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我從來沒給過她解釋的機會
“記得!”司愛華說完不解地看向裴擎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問那些照片做什麽?”
裴擎南說:“媽,我想跟您說,有些時候,我們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就像現在我們看到的視頻,它就不是真的。真相是,您並沒有動過小北父母的骨灰盒。”
司愛華陡然看緊裴擎南。擎南相信她,無疑是讓她感動的。
裴擎南再說:“小北宴會的那段視頻,是合成的。您後來收到的很多照片,有些是特殊角度拍攝,有些是合成。真相是,小北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他們針對的不是小北,而是我。一直以來,是我給小北帶來麻煩和困擾,而不是她給我帶來麻煩。”
司愛華眸子裏流露出震驚的神色,如醍醐灌頂。
因為自己也被嫁禍,突然就理解也願意相信秦小北了。
裴擎南接著說:“因為她沒有身份,因為她弱勢,所以她更好欺負和拿捏。那些不敢動我的人,就把目光對準她……”
這些話,他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既然有人蓄意破壞他和小北的關係,蓄意破壞母親和小北之間的關係,那他就借此機會來修複母親和小北之間的關係。
司愛華仿佛一下子頓悟了過來,她推著裴擎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去找秦小北父母的骨灰盒,一切等找到了再說。”
“媽,您看看這個視頻裏麵的細節,與您的有什麽不同?”裴擎南說。
他想,有些他看不出來的東西,母親也許能夠看得出來,尤其是母親常用的行李箱。
想著,他又提醒:“視頻裏不是您,那麽,行李箱也必然不是您那隻,有可能隻是同款。您看看能不能找出不同之處?”
他相信母親是清白的,小北未必相信,他必須要有力證。
司愛華盯著視頻看,瞬間便發現了不同,她語氣有些激動:“這裏,我的行李箱這裏有一個印記,是四年前你二嫂生孩子的時候,我收拾了一些東西過去,後來護士不小心拎著箱子掛到了一個架子上,蹭破了。這個箱子顯然是個新的,這裏完好無損。”
裴擎南說:“您再看看衣服有沒有什麽不同之處?”
司愛華便盯緊視頻看,她雙眼如炬地盯著視頻,少頃便又發現了一處不同:“這款風衣與我的不同,雖然款式看上去相似,但我的立領很自然,她這個領子有些軟,立得有些勉強。”
裴擎南看緊視頻,這個立領確實沒有那麽自然。
司愛華又盯著視頻看,眉頭皺了皺,她說:“她的體型也沒有我這麽寬,仔細看的話能看出來,她應該比我年輕一些。還有她的頭發,好像是假發。這裏,擎南,你看這裏!”
裴擎南立即看過去。
司愛華激動地說:“她真的戴的假發。我的頭發是中長,她戴的假發也是中長,你看這裏,這裏有幾根長發,是她假發下麵掉出來的,說明長發才是她的真發。”
“是的。”裴擎南應聲。
司愛華感動得快哭了:“謝天謝地,總算能夠找出不同。”
說完她又略緊張地看向裴擎南:“這樣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嗎?”
“媽,我一直相信您是清白的!”裴擎南說。
司愛華眼淚就下來了,是感動也是委屈。她說:“那秦小北呢?她也會相信嗎?”
“她看到這些細節,也會相信的,她不是不講理的人。”裴擎南說。
司愛華更覺委屈,哽哽咽咽地說:“以前我從來都沒有給過她解釋的機會,每次收到照片都怒火中燒。每次收到照片,都很生氣,氣她已經和你領證了還那麽不知檢點。”
“媽,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小北很好,也很有分寸。”裴擎南說。
母親能理解小北,他是欣慰的。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至於骨灰盒,他想,對方一定還會主動聯係。
司愛華想了一下,又說:“假裝懷孕又假裝流產的事情,我是真的很生氣。”
“我知道!抱歉!”裴擎南說。
司愛華搖頭:“我都想通了,人的一生哪有不犯錯的。我最生氣的是你們合起夥來騙我,明明沒有流產,卻讓我內疚了那麽久。擎南,有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
“什麽事?”裴擎南問。
“秦小北喝下去的那碗墮胎藥,真的不是我讓傭人熬的。我再怎麽不喜歡秦小北,又怎麽會對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下手?何況,那個孩子還是我的孫子。”司愛華深吸一口氣,長歎了一聲,說道,“這段時間事情層出不窮,我真的是怕了,不想這樣的日子沒完沒了,我也不知道秦小北父母骨灰失蹤的事情到底和墮胎藥的事情有沒有關係?我想還是告訴你真相比較好。
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不看好秦小北的,相比於秦小北,我自然更願意你娶季雨薇。怎麽說季雨薇也是個千金名媛,她又是你季爺爺的孫女,季裴兩家是世交,我們也知根知底。”
裴擎南聞聲,雙眸半眯。名媛?這個詞能用在季雨薇身上?
司愛華又歎了一聲,說道:“那時候也不了解季雨薇,隻知道她對你是有意思的,季家與裴家又是世交,我就想要搓和。後來季雨薇提議讓我想辦法弄掉秦小北肚子裏的孩子。”
裴擎南周身的氣息陡然一沉。
司愛華再歎了一聲,說道:“我沒有同意,讓她打消這樣的念頭。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覺得她也不適合你,不適合我們裴家。你爺爺說的是對的,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品性。我開始努力去說服自己接受秦小北,可是她的一些行為實在是讓我難以接受。大概是代溝吧,我怎麽都無法接受一個女人每天用幾千塊一張的麵膜,還美其名曰是為了裴家的臉麵。
先不說這個,說正事。後來季雨薇悄悄買通了裴家的傭人,讓傭人熬了墮胎藥給秦小北喝,也就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你跑來質問我,我如何告訴你真相?這件事情雖然是季雨薇做的,但責任在我,要不是我有意搓和你們,季雨薇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要不是我對家裏的傭人管理不當,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那時候秦小北的孩子都已經沒有了,我難道要告訴你一切,讓你與季家鬧起來?讓季裴兩家的關係毀於一旦?”
聽母親說出這樣的真相,裴擎南是十分震憾的。