事情。
走出了華子建的辦公室,兩個局長一商量,那就用起自己的拿手老本行拖,就不相信拖不過去,這玩意最好用。
華子建在一切都安排妥當以後,也就帶上蔣局長和孟部長,分乘兩部車,一路向省城奔去。
宣傳部的孟部長,腰顯得有點弧度,頭發也極其稀疏,腦門就鋥亮放光,他對人的態度一般顯得很冷淡,這可能和他長期從事的工作有關,但也要看對誰了,對華子建,他就不會冷淡,還顯的異常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